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願快點找到那個人吧,不然王爺的怒火一天不消下去,我們就一天到晚都得提心吊膽著!”


    “可不是嘛!”


    “……”


    聲音飄遠,姬雲笑眼睛一眯,心底有些起伏。


    看來,機會來了呢!


    姬雲笑嘴角一翹,轉身:“我要見九王爺!”


    兩個看門的侍衛愣了愣,照本宣科道:“王爺說公子……”


    “我知道,可是我現在要見王爺!”她態度堅毅,麵色沉重,像是鐵了心要見王爺!


    侍衛們雖然奉王爺的令不讓人出院子,卻並沒有說不宣見人。


    這事,還是請示請示得好!


    “公子稍等,奴才這就前去稟告王爺!”


    姬雲笑等了會兒,那個侍衛還沒有來。


    其實,她心裏也沒個底兒。


    畢竟,像帝九夙這種,連她都占不破命格的人。


    還是第一次遇上!


    她也摸不清帝九夙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見自己。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侍衛才趕迴來。


    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姬雲笑,皺眉道:“王爺讓你過去。”


    跟著侍衛,九曲一折,廊腰縵迴,終於來到了一座看起來很是清新的亭台。


    她一抬頭,就能看到那亭台上坐著的紫色背影,無比張狂!


    帝九夙坐在石桌邊,麵前擺著一頂香爐,升起嫋嫋煙霞。


    他手邊是一把紅木流線琴,姬雲笑懂音律,隻一眼就看出了那琴的質地,必定是上層!


    他雙手搭在琴弦上,來迴撫摸著,卻沒有彈出半個聲。雙眸微閉,嘴角緊抿成一條好看的弧度。


    像是在出神,迴憶些什麽。


    以至於連姬雲笑的靠近,他都沒有察覺。


    侍衛想了想,還是上前稟告了一聲:“王爺,人帶到!”


    華眸頓開的一刹,姬雲笑隻看到了一層寒冰冷攝,心中不由得歎息,你說,同樣一個人,為什麽睜眼和閉眼間就這麽迥然不同的風格?


    帝九夙瞥著姬雲笑,他眼角微斜,眸中流過一抹深色。


    一揮手,那個侍衛很有眼色退了下去。


    一時間,這不大的亭台,隻留下兩個人。


    “你要見本王?”帝九夙哼笑了一聲,手指無意間勾起一小段琴音,零零散散的,卻很悅耳。


    姬雲笑知道他不待見自己,恭敬的行了個禮:“奴才本來就是被丞相大人送給王爺為王爺排憂解難的,奴才聽說王爺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就想過來為看看有什麽地方可以為王爺您效勞的……”


    帝九夙手一頓,皺了皺眉,很快便笑道:“在那麽小的院子裏都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來,之前忽略了你,倒是本王的損失了。”


    他這模棱兩可的話,讓姬雲笑渾身一顫,忙解釋。


    “王爺別誤會,奴才是今早偶然從院子外過路的丫鬟們口裏得知的。”


    “丞相一番好意,本王又怎麽會誤會。”帝九夙翹起嘴角,難得恩賜的看了她一眼,“你說你有辦法,不如說來聽聽?”


    姬雲笑吸了口氣,一邊注意著他臉上表情一邊說道:“奴才素來喜歡周遊四國,眼界雖然沒有王爺寬廣,不過也還能登得上台麵。南方紫燕國有一種花,名為嵐仙,花成發絲狀,夜裏除了能散發幽蘭香氣,更是隱隱閃光,很是珍貴!容熏小姐的生母就是紫燕人,難產死後,容熏小姐一直盡孝,而那花也正是容熏小姐所愛的,隻可惜,夜央地處北帶,培育不出那麽較弱的溫室花朵。加上容熏小姐作為女子,及笄後就一直被限定在閨閣中,平時都很少外出,更別說去紫燕了,小姐對那花相思日久,王爺如果能圓了容熏小姐的心願,也是美事一樁。王爺大可一試……”


    話落,無聲……


    帝九夙半眯起眼,眼神穿過嫋嫋煙霧,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他手上動作行雲流水,一曲清流飛揚而出。


    薄唇緊抿,連半個字也沒有。


    姬雲笑看著他側臉,悶悶疑惑,難道她說錯話了?


    又是過了好久,帝九夙一曲作罷,才似笑非笑轉過頭盯著她看,聲音空幽入鬼魅:“你叫什麽名字?”


    這毫不相幹的一句話,讓姬雲笑愣了半晌,迴神後才忙惶恐答道:“奴才名雲笑。”


    “姓什麽?”


    姬雲笑心底一個咯噔:“姓……夜。”


    帝九夙手指猛的勾起一根弦,響起突兀的一聲。


    姬雲笑嘴唇翕動著,顫了顫。


    抬頭間,帝九夙一雙紫眸血狂,笑了聲:“蒼雲有個國師,也叫雲笑,幸好你不姓姬!”


    姬雲笑渾身一抖,半截冷涼。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怎麽迴到自己院子的。


    帝九夙話說三分,總是給人一種模棱兩可的試探。


    她知道帝九夙懷疑自己,不然也不會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試探她!


    但是,既然隻是懷疑,那就意味著她還有有機會的。


    總是有機會的,她一定可以報仇!


    打定了注意,姬雲笑振奮的看了會兒書,等到暮色時分,院門口的侍衛輪到換崗。


    姬雲笑換了身夜行衣,從另一麵院牆飛身出去。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


    姬雲笑是在醜時迴院的,脫了衣服才躺下沒多久,天就亮了。


    她剛起身,想去院子裏活動活動筋骨,就聽前院的人傳話過來。


    說是王爺要見她,說完,那丫鬟還不忘上下打量起姬雲笑。


    很少開心的說道,今天王爺心情很好。


    這是陰沉了幾天以來的王府,唯一一次看到王爺臉上的笑容。


    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一朵花兒!


    原來,為博美人一笑,帝九夙竟然不辭萬裏,連夜快馬加鞭趕到紫燕國。


    又是孤身苦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傳說中的嵐仙花。


    為了不讓這北方的寒氣傷了花朵兒,又是暖爐馬車,又是護衛用輕功兼程護送。


    終於趕到天亮前派送到了尚書府上。


    容熏小姐看到花的第一眼,喜愛的不得了。


    最後得知其中真相後,容熏小姐含淚隻留下一句:奇峰有花開,不負有心人。


    至於她口中那朵花到底是什麽,這就不言而喻了。


    一路上聽著丫鬟繪聲繪色的描述,和一臉向往的神情。


    姬雲笑就知道點子有效果!


    長廊盡頭,假山石亭處,兩人相對而坐。


    從姬雲笑的視線望過去,那抹粉色身影正好迎麵對著自己。


    身段妙曼,麵若羞花。


    她麵前擺著一把古琴,紅木雕花將她放在上麵的十根手指襯得白皙精美。


    她臉上帶著溫笑,看起來自成一派大家小姐的風範。


    姬雲笑不是沒有見過容熏,但是,稱得上真正打量的,這還是第一次。


    細細端詳下,無論容顏還是氣質,的確要比一般女子出色的多!


    也難怪帝九夙愛不釋手了!


    “王爺,夜雲笑帶到!”丫鬟上去稟報,兩人紛紛抬頭望過來。


    兩雙眼,表情各異。


    帝九夙是會心一笑,容熏卻是臉色蒼白。


    “奴才見過王爺、容熏小姐!那日情非得已,多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容熏小姐恕罪!”姬雲笑麵色謙和行禮,希望這小姐能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大氣不跟自己一般計較!


    隻見容熏微微愣了愣,皺眉良久後才歎息了一口氣,“王爺剛才已經跟我說清了,你也是受人之托,起來吧。”


    姬雲笑下意識看了眼帝九夙,不忘答謝:“多謝小姐!”


    容熏搖了搖頭,迴頭對帝九夙笑道:“王爺,臣女出來也夠久了,不便多做打擾了。”


    帝九夙笑著伸出手,幫她攏了攏肩後的薄披,“雖是三月,還是有些寒涼的,你身子寒,多注意注意。”


    容熏臉一紅,低著頭,看著腳尖,她身邊的丫鬟一把撐開傘,迴過頭來催問道:“小姐?”。


    容熏一驚,對丫鬟點點頭,稍拉開和帝九夙的距離,行了個禮。


    “臣女告退……”


    細雨如絲,青傘佳人。


    目送著背影遠去,帝九夙這才迴頭來,指了對麵石凳:“果然是本王低估了你,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


    姬雲笑沒想到他說話這麽不含糊,一時間倒是有些愣住了!


    “奴才……為王爺效力是奴才最大的榮幸,不敢要求什麽賞賜!”


    帝九夙抿了口茶,嘴角那抹笑意被掩蓋在茶杯後,但是姬雲笑還是看清了。


    站了會兒,看帝九夙也沒什麽吩咐,姬雲笑準備告退,沒想到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囂。


    姬雲笑駐足,望過去,一個發冠高束的錦衣男子正朝這邊走來,他走著極快,平靜的表麵下是怒火重重。


    木管家跟在那男子後麵,等到走近時,才惶恐的向帝九夙跪地請罪:“王爺,太子殿下執意,奴才也……”


    帝九夙眼神一眯,做了個罷手的動作:“下去吧!”


    “是!”管家這才抹了把冷汗,連忙退了下去。


    帝長信笑意三分,掛在嘴角邊多了些譏諷:“九弟好大的麵子,為兄來這府上都要等著通報了,下一會是不是要先預先派人來約下個時間,才能見得上九弟一麵?”


    帝九夙給姬雲笑示意了個看茶的眼神,眯起眼笑了笑:“太子殿下嚴重了,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府上遭遇刺客擄走了重要犯人,所以,還是小心提防為好。下人們不懂規矩,小弟這就為殿下賠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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