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嬌沒有急著迴答鳳君邪的話,而是突然扭頭向紫蘭吩咐道:“你先迴去讓廚房給我準備些吃的,我隨後就到。”


    “是!”紫蘭應了聲,不安的起身就準備離開。


    熟料葉千樂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將她攔了下來:“你,哪兒也不許去。”


    聞言,葉千嬌眉頭是明顯的一蹙,如星似月的眸子上,不由得覆蓋上一抹冷色:“大姐,你這又是何必那?紫蘭不過一個丫鬟,以剛才的情況,若她真的聽到了你們倆的談話,那她就不會跟著我鑽進來了。她大可掉頭離開,反正你們也不知道她在外麵不是?”


    “這麽說你倒是聽見了我們的談話?”目光淩厲的盯著葉千嬌,鳳君邪沉聲問道。


    她能說沒有嗎?不過看兩人的臉色,明顯不能不是?


    “啊!”葉千嬌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葉千樂臉色頓時一沉,聲音明顯有些緊張的問道:“你都聽見什麽了?”


    葉千嬌努了努嘴,卻還是如實道:“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見看!”


    “什麽?”葉千樂心一沉,既然她已發現了她和君邪的關係,那隻能說她葉千嬌,不能留了!


    葉千嬌沒有錯過葉千樂眼中的殺意,挑眉輕笑道:“大姐不必如此緊張,你們的事兒,我早已知曉!”


    “你早已知曉?”葉千樂一臉驚愕的瞪著她。


    “啊!所以,我想借這個機會,就你們的談話內容與你們好好的談談。”


    “你想要和我們談什麽?”葉千樂臉色陰沉,漆黑的眼中,有著若有似無的狠色和疑惑。


    以她葉千嬌的性格,若她真的早知曉她與君邪的關係,怎麽可能會如此平靜,早很毒了她吧!興許,早將此事添油加醋的鬧的眾人皆知了吧!可現在她居然裝模作樣的還要就此時與他們好生談談,不用問也知道,這背後她定又在謀劃什麽惡毒的計劃了!


    不行,她不能再與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一定要找機會除掉她!


    麵對葉千樂的防備以及殺意,葉千嬌是深表無奈。隻見淡笑間指著紫蘭衝她問道:“此事兒你不會還想要第四個人知道吧?”


    朝鳳君邪看了眼,葉千樂這才收迴手,放紫蘭離去了。


    “說吧!你究竟想要和我們談什麽?”見紫蘭遠去後,葉千樂這才又沉聲問道。


    往身後的大樹上一靠,眸色微微一閃,葉千嬌這才緩緩開口道:“還能談什麽,無非就是我與殿下的婚事了。”目光落在鳳君邪臉上:“放心吧!既然殿下與大姐早已交互真心,那我就絕不插足。這樣,婚禮照樣舉行,隻是上花轎的卻是大姐,待一切成了定局之後……”


    “不行!”葉千嬌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葉千樂給厲色拒絕了。


    葉千嬌挑眉看向她:“有何不可?”


    目光緊鎖在葉千嬌臉上,葉千樂聲音字字鏗鏘道:“我,葉千樂若要嫁,就絕不背著你葉千嬌的身份嫁。”


    再說了,以她葉千嬌對君邪的感情,她怎麽可能會心甘情願的退出?放棄她千方百計得來的身份地位?還大婚之日,讓她頂替她?當她還是曾經那個對她們深信不疑的傻瓜嗎?


    鳳君邪沒有開口,隻是眯著眼,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自己拇指上的紫玉扳指。對於葉千嬌的話,現在他也無法分清真假!


    為什麽那?


    似乎自從破麵之事後,再見到她,她像是變了個人似得。


    曾經,她會想方設法的打探他的行蹤,在他麵前上演一出巧遇,然後各種勾引,獻媚。就連她的目光,隻要有他鳳君邪在,幾乎都在他的身上。可,不光那晚在東宮,就連現在,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次數,都是屈指可數。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眼中不再有濃鬱的愛意,有的隻有疏離和淡漠。


    難不成是因為她知道破廟之事是他命人所為後,所以,當真是對他死心了?


    葉千嬌扯了扯嘴角,一臉無奈道:“既然如此,那你還是讓殿下直接抗旨吧!”


    “不用,我有好主意,不用抗旨也能毀了你們這麽親事。”葉千樂的目光仿若無骨的毒蛇般,緩緩纏繞在她精致的臉上。


    這種仿佛要被人淩遲一般的感覺當真不好受!而葉千樂所謂的好主要,她自能猜到一二!


    斂眸間,葉千嬌伸舌舔了舔自己有些幹裂的唇,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兒祝大姐和殿下能成功毀了這麽親事了!”說罷,葉千嬌站直身子,就朝主院的方向走去。


    隻是沒走兩步,她卻突然停了下來,背對著兩人,聲音低沉道:“大姐,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要與你為敵,可,我也絕對不會再做誰砧板上的肉。”說完,變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淩厲的望著葉千嬌離去的身影,葉千樂沉聲向鳳君邪問道:“此事兒你怎麽看?”


    鳳君邪朝葉千嬌遠去的身影瞥了眼,若有所思道:“她似乎真的變了很多。”


    葉千樂眉頭微微一攏:“你說什麽那?我在問你,她剛的話是否可信?”


    “未必可信,也未必不可信!”


    這模棱兩可的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葉千樂有些鬱悶的問道。


    視線迴到她嬌美的小臉上:“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都沒注意到自破廟之事後,她變了很多了嗎?”


    “她變了很多?”葉千樂想了下,突然驚唿道:“你還真別說,自那事之後,她似乎還真變了不少。之前,她是恨不得將所有的珍奇首飾,錦衣華服都穿在身上,四處去展示她的美,而那事後,她衣著打扮簡單了不說,還時常將自己關在聽雨樓,除了日常的問安外,幾乎見不到她人。”


    “就隻有這些?”鳳君邪挑眉問道。


    葉千樂若有所思的搖頭,神色陰沉:“不,她似乎還變聰明了!我之前謀劃多日,想要設計秋淩煙那個老賤人的事兒,被她幾句話就給破壞了不說,她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跑來跟我說,她不想要與我為敵,讓我放過她們母子幾人。我想,那定是她用的緩兵之計。”


    “這麽說來……”話還未說完,鳳君邪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臉嚴肅的向葉千樂問道:“哦,對了,她會醫毒之術一事是真的嗎?”


    葉千樂兩眼瞬時睜大了幾分:“你說什麽?她會醫毒之術?誰告訴你的?”


    “她自己說的。”


    “她自己?嗬嗬……”聞言,葉千樂頓時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話你也信?醫毒之術那?誰不知道那乃南淵人的專利?若是其他的,興許還能信上幾分,可這醫毒之術……絕對不可能!別說秋淩煙沒那個本事讓她學到,就算我爹,甚至於……”皇上二字還未出口,就被葉千樂給急忙打住了:“反正我絕不相信她會什麽醫毒之術的。”


    她之前未完的話,他怎會不知。在醫毒之術上麵,南淵國一向抓的又緊又嚴。


    雖說南淵國派來的醫者大夫不少,可他們在派出大批醫者大夫的同時,也派出了大批的探子。其目的除了保護醫者大夫之外,就是監視他們的行動。


    也許是父母妻兒在南淵為質的原因,也許是探子監視太過嚴密的原因,或者是他們本身愛國的原因,南淵派出的醫者對其國家都是及其的忠心。


    據說十多年前,北倉國為了從得到醫毒之術,不惜對南淵派去的醫者大夫威逼利誘,但其結果,割地賠款不說,還被南淵懲罰,三年之內不派醫者大夫前往北倉國。


    熟料,次年北倉瘟疫爆發,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南淵都不肯派去醫者大夫為其醫治。


    經那事兒之後,北倉元氣大傷,從那以後,別說北倉,就連其他兩國都不敢再打此主意。


    在這樣的情況下,葉千嬌的確不可能有機會學習醫毒之術。但若說她真的不會,那,那晚她替他以針止血,還有包紮的技巧以及熟練度,都完全可以和宮中最好的禦醫媲美,不,她的手法似乎還更勝一籌。


    唿!看來其中的真相,他還當真要派人好生的查一查了!若她真會醫毒之術,那還好說,若不會……


    這時,葉千樂又開口了:“至於她的變化,不得不承認,還當真蠻大的。連畫醜裝,穿男裝,爬狗洞溜出府的事兒,她葉千嬌居然都幹的出來了,嗬嗬……現在一想到她剛爬狗洞的模樣,我都忍不住的想笑。喳喳……堂堂的名門貴女啊!居然爬狗洞,此事要是傳了出去,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那!”


    “在沒摸清楚葉千嬌底細和目的之前,你先別輕舉妄動。”鳳君邪提醒道。


    葉千樂眉頭微微一緊,有些不悅。要知道,前一刻她還在想要如何開口,讓再次鳳君邪出手,除掉她那!隻要她葉千嬌一死,那他們的親事豈不自然黃了?可現在……


    沒有開口,她隻是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行了,時辰不早了,本宮該走了!你自己萬事小心!”鳳君邪突然上前,在葉千樂額頭上輕輕一w。


    葉千樂羞澀一笑:“恩!你也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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