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件事情上,他覺得自己是有點不靈光。


    那於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不能直接說嗎?


    為什麽要他猜?


    「你想要我親你?」謝楚星問。


    於熱微微點了一下頭。


    但沒想等著謝楚星主動,他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頭點完,他就貼近了,蹭著謝楚星的唿吸,想要親他。


    偏偏有人不解風情,得了便宜還賣乖,避開了這個親吻,說:「那我有一個條件想要跟你交換。」


    於熱:「?」


    總歸是自己傳達錯了意思,謝楚星想要點補償也是應該的。


    「什麽條件,說來聽聽。」他說。


    「先親了再說。」謝楚星的吻壓了過來。


    真的是凍壞了,先是在外麵坐了兩個小時,又穿著毛衣在寒風裏磨磨蹭蹭走了幾百米,手是涼的,臉是涼的。


    吻也微涼。


    手伸進毛衣裏,前胸後背都是帶著寒氣的。


    「怎麽這麽涼。」於熱摟緊他,用自己的吻和體溫給謝楚星取暖。


    唇舌極致地交纏,於熱喝了酒,謝楚星很快也微醺了。


    彼此都失了些冷靜,像酒吧那晚一樣。


    親了挺久的,久到謝楚星覺得自己半張臉都濕乎乎的,姿勢也由坐著變成俯仰,想起於熱手上的傷口還沒處理,他將這個吻分開,說:「現在是熱的了。」


    喘息濃烈,於熱握住謝楚星的手說:「改天。」


    謝楚星懵了一瞬。


    「於好一個人在家,我得迴去了。」於熱說。


    「……」


    謝楚星手撐著沙發,身下是另一個人的唿吸,這個姿勢,確實下一步就要進階了。


    但……


    謝楚星臉偏向一邊,低罵了一句然後起身:「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那天的話是我說重了,」於熱整理衣服,「想想也是,大家都是成年人,圖個快活,我不該那樣較真。」


    謝楚星:「…………」


    比起禁慾,於熱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感情史清白幹淨,沒談過戀愛亦沒有動過心,跟別人最親密的接觸應該就是打架的時候。


    從來都隻有別人對他有想法。


    但謝楚星——


    他因為隊友吉他手葉子微的死消沉過一段時間,直到一個滿是陽光的午後,於好放了一首歌。


    不要躊躇


    不要迷茫


    所有苦難


    不會辜負……


    聲音幹淨清透,有一種直擊人心的治癒力量,將他從泥沼中拉了出來。


    但於熱對謝楚星的淺顯了解都是從於好口中,於好放歌,他就聽著,於好跟他講偶像的事,他就感受,於好要看謝楚星的live,他就接送。


    無形之中,謝楚星已經融入了他的生活很久。


    見到本尊,因為眼前人的長相跟海報上的樣貌大相逕庭,他對謝楚星是否真的是謝楚星持懷疑態度。


    那麽夜黑風高,那麽戲劇性的相遇,下意識地給對方貼上了不是什麽好人的標籤。


    迴到酒吧,搜了搜又想了想,才知道自己鬧了烏龍。


    但即便不是什麽好人,他也是被吸引了的。


    後來,那一晚,大概是情難自禁吧。


    嚐到甜頭的又何止謝楚星一個人,但於熱想要的始終比謝楚星多一些。


    他不隻想要那種爆炸式的快活。


    可就按照謝楚星的方式相處又怎麽樣呢,一邊快活一邊了解也未嚐不可,這兩個東西也不非得有個先來後到。


    但於熱不知道,謝楚星現在的心情,要多純潔有多純潔。


    別說沒想這些帶顏色的,就連想讓於熱做他鼓手都放棄了,說放就放。


    聽於好說了那件事,就將這個念頭消滅得幹幹淨淨。


    隻想幫他解開心結。


    於熱拆開消毒棉簽,想自己處理。


    謝楚星接了過去:「我第一次弄,你擔待一下。」


    確實是第一次弄,於熱看他蹙著眉毛擺楞自己的手,很笨拙,卻很細心,消完毒還要吹上幾口。


    一共貼了三個創可貼,好像他受了多嚴重的傷。


    於熱本來隻想給最嚴重的那個傷口貼一個,家裏沒有創可貼的話不貼也行,但既然於好大半夜的跑去給他買了,謝楚星也給他貼上了,那就貼著吧。


    「下次演出什麽時候?」謝楚星問,「不影響打鼓把?」


    「沒事。」於熱說。


    謝楚星:「不請我去看嗎?」


    「請的,請你們四個,提前給你票。」於熱想知道,「別賣關子了,說吧,想跟我交換什麽?」


    「想讓你教我打鼓。」謝楚星說,「我就不會打鼓,遇見你之前我就想學了,你教我吧。」


    「強買強賣啊,」於熱說,「我答應你了嗎?」


    「你讓我親你了,不就是答應了嗎?」


    於熱:「……」


    這麽說也沒錯,又不是什麽難為人的事,他就答應了。


    「好。」於熱說。


    謝楚星又加了一條限製:「教到會為止。」


    於熱:「一言為定。」


    謝楚星:「一言為定。」


    於熱願意教他打鼓,謝楚星很激動。


    第二天就迴家把鼓搬運了過來,心急得甚至沒打算在家吃頓飯。


    特意找工作日的白天迴去的,卻沒想在家裏撞見了謝池寒和沈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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