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如我陪你離開落雪閣一段時間,出去散散心?”淩子墨抱著哭泣的念雪說道。


    “師兄,我們去哪?”


    “你想去哪便就去哪,都依你。或者你說你想要去什麽樣的地方?我來安排。”


    念雪擦幹眼淚,看著淩子墨說:“師兄,罷了,無論如何,事情總要麵對,此次我就當哭了這最後一次,此後,我與他再不會有任何交集。放過他,也就是放過我。我想通了。”


    “雪,你能想明白便好。”


    “不如我們去練武場,試試這半仙之身功力如何?”


    “好,走。”


    淩子墨和念雪兩人騰雲駕霧來到練武場。


    “師兄,果真都不同了。之後,想去何處,隻要如此便好,很快便到。”


    淩子墨看著念雪,微微一笑。


    兩人在練武場,從地麵打到半空,好似神仙。


    “師兄,果真還是打不過你。”


    “雪,如若有一天,你功力在我之上,到時我遇危險之時,你可要救我。”


    “那還用說。現在我也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淩子墨不想聽到“親人”二字,不過此時,樓文宇已不記得念雪,念雪與自己也關係漸好,有“親人”二字,總比沒得好。


    ……


    幾日後,夏明軒和柳菱傷勢已大好。兩人坐在荷花池邊的涼亭裏,一邊欣賞荷花與池中的魚兒,一邊你儂我儂。池中的魚兒探出頭,露出魚嘴,正等著柳菱投食。


    “師兄,通過秘境後,我們也便完成修仙大事。到時,我們成親,可好?”


    “這事,我早已和師父提過,他老人家也是同意的。我自己嘛……”


    “你?……”


    “逗你的,我自己當然是求之不得。”


    “你何時學得和樓文宇一般,也開起玩笑來了?”


    “這不是逗你嘛,看你是否緊張我。”


    柳菱竟羞澀起來……


    “師姐,剛才是誰在和師兄求親啊?現在竟變得羞澀起來?女子當矜持一些的嘛。”樓文宇取笑柳菱道。


    樓文宇,近日來,心情慢慢平靜下來。漸漸地恢複到了往日的幽默、灑脫。與柳菱時不時就來場鬥嘴。隻不過偶爾還是會看著紅色珠鏈憂鬱起來。


    “樓文宇,我看啊,你還是受傷躺著的好。偷聽別人說話,算什麽?”柳菱迴嘴道。


    “好了,你們二人一見麵就互相調侃……”夏明軒又接著說:“不知那個秘境是怎麽樣的?一人一秘境,到時候,我們得分開行事。萬一遇到危險,菱兒,尤其是你。文宇很懂奇門遁甲之類的,所以他應該還好。你,菱兒,我還真是擔心。”


    “師兄,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我自有應對之法。”


    “你啊你,真拿你沒辦法。不過你也得加緊練習法術。”


    “知道了,知道了。還未成親,你就這樣管著我,以後還不知如何。”


    “成親之後,都聽你的。”夏明軒笑著看著柳菱,一臉寵溺。


    樓文宇突然心中空落落地。


    ……


    落雪閣大廳內,雪尊對著迴心鏡在說話。原來是和柳之陽在商議事情。


    “雪尊,不知那秘境究竟如何?距離上次秘境已過去三千年,這後人都不知道秘境內是何樣的。你我也未曾經曆過。這幫孩子,不知進去後,會怎麽樣。我真是擔心。”


    “他們已過了通天塔,這最後一步,無論如何都得去。隻差這最後一步。”


    “嗯,是的。隻是我這做師父的還是於心不忍。生怕有什麽萬一……”


    “我們都一樣,但是該放手時,我們得放手讓他們去闖一闖。”


    “唉,說的是。”


    “雪尊,念雪現在如何?”


    “已好多了,這幾日也再沒把自己關在房內,日日和子墨在練武場。我想,慢慢地她會真正的放下的。”


    “嗯,那便好。可苦了這孩子。”


    “他們自己會想明白的。對了,這幾日,我會煉製五顆助他們提升法術的丹藥,到時,我會讓元星送過去的。希望能助他們五人在秘境中一切順利。”


    “隻能如此了,我們能做得都做了……”


    ……


    練武場內,淩子墨和念雪正打的火熱。聽雨樓的三人也來到了練武場。


    “子墨、念雪。”夏明軒上前說道。


    “明軒?你們怎麽會來?”淩子墨看到了三人,便問道。可不管如何,當他看到樓文宇時,還是有些許嫉妒。


    “師父讓我們前來,一起練習。他老人家希望,我們五人能夠各取所需,互相切磋一下。取長補短。”


    “嗯,好。”淩子墨看著樓文宇,繼續說:“樓文宇,我想學習一下你的奇門遁甲之術,如若在秘境中遇到,我也好應對。不知,你可否願意?”


    樓文宇已忘記之前所有事情,所以對淩子墨的話並未在意。他迴道:“那自是願意。隻不過,這奇門遁甲之術,不是這一日兩日就能學會的。我也是自小就喜好,這才領悟了此術的一些精髓。”


    “我沒讓你全都教我,隻是教我一些原理。”


    “好。”


    “那好,不如我們先切磋一下。如若我贏了,你不僅要教我奇門遁甲之術,還得答應我,以後如若有我喜歡的,你定不能與我搶。”


    樓文宇心想:我會有什麽東西和他搶?想必他也隻是隨口說說。便答道:“可以,隨你。”


    念雪聽到這裏,拉了拉淩子墨的衣袖。淩子墨悄悄對念雪說:“放心,沒事。”


    夏明軒和柳菱站在那裏,也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麽。既然樓文宇已答應,那也不必再多說。


    淩子墨和樓文宇,先在練武場打起來,地麵打得不分勝負,又飛到空中。樓文宇在得了半仙功力之後,進步很大。以前根本不是淩子墨的對手,可今日看來,兩人的功力不分上下。淩子墨繼續步步緊逼,將樓文宇引到了無人的地方。


    突然,淩子墨瞬移至樓文宇麵前,貼得很近。他眼睛發紅,用手掐住樓文宇的脖子,掐得越來越緊。樓文宇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他叫著淩子墨:“淩子墨,你怎麽了?你醒醒。”


    一個聲音也在淩子墨耳邊說:“淩子墨,你醒醒,你想真的入魔嗎?快鬆開樓文宇。”


    而另一個聲音又在說:“別聽他的,此刻就是解決樓文宇的最好時機。解決了他,暮念雪就是你的了。”


    淩子墨頭痛欲裂,將樓文宇掐得更緊了。幸好雪尊及時到場,一掌打向淩子墨。淩子墨鬆開了樓文宇,後退了幾步。接著將淩子墨打暈,抓著他又去向那個寒洞。


    ……


    樓文宇一頭霧水,淩子墨怎麽會變成這樣?眼睛發紅是?難道在通天塔九層時仙人說的那樣?他生了心魔?可他為何隻針對我?還有,他剛才說的,如若他有喜歡的,讓我定不能與他搶。難道他的心魔是因為我?樓文宇迴到練武場。


    “師弟?淩子墨呢?”


    “師兄,他好像是真的生了心魔,剛才他眼睛發紅,緊緊的掐著我的脖子。幸好雪尊及時趕到。”


    “那之後呢?”念雪緊張起來。


    “之後,他就被雪尊帶走了。不知去了何處。”念雪聽樓文宇說,雪尊帶淩子墨走了,也就放下心來。


    樓文宇脖子上麵的手印,還明顯可見。


    “樓文宇,一會你隨我來,我給一些膏藥,塗上去後,你脖子上的傷便也能好的快些。”


    “不必了,男兒有傷,無所謂。”樓文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不行,一定要塗藥。”


    念雪命令的口吻,讓樓文宇不知所措。便小聲說:“那好吧。”


    夏明軒和柳菱、樓文宇跟著念雪來到她的房間。念雪打開櫃子拿出一個白色藥瓶,遞給樓文宇。而樓文宇卻在櫃子裏看到了他自己的白色鬥篷。白色鬥篷上次被念雪折好後,便一直放在櫃子中,沒有再拿出來看過。想必念雪自己也忘記了鬥篷還在櫃子裏。


    樓文宇走到櫃子前,取出鬥篷。夏明軒和柳菱一看便知道這是樓文宇的鬥篷。兩人真是替念雪捏了一把冷汗。


    “念雪,我的鬥篷怎麽會在你這裏?”


    念雪看到樓文宇拿出鬥篷的時候,從緊張慢慢變成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心中已想好了如何應對。


    “這個鬥篷,應該是之前她留下的。想必是你給她的。這鬥篷一直放在櫃子裏,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此事。隻是,我把她的東西都放在我的櫃子一角封存了起來。”


    “原來如此,既是我的衣物,我想拿迴去了。她留下的東西,我想,還是留在我這裏比較好。”


    “好,那你拿迴去吧,留在我這裏,也隻會沾灰,無任何用處。”


    念雪盡量用冷冷地、滿不在意的語氣說著。以免引起樓文宇的猜疑。


    夏明軒和柳菱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念雪,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先迴聽雨樓了。”夏明軒怕再說下去,會有不妥,便馬上說道。


    “好。”


    夏明軒和樓文宇走在前麵,柳菱悄悄地對念雪說:“念雪,保重。”


    念雪貼在柳菱耳邊,說:“柳姐姐,替我好好照顧他,多謝。”


    柳菱點點頭,跟在夏明軒和樓文宇後麵,離開了。


    ……


    寒洞內,坐在冰椅上的淩子墨慢慢地恢複了意誌,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雪尊正站在自己麵前。再看看四周,還是在寒洞內。


    “師父,我怎麽又在寒洞中?莫非?”


    “是的,子墨,正如你所想,剛才你緊緊的掐住樓文宇的脖子,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


    “師父,上次不是已在此處,消除了魔氣嗎?怎麽會又這樣?”


    “想必,此心魔在你心中已久,想在九日時間內就完全驅除,是為師低估了。”


    “師父,那該當如何?”


    “剛才你是如何開始不對勁的?”


    “原本,我是與樓文宇切磋。我承認,我如今見到他,還是有些懷恨之意。但是我斷不會傷他性命。可是之後發生何事,我自己也不清楚。至於您剛才說的我掐住他的脖子,我自己更是詫異。”


    “子墨啊,想必,就算如你所願,你與念雪成親了。恐怕到時你見到樓文宇也會心生恨意,哪怕是樓文宇失憶,你也會如此。為師今日才明白,正是你的嫉妒之心,使你生了心魔。你嫉妒他與念雪的過往,你嫉妒念雪為他用情至深,而對你隻是兄妹之情。”


    淩子墨沉默了一會,想了想。迴道:“師父,想必正是如此,那我該如何做?才能完全消除了心魔?”


    “子墨,這要靠你自己真正想明白。為師隻能在旁相助。在去秘境之前,你就在此靜心修練吧。念雪,也定會希望你能好好的。她都放下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師父,我明白了。”


    此後,淩子墨一直在寒洞中,坐在冰椅上靜心打坐。


    ……


    夏明軒和柳菱、樓文宇三人迴到聽雨樓後,柳之陽叫住了他們。柳之陽也在迴心鏡中看到了在練武場的一切,要不是看到雪尊及時趕到,他早已衝到落雪閣。


    “宇兒,來,讓我看看。”


    “師父,已經沒事了。念雪也已給了我藥。”


    “為師在迴心鏡看到時,正要趕去,看到雪尊及時出現。這才沒去。淩子墨已生了心魔,此後你一定不要再與他碰麵。除了去秘境的路上。”


    柳之陽也已從雪尊那知曉淩子墨是為何生了心魔。他慶幸此次樓文宇並無大礙。


    “師父,那為何淩子墨隻針對於我?”樓文宇還是覺得很奇怪。


    “宇兒,你隻要記住離他遠點便好。至於為何。為師現在也不是很明白。但反正你離他遠遠的,便不會有危險。你們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之人,大家都不想你們之間發生不愉快的事。所以還是不見麵的好。”


    “好吧,師父。”


    樓文宇拜別柳之陽之後,便迴到自己房間。


    他披上白色鬥篷,心中還是充滿了內疚。恨自己應該好好守護她。如今她離開了他,再不複返。隻留下紅色珠鏈和這個白色鬥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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