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明準備收拾床上的東西,蘇景秋實在困了就說:「別收了,去我房間睡。明天你想再看也方便。」


    司明明察覺到他的奇怪語氣,就耐心跟他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真的隻是一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送的東西你看一整宿?」


    「我想看看他現在還活著沒。」


    「他自己說了他沒死。」


    「他說話不靠譜。」


    蘇景秋嘆了口氣:「你就那麽想找到他?」


    「是。」


    司明明躺在蘇景秋身邊,湊上前去聞了聞,沒有酒味,她很滿意。又扯過他的手看了看,紗布上洇出血跡,就下了床去找醫藥箱,給他消毒換紗布。


    傷口很深,應該是刀傷,司明明有點暈血,就閉上眼睛緩緩,半晌才睜開。她故意不問,也是因為蘇景秋這人藏不住話,他如果想說早就在進門的時候就說了,他要是不想說,憋個三兩天自己也會說漏。


    「你害怕啊?」蘇景秋問她。


    「有時候暈血,有時候不暈。不知道怎麽迴事。」


    蘇景秋就揪著她拇指說:「自己手指頭出血不暈血,我手背受傷了就暈血。你標準可真不統一。」


    「你跟我的手指頭較勁幹什麽?」


    「我看著鬧心。」蘇景秋說:「別人的手都幹幹淨淨的,就你的手指慘不忍睹。你是不是有自殘傾向啊?」


    「我隻是愛摳手而已。」


    「我查了,這是心理疾病。」蘇景秋說:「你焦慮、緊張。雖然你平常看起來很牛逼,但你就是焦慮緊張。」


    「你為什麽查這個?」司明明有點意外,她沒被人這樣剖析或者關注過。而她摳手的行為由來已久,從沒有任何一個前男友為此煩惱過。也或許在他們看來,每個人身上都是有怪癖的,不是這樣就是那樣,摳手已經不算怪癖了。


    「因為我看著難受。」蘇景秋說:「說實話,我今天手背受傷了,我不難受,我本來就是粗枝大葉的人。但你的手好好的,被你摳得血肉模糊,我就感覺不行,那一定很疼。」


    「不疼。」司明明嘴硬道,其實有時也會疼到「噝」一聲。


    「放屁。」


    蘇景秋閉上眼睛:「我好睏,我要睡覺了。明天你收到以後自己試試是不是合適,以後工作或者思考的時候就戴上。也不用怕丟,丟了再買,沒多少錢的玩意兒。」


    說完他就睡了。


    司明明也覺得有點困,挨著他胳膊一起睡了。天亮的時候蘇景秋翻身,將腿搭在司明明身上,但司明明沒有醒。許是神棍朋友和張樂樂的事讓她的大腦太疲憊了,她這一覺就到了很晚。


    睜眼後覺得整張人臉都很緊繃,還發燙的感覺,她爬起來去照鏡子,在鏡子裏看到一隻「蜜蜂」。整張臉都腫了起來,眼睛腫成了一條縫兒,皮膚被撐得鋥亮油光。她嘆了口氣,走到床邊搖醒蘇景秋:「蘇景秋,你醒醒。」


    就連說話聲音都變了。


    蘇景秋睜眼的一瞬間嚇了一跳,貼到司明明鼻子前看,忍不住「我操」了一聲:「你怎麽了?你現出原形了嗎?」嘴上這樣說,穿衣服的動作倒是很快,自己都沒收拾利索,就把司明明提溜到了醫院。


    等叫號的時候不停看司明明,還給她拍照片發給聶如霜:「媽你快看,司明明被那個神棍下降頭了!多虧有我在,帶她來醫院了。」司明明對他的幼稚行為直翻白眼,但她的白眼已然看不出來了。


    蘇景秋還要跟顧峻川說:「我一睜眼,你猜怎麽著?換了個媳婦!」


    「司明明真牛哇,司明明會變身。」


    司明明對他那張「小欠嘴」已經習以為常了,就在一邊懨懨地坐著,並不想理他。蕁麻疹不算大事,需要多休息、忌口,提高免疫力。


    但司明明太忙了,執意頂著這張臉去上班。她說她反正不是靠臉吃飯的,醜就醜。


    「不是醜,是跟被蜜蜂蜇了似的,或者說,你自己就是一隻蜜蜂。」蘇景秋哈哈大笑,方向盤一打,就往家裏開。司明明精神頭不夠他當然看出來了,逼著她申請在家辦公,省去路上的時間,少點奔波。


    兩個人一個傷了手,一個腫著臉,在家裏相對無言。司明明故意看著蘇景秋的手欲言又止,這帶給蘇景秋空前的心理壓力,決定跟司明明坦白。


    「我跟你說個事兒,但你得答應我,這事兒哪說哪了行嗎?」


    第37章 一塊石頭(十七)


    司明明說好。


    因為臉腫著, 也做不出什麽表情來,就連她象徵性笑了下,蘇景秋都以為她隻是在齜牙咧嘴。


    他們這個「殘疾之家」裏此刻流動著真誠。司明明真的好奇人究竟能坦誠到什麽程度, 於是歪著腦袋等蘇景秋招供。


    蘇景秋這等莽人, 要他話說一半留一半是不可能的,那於他而言就像屎拉一半, 另一半還在□□裏。雖然話糙,但道理就是這麽個道理。心一橫,決定和盤托出。


    「我在跟你結婚前喜歡過一個姑娘, 姑娘不喜歡我。」


    「然後呢?」


    「姑娘跟你一個公司的,……


    司明明上前堵住他嘴,對他說:「我對姑娘叫什麽不感興趣,但她能進我們公司,說實話,挺厲害的。我對她叫什麽不感興趣, 你也千萬那別告訴我。」


    「你不想知道?」蘇景秋很詫異, 據他了解女人的好奇心是世界上最難解的東西,怎麽司明明卻要這樣?他不說完反倒難受, 扯住司明明手腕抗議:「不行, 我必須要說!不然我憋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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