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墨等黃興來德福錢莊為樓文宇治療時,問了樓文宇的傷勢,他一日也不想讓念雪待在這裏。


    “大夫,不知樓文宇的傷勢幾日可痊愈?”


    “公子,約摸三日後便可迴去,隻是迴去後還得靜養。”


    “多謝大夫。”


    “公子無需多禮。”


    淩子墨跑去和念雪說此事,此時,念雪已不在房中。淩子墨找遍了德福錢莊,都不見念雪的蹤影。便去街上尋找。


    念雪拎著兩副藥和一些草藥在街上走著,遇到淩子墨。


    “雪,你去哪兒?”


    “師兄,我去買了點藥。”


    “買藥?”


    “是,你不是也不願我繼續留在這裏嗎?”


    “嗯,剛才黃興大夫已來看過了,我已問過他,他說三日後便可以迴去了,隻是迴去後還得靜養。”


    “嗯,那我這藥,既買了,那我去為他用上。”


    “雪,這是何苦,三日後便可迴去了。”


    “師兄,我一時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這不也是你所希望的嗎?”念雪迴道。


    “好,依你。”


    兩人一同迴到德福錢莊,子墨就站在廚房外等著念雪,念雪進去廚房煎了藥,有些草藥則製成了外敷的藥。


    之後念雪端著湯藥,淩子墨拿著外敷的藥,兩人一同來到樓文宇的房間。


    “樓文宇,把這藥喝了,能好得快點。”念雪把煎好的藥遞給樓文宇。接著說:“還有這外敷的藥,你起身。我來替你換藥。”


    樓文宇起身,坐在床上。念雪俯下身,想要解開紗布。淩子墨拉住念雪說:“雪,這個讓我來。”


    念雪便交給淩子墨來處理。


    念雪將外敷的藥上在傷口處後,開始包紮,她一圈一圈的繞著紗布。


    樓文宇有些不好意思,說:“念雪,還是讓淩子墨來吧。”


    “好。師兄,你來。”


    念雪站在旁邊,看著淩子墨包紮傷口。接著對樓文宇說:“樓文宇,明日,我們就動身。你與我和師兄一起迴落雪閣。到時你再傳送至聽雨樓。”


    “哦,好。”


    外麵下起了雨,這淅淅瀝瀝的雨,猶如萬千煩惱絲,擾亂著念雪的心。淩子墨的到來,提醒了她,她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裏。既要決定讓樓文宇忘記,自已又不能靠近他。她的心就像被刀絞一般。所幸樓文宇此次已救迴,此時不如離開,倒來個安生。


    第二日,皇上早早來到德福錢莊。伊澤已向他說明,念雪等人今日要離開。


    皇上推門進入念雪的房間,見念雪正在收拾東西。


    “念雪,你們今日這便要離開了?”


    念雪停下手中的事,對皇上說:“是,對著他,實在是不知如何麵對。不如早日送他迴聽雨樓,我也來得輕鬆、自在一些。”


    “那他的傷勢?”


    “我已為他治療,如今可以迴去了。迴去後,他師父也可以照顧他。”


    “嗯,這樣也好。免得你難過。他的傷勢不宜騎馬,我已命人準備好了馬車。”


    “嗯,多謝,這些日子打擾了。沈星怡那邊,你如何處置?我怕到時候她再去為難樓家。”


    “又來謝了。念雪,我與你說過無數遍了。至於沈星怡,我自有打算。”


    念雪迴道:“不管如何,禮數總要守的。你當今天子,能為我做這瑣碎小事,已是不易。念雪是真心感謝。”


    “好了,好了,說不過你。你既不願……,那便以義兄義妹相稱,如何?”皇上自是心中不願與念雪結為義兄義妹,但借此由頭,倒是可以與念雪多多來往。


    “好,義兄。”


    “嗯,義妹。”


    皇上不便相送,便站在二樓窗戶向大門外看著。念雪出了大門,看向二樓窗戶,兩人相視一笑。


    淩子墨扶著樓文宇上了馬車,念雪也跟著要進入馬車。


    “雪,你還是騎馬吧,這裏我來照顧。”


    念雪迴了句“好”,便放下簾子,下了馬車。


    淩子墨與念雪有婚約,樓文宇還是記得的。淩子墨始終不讓念雪接觸自己。想來,淩子墨也是個癡情種。但是他可知曉皇上與念雪之間……?樓文宇心中嘀咕著。不禁看向淩子墨。


    “你看我幹嘛?”淩子墨問道。


    樓文宇答道:“沒事。”


    “莫名其妙。”淩子墨瞥了樓文宇一眼。


    之後又對樓文宇說:“又快到十五了,你這傷快點好起來,早日拿下通天塔九層,我便要與念雪成親。你這傷別到了十五還不痊愈,又要等月餘才能攻塔。”


    “放心吧,死不了。此次定會去攻塔。隻是……”


    “隻是什麽?”


    “你確定念雪會嫁給你嗎?需要如此著急要娶她嗎?”樓文宇很想讓淩子墨知曉念雪與皇上之事,隻是自已又不能明說。


    淩子墨被樓文宇的這番話嚇了一跳,他甚至疑惑樓文宇到底是否是真的失憶。他心裏打鼓,是不是樓文宇想起了什麽?


    “此話何意?我與念雪自小由父母做主,定下親事。這修仙事成之後,她便嫁給我,這也是她答應的。”


    “哦?她答應了?”樓文宇開始想,這念雪與淩子墨已有婚約,還和皇上……此女真是……


    “是,親口答應的。有何不妥?”


    “你若真想與她完婚,便要看好了她。”樓文宇迴答道。


    “你這話何意?”


    “沒有,隻是隨口說說罷了。”


    到了落雪閣,樓文宇在淩子墨的攙扶下,來到大廳見過了雪尊後,迴了聽雨樓。


    “臭小子,你能不能不要一出去就受傷迴來?為師和你師兄、師姐都很擔心。”


    “師父,我這不是好好得迴來了嗎?”


    “來,快迴房間,讓我看看傷勢如何。”


    ……


    樓文宇躺在床上,拉開衣服。柳之陽拆開紗布,看著傷口。


    “宇兒,這傷口之藥可是念雪幫你製的?”


    “是的,師父。原本是宮中禦醫所治,後,念雪給我治療。”


    “宮中禦醫?”


    “是,是皇上叫來的。”


    “哦?當今天子和念雪之間……罷了,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感情,老夫不便評論。”


    柳之陽接著說:“念雪的醫術甚好,依我看,不日,你便可痊愈。”


    “師父,還趕得上此次攻塔?”


    “不出意外的話,趕得上。”


    “嗯,那便好。”


    “念雪可有將藥給你?”


    “有,在我包袱裏。一副內服,一副外敷。”


    柳之陽將樓文宇的包袱打開,取了藥。將外敷的藥敷在傷口上,命人拿了新的紗布。


    “宇兒,此次,念雪可與你說些什麽?”柳之陽一邊為樓文宇包紮著傷口,一邊問。


    “沒有,除了宮中禦醫為我治療之外,她並未進房間。隻在最後一日時,她為我治療。或許是想讓我快點好起來,好趕得上些次攻塔。不過,師父,念雪對我冷冷的,我仔細想了想,我似乎並未得罪於她吧。”


    “這……為師就不清楚了。許是你想多了。念雪性格原本就如此。”


    “師父,此次,沈星怡和淩子墨都說,我與念雪有情。為何他們如此說?我也已問過念雪,可念雪說並無此事。”


    柳之陽包紮的手停了一下,迴道:“念雪本人都說無事,那便是無事。你好好養傷,不要去想那些沒有的事。”


    “我隻是覺得奇怪而已。”


    “你來和為師說說,此次究竟發生何事?你又為何會受傷?且與為師說說。”


    樓文宇將此次之事盡數向柳之陽訴說了一番。


    “宇兒,那沈星怡還真是心狠手辣。想必,她不會罷休。現有當今天子壓下此事,以她的手段,誰都不敢保證以後還會不會找你與樓家的麻煩。你啊,怎會招此女對你念念不忘。還真是風流倜儻啊,宇兒。”


    “師父,我都受傷了,您還來取笑我。我看啊,師姐還真是您的親生女兒。”


    “你這個臭小子,竟然敢拿你師父開玩笑,我看你此次傷得還不夠重。”柳之陽輕輕的拍了下樓文宇的傷口。樓文宇痛得叫了一聲,然後對柳之陽說:“師父,徒兒知錯了……”


    ……


    淩子墨與念雪迴到落雪閣後,雪尊叫了兩人過來。


    “念雪,樓文宇傷勢如何了?”


    “迴師父,樓文宇傷勢經治療後已無大礙,隻需躺著靜養便可。”


    “嗯,如此甚好。”


    雪尊看向旁邊的淩子墨,說道:“子墨,此次你為何也去了天安城?”


    “師父,我擔心念雪。”


    “你啊,不知叫我如何說你才好。念雪,你先迴去吧。子墨,你留下。”


    “是,師父,那念雪先迴房了。”說完出了門。


    “子墨,你辦事一向妥帖,怎麽麵對念雪,你就亂了分寸。”


    “師父,您是知道的。我緊張她。”


    “我已在迴心鏡看到,你此次差點誤了念雪的事,如真的樓文宇想起什麽,豈不是一切都重迴以前,也辜負了念雪的一番好意。到時候,看你如何收場。念雪已慢慢放下,你卻又要挑起來。衝動誤事。”


    “師父,徒兒知錯了。”


    “倘若你真心想和念雪一起,為師為你們高興。隻是你若再這樣下去,念雪隻會離你越來越遠。你應該試著站在她的立場,體諒她。慢慢地念雪或許會接受你。切不可,一意孤行。”


    “師父,徒兒知道了。我出去了。”


    “做任何事之前,先想想為師的話。”


    “是,師父。”


    雪尊望著淩子墨離開的背影,低聲說:“子墨啊,希望為師看到得那些,都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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