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雙腳解開之前,快速的撲上去,一番糾纏之下,嚴祁憑藉著靈活的躲閃,彼此誰也沒有占據上風。


    隻不過嚴祁全全都打在對方的左肩。


    對方的怒氣在逐漸下緩,恢復理智,嚴祁察覺到,有些遺憾,這個怒氣值buff存留時間過短。


    刻意的露出一些破綻,引他入勾。


    對方恢復理智後,瞬間明白自己是被刻意激怒,看著嚴祁露出破綻,迅速貼近,單手去掐住脖子。


    嚴祁等的就是這一刻,對方左肩膀受傷,右手用來固定自己的脖子,就等同於喪失了戰鬥力。


    快速的從懷中取出木質簪子,尖端被銀白色的機械包裹住,摁住簪子頂部,尖端就變成一根長釘,毫無懸念的紮進對方的脖子當中。


    整張臉頓時被鮮血覆蓋住,察覺到脖子上的桎梏消失,快速的將人推開,呆在原地快速咳了幾聲。


    脖子上的痕跡一片淤青,就差一刻脖子就會被對方碾碎。


    對方脖頸處的鮮血還在流淌,胸膛劇烈起伏,但已經沒了行動力,大量的血液從血管出蔓延,又從鼻腔和口腔噴濺而出。


    嚴祁彎腰將簪子□□,上麵的血液順著痕跡蜿蜒流下。


    用手旋轉將上麵的尖銳部分收起來,龍口想要惋惜簪子,還未送出就受到了汙染。


    奈何喉嚨受到劇烈重創後,導致聲音無法發出,僅僅能啊啊呀呀兩聲。


    嚐試了一下後,幹脆放棄。


    嚴祁順著來的方向,一路往迴走,身上的血被陽光照射過後,凝結在身上,導致行進時身體不斷受到摩擦,通紅一片。


    迴到官道上,四周的屍體仍躺在路麵,無人收屍。


    一番折騰下來,身上早沒了力氣,幹脆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躺倒裝屍體。


    期間路過輛馬車,看到前方場景後,直接掉頭離開。


    嚴祁懶得喊,也喊不出來,就等著越景行帶人過來。


    陽光直射下來,帶來一陣溫暖,以及周圍的血腥氣,開始不斷的上湧。


    另一端,宋清時遍尋不到人之後,就又迴到了小縣城裏。


    正覺得詢問守城官,是否見到,從前總和他同進同出的人。


    守城官對這些常來常往的人,都格外有印象,畢竟小城鎮不大,常來常往的就那些人。


    但今日確實未見到嚴祁出城,搖頭說:「今日出城的人中並未看到他,我若是他坐著馬車,我們也並不知情。」


    宋清時從懷裏掏出幾文錢遞給他。


    剛一進城,就看到正打算出城尋他的夫子。


    夫子手中拿著封信,見他過來立刻將書信遞交給他,「這是為小童把我轉交給你的,你也別怨他,孩童覺多,誤了些事情。」


    宋清時接過書信,信紙外側寫著嚴祁兩字,用的還是他所教的字體,唯獨尾部尖端的鋒利是他個人風格。


    快速打開,裏麵內容簡短,就寫了事發突然,以及迴來後的償還。


    即便未見真人,宋清時也能想到寫信紙當時是用著怎樣的表情。


    得了信紙之後,宋清時勉強放下心,可不安仍舊籠罩著他,沒有道理的讓人心慌。


    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放進懷裏,又連忙追問夫子,「那小童現在何處,可有傳什麽話。」


    夫子搖頭道:「什麽話也沒說,也沒說家住何方,將東西塞到我手裏,讓幫忙轉交,又說明原因後,哭哭啼啼的就跑了。」


    嘆了聲氣道:「我知你著急,不然也不會來返兩趟。」緊接著又勸他大度些。


    宋清時不想大度,也不想原諒,就想小雞肚腸的記恨那個小童,沒有及時的將書信遞交給自己手裏。


    嚴祁將書信交給他時,定然是百般叮囑,他在縣城裏往返數趟,書院更是來了不止兩趟。


    書信所傳達的所幸不是什麽大事,可若真是救命的書信呢?自己是否就會錯過這麽長的時間。


    萬一嚴祁有危險呢。


    宋清時低落下去,他向來以那些清風高潔的君子為榜樣,其實他在嚴祁身上從未做到過這一點。


    大概情感方麵上從來沒有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所有人都是自私的,是帶著自我利益而存活的人。


    夫子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沉默著進行抗議,「別多想了,既然得到了消息,就抓緊迴家吧。」


    得到了嚴祁的消息之後,宋清時拜別夫子,趕迴謝村,和裏正說明一切。


    裏正見他就這樣來迴走了整整兩趟,八月末的太陽,雖不是最毒的,可也能熱的人頭腦發昏。


    宋清時已經起了一些紅色的小疙瘩,在白皙的臉上格外的顯眼。


    帶著人就要迴家裏先降降溫度,別把身子弄壞了。


    宋清時不習慣和任何人這樣接近,行禮婉拒,「兩個村子離得並不遠,走迴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多謝裏正了。」


    裏正留不住他,就讓他拿著蒲扇走,路上至少能擋擋陽光,結果也被婉拒,偏偏對方說的振振有詞,有理有據。


    直到人走之後,裏正才揮著蒲扇,打算去叫村民迴來,一路上越想越不對勁,然後突然敲了下自己的頭,這倆孩子其實說不出的相似。


    都好像在和其他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嚴祁比宋清時好一些,隻要接受了他銀兩的人,他都會願意接近一些。


    不像是宋清時,既不想主動與你交好,也不希望你來主動和他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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