兩個人吻得比剛才更動情忘我,連有腳步聲靠近都沒有發覺。


    「哎呦!我這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了?眼睛閃瞎了。」


    丁潮抱著一捆煙花棒跟鄭小北上了天台,撞見這兩位神出鬼沒的人親得難捨難分又被迫分開,卻也不覺得太吃驚。


    他對謝楚星投去欽佩的目光:「我就說,你怎麽三兩天就把人搞定了呢,原來是色.誘啊!」


    謝楚星用指腹抹了一下唇角:「色.誘也是本事。」


    於熱:「……」


    鄭小北卻是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步也不太會走。


    這他媽……太突然了吧?


    這位到現在也不知道帶謝楚星去「不歸」酒吧那晚發生的事,以為謝楚星就算酒後亂性也是像他一樣的419,怎麽會毫無徵兆地談起了戀愛,還是跟……


    而且,他們是不是好兄弟啊,謝楚星竟然一個字都不對他講!


    鄭小北莫名神傷,有種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的感覺,他磕磕巴巴地對著謝楚星張口:「怎麽迴事,你,把自己嫁出去了?」


    於熱正要替人迴答,謝楚星「嗯」了一聲。


    鄭小北有點站不穩,一副快要暈厥的樣子,扶著丁潮問:「你知道嗎這事。」


    「我也是剛知道,不過猜得差不多了,」丁潮一把摟過鄭小北,「不然你以為這幾天為什麽隻有咱倆玩,他們都重色輕友啊,還是我好吧?」


    鄭小北:「……」


    他還是緩不過勁來。


    「好了別沮喪了,來放煙花吧。」丁潮給每人分了幾隻煙花棒,「本來準備跟藍晴一起過元旦的,她喜歡這種東西,咱們就湊合玩玩吧。」


    謝楚星掏出打火機,於熱接過去給大家的煙花棒都點燃了。


    霎時間,滿目皆是耀眼的火星,夜空也跟著明亮了起來。


    四個人站成一排。


    丁潮開始許願:「新的一年我希望能把晴兒追迴來。」


    鄭小北跟著說:「新的一年我希望小後媽能離開我爸,我爸為了把我哄迴家,管我叫爹。」


    按順序該輪到謝楚星許願了。


    「新的一年,」謝楚星拿自己的煙花棒碰了碰於熱的,又看了看他,說了樸實無華又包含了千言萬語的四個字,「新年快樂。」


    鄭小北不滿:「你破壞隊形啊。」


    丁潮拍了拍他:「別管他倆了。」


    「新年快樂,」於熱在謝楚星臉頰上嘬了一口,「這是替於好說的,我要說的是,新年快樂,活在當下,我記住了。」


    鄭小北做嘔吐狀:「甜度太高,我缺氧,快給我上唿吸機。」


    「還有,」於熱最後說,「要平安,大家都要平安。」


    放完煙花,謝楚星又陪於熱去了酒吧。


    怕幫倒忙,他還是坐到了老地方。


    蘇茶先調了杯酒說叫「百年好合」,過一會兒又讓人送來一杯,說叫「早生貴子」。


    謝楚星:「???」


    包括領班在內的所有服務生對謝楚星都相當熱情,一口一個哥,還有直接叫老闆的。


    還好,娘字隻做了個口型,沒發出聲來。


    對於這些,謝楚星的接受度還比較良好,但接下來……


    leol問他空調溫度怎麽樣,要不要調整,又給他拿了個軟墊子,讓他坐著,說會舒服一點。


    謝楚星:「?!?!?!」


    大概,他是被當成了下麵的那個。


    謝楚星看向吧檯,於熱站在裏麵,時而跟人說些什麽,是很少笑的。


    即便是對常來酒吧光顧的老客戶,也是抿個唇的程度。


    這幾天.朝夕相處,感受那個男人的溫柔,謝楚星差點忘了,第一天見到的於熱就是這樣一個自帶距離感的人。


    但對他是例外,他一直是例外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裏有什麽迷藥,謝楚星看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人腿上,身上多了件深灰色的毯子,似乎睡了很久。


    這個人卻仿佛精神得很,眼神明亮地滑著手機看。


    謝楚星不捨得起來,往於熱懷裏蹭了蹭問:「打烊了?」


    「天都快亮了,」於熱匆忙地看了謝楚星一眼,又接著去看屏幕,「睡得還行?」


    謝楚星突然生出怎麽自己還沒有手機重要的幼稚想法,蹭地一下坐了起來。


    於熱空出一隻手來摸他後腦勺,順他的後背,眼睛依舊定在手機上。


    謝楚星好奇地靠過去:「看什麽呢,這麽著迷。」


    於熱把手機給謝楚星看:「candyclub的官網,真的有比賽,在看要求。」


    謝楚星:「有什麽要求?」


    「沒什麽特別的,」於熱說,「基本上是個樂隊,有作品就可以參加,年後初選,最後20支樂隊進決賽。」


    「年後,」謝楚星掐指一算,「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足夠了。」於熱說。


    謝楚星看了一眼時間,將近淩晨四點,他問於熱:「你沒睡嗎?」


    「沒有,」於熱說,「光看你睡了。」


    謝楚星:「不是有床嗎,你快去睡一會兒。」


    「那你陪我一起。」於熱說。


    謝楚星跟於熱去了小房間,但那張床是單人的,兩個人怎麽擠都擠不下。


    謝楚星像烙餅一樣把於熱放平在床上,用被子給他裹緊,然後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頭,支著腦袋看著人說:「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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