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雲公主是雲啟國尊貴的公主,現是在和親途中香消玉殞了,但也仍是西兀公主。且還尚未至西兀,所以,還不算真正嫁與三皇子您。”


    穆熙辭心中壓抑的怒氣,瞬間被點燃:“昭雲公主是在雲啟的地界,且是在你白大人的護送下出了事,你竟敢跟我說這種話!”


    “對啊,白大人你不過是雲啟一個官吏,有什麽資格拒絕我們三皇子的要求!”一旁的何洵撇了撇嘴。


    穆熙辭掃了一眼何洵,嘴角頓時帶著淺淺的笑意:“你不答應可以,但我就將醜化說在前頭。”


    一旁的何洵一見自家主子這個表情,頓時為這位白大人哀悼三秒。


    果不其然,就聽見自家主子泠泠的聲音傳來。


    “既是你們雲啟的過失,若是不答應我的要求,那我們兩國間的契約立即作廢。那你們雲啟可要準備準備,接下來可有的忙了!”


    “皇子這是在威脅我!”白毅握緊拳頭,對他怒目而視道。


    “白大人豈能說的如此不堪入耳?什麽叫威脅?”穆熙辭冷笑,“我隻不過是在與你談判而已。


    若是大人還執意墨守成規的話,那我這話就算是在知會你們雲啟!好好準備,迎接西兀的鐵騎大軍!”


    “你!真是欺人太甚!”白毅叱吒雙目,心中卻還是打起了算盤。


    昭雲公主如今不過是不受寵的公主,否則怎會被和親至西兀?他之前不過是礙於臉麵,才假意稱要帶公主遺體迴皇陵。


    現這西兀皇子執意要帶走公主遺骸,甚至還放下狠話。他又為何不順水推舟,與他做個人情?也好比帶著公主迴去,惹得皇上太後譴責怪罪的好!


    想到這,他臉上呈著的怒意瞬間一掃而光,甚至還帶著三分笑意,看向穆熙辭。


    “西兀三皇子對我們昭雲公主,真是用情至深,感人肺腑啊!”白毅摸了摸下頷道,“在下願成人之美,將昭雲公主的遺體交與三皇子您!”


    “牆頭草!”何洵更加不屑地撇撇嘴,小聲嘟囔道。


    穆熙辭冷冷地掃了一眼白毅,麵無表情地吩咐:“既是這樣,那就麻煩白大人差人將公主遺體,完好無損地送至雲啟國外,三裏外的驛站。”


    說完,就帶著何洵匆匆離去。


    “大人,您說這大火是何人所為?”宋起問道,“會是昨夜來刺殺的那波人嗎?”


    白毅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思索了好一陣子,摸著脖間纏著的白布道:“這場火來的太過蹊蹺,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是昨夜的來的那行人。”


    因為昨夜他被挾持時,他留意到,當那二人看見廂房內燃起的大火,他們臉上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也是事後才知曉的大火。”白毅思索道,“不過他們確實是奔著昭雲公主來的,但卻沒料到,昭雲公主竟同我換了廂房。”


    “那兇手豈不是另有其人?”話音剛落,宋起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大聲道,“還有兩個陪嫁宮女,在昨夜裏失蹤了!”


    “宮女?哪兩個宮女?”白毅蹙緊眉頭,連忙抓住了何洵的肩膀。


    “一個是昭雲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鳴翠,另一個是常德太後派來的如煙。”


    正當白毅陷入沉思時,就有底下人來報,說馬廄裏不見了兩匹馬。


    一聽見這消息,何洵腦海中突然滋生了一個念頭,急道:“會不會,這昭雲公主還活著,連夜帶著她的宮女逃走了?”


    白毅當即搖頭否認:“據我所知,昭雲不會騎馬。”


    “那時先皇還尚在,她曾學馬從馬背上摔下,差點摔斷了胳膊,先皇便勒令不再許她騎馬。而且,從那遺體所穿衣物和配飾上看,確是昭雲公主。”


    宋起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點頭應道:“也是,據說好多貴女和公主,都很心儀這西兀三皇子。但他卻唯獨鍾情於昭雲公主,我想她也沒有離開的理由。是卑職多慮了。”


    “若是兇手另有其人的話,那兩個宮女又連夜消失,那會是那兩個宮女幹的嗎?”宋起問道。


    “嘶~保不準就是這樣。”白毅一動,不小心牽扯到脖頸處的傷口。


    宋起連忙去攙扶他,卻遭拒絕。


    “你趕緊去親自帶人,將昭雲公主的遺體按西兀皇子的要求送去!千萬不要再出現任何意外了!”白毅捂著脖頸間的傷口吩咐。


    他看著宋起出了門後,仍有火辣辣的痛感傳來。想起昨夜被挾持到客棧外,他就不由咬緊了牙後根。


    如此屈辱,他一定要將那幾個歹人抓住,讓他們淩遲而死。還有連夜逃脫的那兩個宮女,同樣也休想一走了之。


    出了門的宋起,連忙差人將那具遺體搬到板車上。掩了厚厚的稻草後,親自帶人去往雲啟關隘外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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