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一皇子惱羞成怒,卻又拿她沒辦法,於是,憋著一肚子氣忍了下去。


    姬雲笑視線不屑地從他身上轉移開,攤開手中那隻運盤,展示在大家麵前。


    當眾宣布著,“大家請看,這就是本相連日來占卜出來的星象!”


    大家聞聲,紛紛往前湊過去,定睛猛地盯著她手上那隻運盤。


    雖然他們對這些占卜玄術一類的不熟,但是,怎麽也是一國朝臣,還是有這些星宿兇吉方麵的見識!


    所以,這麽一看,他們也都紛紛驚訝了!


    看完後,兩兩三三互相望了望,各自在彼此臉上看到了驚疑的表情。


    所有人都悶不吭聲地垂下了頭去,像是認真思考。


    氣氛一下子有些沉寂。


    “各位大臣們都是見識廣博的人,相信不用本相仔細解說,大家也都能看出這上麵的顯示吧?”姬雲笑收迴手,拉迴所有人的視線。


    她眼眸冷瀲,那眼底的清光,三分冷豔,七分威迫,看地那些大臣們再度驚恐地垂下了頭去。


    “既然各位都沒有什麽異議的話,那麽本相,作為天下第一國師,現在正是宣布……太子殿下作為命定的蒼雲國未來儲君,正是天命所歸,順運而成!”


    “哈哈……你想怎麽說就是什麽,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你又憑什麽?!”十一皇子看眼前形式,要是再不出聲,恐怕就要被對方一錘定尾音,給決定了下來,就再也沒有他的機會了!


    姬雲笑眉頭緊緊凝在一起,斜眼瞥著他,那眼神似乎比剛才還要冷上很多,竟讓十一皇子渾身一顫,一股寒氣不由自主從背後襲來。


    “就憑本相是蒼雲國第一國師,運算天理,謀定江上,掌管著蒼雲國國運命脈,主持朝中所有儀式運勢!


    ……不知道這個理由,夠不夠?十一皇子?!”


    姬雲笑說話中,暗含著一些脅迫,但是,她每一字每一句卻又踩在理法上,讓人無從挑剔!


    所以,十一皇子被她一連串略帶威脅的解說,給嚇住了,額上連連冷汗。


    左右環顧著,想要拉出一些人來站在自己身邊,替自己說話,可是,可是,不知怎麽的,他眼神瞥到哪兒,那兒的人就像是有意彎身垂頭般,故意不去理會他的眼神!


    十一皇子求救無果,那邊姬雲笑也不可能有那麽多時間等他廢話。


    直截了當宣布道:“據本相推斷來看,明天是一個好日子,加上國也不可一日無君,所以,明日,就是舉行太子登基大典的最佳時日!”


    “什麽,明日?!”


    “明日,這……”


    “會不會太快了些?”


    “九文四法,祭祀禮選這些統統都還沒有準備起來,明天的確有些太趕了。”


    “國師……可不可以改選個日子?”


    “國師……”


    那些人開始猶豫起來,左右推脫著說辭。


    姬雲笑冷笑了一聲,盯著那些推脫的人看,“明日太趕了嗎?”


    那些人顯然是沒有看到她眼底的譏諷意味,還以為她這麽問,就代表著還有可以商量的餘地,於是紛紛點頭,“是啊!國師!”


    “本相剛才說了,明天是最適當的日子,錯過了明天,就要再等上一個月。


    太子登基,豈非兒戲!所選的日子,更是關係到今後整個蒼雲國江山社稷,這一點尤其重要!


    加上,先皇駕崩多日,朝中沒有一個實徹性的君王,就算是太子能親身監國,還是有很多不便的地方。


    而你們……明知其中利害關係,卻因懶惰成性,推脫時日短淺,來延遲太子登基這件蒼雲國大事,你們到底心存何意!


    知道的人,隻道是你們謹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心存異己,想要置太子殿於荒廢朝堂,愧對先祖這等不忠不孝不義的地步!”


    “嘶……”所有人聽完,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嚇得那些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朝著上座的人,連連叩頭:“微臣不敢!”


    南槿眼底盛滿了笑意,表麵卻淡淡地不改色,抬手道:“國師不過是看眼前氣氛太過沉寂,所以想跟大家開個玩笑而已,愛卿們何至於如此驚恐,快快請起吧。”


    那些人跪在地上,低垂著頭,暗地下前後看了看。


    最後站了起來,雖然太子口中說著是開玩笑,但是國師剛才麵色嚴峻,口氣更是咄咄逼人,他們也沒看出有哪一點是對他們開玩笑的。


    雖然明日舉行登基大典,的確是太過局促了,不過,相比剛才國師那一番對他們脅迫的話而言,他們再也不敢說半個不字了。


    就算隻有一天的時間,他們就是趕也要把工序都給趕出來!


    心存異己,陷害太子,危害蒼雲國的罪名……那可是要族九族的!他們也承擔不起啊!


    於是,打定了主意,便讓了口,主動請纓道,“太子殿下,國師……請放心,微臣今日就下去準備,明日一定能做好一切,定不讓殿下和國師失望!”


    姬雲笑隻是冷不防看了那邊一眼,沒有說話。


    南槿溫和地笑了笑,“禮部尚書做事,本宮放心,那麽……就有勞尚書大人了。”


    太子的謙和,在朝殿上下是出了名的,這麽一來,煩到時i禮部尚書大人臉上有些窘迫了起來,“微臣定當竭盡所能,做好份內事!”


    “臣等叮當竭盡所能,做好份內事!”有了禮部尚書大人承口,那些剛才還被姬雲笑冷嘲下去的人,這下哪兒還敢繼續推脫說辭。


    立馬也就跟著站出來,表現表現!


    “好!愛卿們有有如此用心良苦,本宮甚感欣慰,今日早朝就先到這裏吧,愛卿要是沒什麽事啟奏,就都散了吧。”說著,南槿揉了揉眼角,像是有些疲憊。


    “臣等告退,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姬雲笑轉身,正準備離去,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國師請留步。”


    初聽這個聲音,隱匿在人群中的五皇子,也忍不住微微頓足,在與姬雲笑互相點了個頭,打完照麵後,他又才繼續跟隨著人群走了出去。


    “殿下!”姬雲笑轉過身去。


    隻見南槿不慌不忙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朝她微微一笑,“國師有時間嗎?本宮想要跟國師說會兒話。”


    姬雲笑微微愣了下,又見南槿麵色微窘,然後他繼續說道:“本宮隻是這幾天太累了,想讓國師陪同一起散散步,順便,國師也能將明日登基大典上,需要注意的事宜,都告知本宮。”


    姬雲笑想了想,“好,太子殿下請!”


    出了白玉殿堂後,南槿就遣退了隨身的宮人,和姬雲笑兩人,在禦花園裏散著步。


    禦花園裏的花,種類繁多,加上又夏季,所以,都爭前恐後地盛放著。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姬雲笑走在左邊,輕輕吸了一口氣,滿鼻子的芳馨,令人瞬間心曠神怡了不少。


    她伸手,卻又另一隻手快她一步,伸出去幫她把麵前垂下的紫藤花簾拂開。


    姬雲笑稍稍一頓,南槿看著她,“花開得太盛了,難免會擋路,國師請當心。”


    她繞開花叢,順著小徑往前走,“太子殿下找我出來,並不是為了散步觀花這麽簡單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其實,剛才一路過來,她就察覺到了旁邊人滿腹心事,但是,卻一直壓抑著沒有開口。


    他不開口,她也就沒有問。


    “其實,本宮單獨找國師出來,隻是想問問國師,那晚,父王臨終前,有什麽交代些什麽?”


    “殿下指的是哪方麵?”姬雲笑站在一片紫荊花前,明麗的紫色,從她麵前映過來,將她白色的身影襯托地更多了幾分秀色。


    那如暇日般柔和的麵容上,帶著淡淡的一絲表情,不深不淺,帶著若近若遠的距離。


    “父王究竟,有沒有留下口諭,指定下一任蒼雲國國君的繼承人?”這幾日,他一直思索著這件事情,已經好幾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了。


    所以,他想知道,這裏麵到底有沒有什麽是他錯過了的。


    姬雲笑伸手,撚起一株紫荊花,扣在手指尖折弄著,臉上是一貫的清淺,“皇上留下了口諭又如何,沒有留下又如何?太子該關心的,應該是天命,而不是一句空白的話。”


    南槿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下去,“你是說……父王是有留下過的?”


    姬雲笑側過頭來,微微疑惑地盯著他看了看,沒有說話:“……”


    “那……父王,說了些什麽?”南槿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艱難地開口問道。


    姬雲笑眉頭緊了幾分,手下花株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零落成了空枝。


    半晌後,她才啟唇問道,“殿下,我可不可以為你一個問題?”


    “你想問什麽?”


    “如果殿下登基,將來君臨天下,是否會窮盡一生,隻為蒼雲江山社稷著想,親子愛民,凡事顧全大局,做一個明君?”


    “父王從小教導眾位皇子們,要勤政克己,凡事以國為重,將來若有一天能站在那個位置,必當窮盡一生,也要做個好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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