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用。」蘇景秋說:「婚都結了,還要過吃素的日子。那還結這個婚幹什麽?我想通了,咱們得把當下的條件充分利用起來。」


    司明明絲毫不關心他為什麽表現得跟被奪了舍似的,她隻關心她的最終目標:今天她想跟一個男人睡覺,這個男人沒有傳染疾病、很幹淨、相貌不錯、身材也很好,用陸曼曼的話說:這樣的你要在外麵找,且得花很多錢哄著呢!話聽起來挺髒的,但仔細一想全都是道理。


    在遊戲人間這件事上,陸曼曼永遠拿第一。


    司明明轉身看著蘇景秋:「那我去洗澡。在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你房間那破床太小。」蘇景秋說:「不夠人折騰的。」


    司明明就笑了,摸了把蘇景秋的圓寸,起身去洗澡,出來的時候徑直去了蘇景秋房間。


    她穿了一身方格子睡衣,因為不貪涼,在有空調的房間裏幾乎不露胳露腿;她不喜歡濕噠噠的頭髮,所以將它吹幹了;她的手指甲幹幹淨淨,但蘇景秋發現她的腳趾甲卻塗著鮮亮的顏色。


    蘇景秋拍拍床,示意她上去。


    司明明就從一邊繞過去,平躺在他旁邊。見蘇景秋看著她,她就朝他身邊湊一湊,被他攬進了懷裏。蘇景秋隻穿了一條短褲,他裝模作樣擁抱了司明明一會兒,手就伸進了她的格子睡衣。並沒有什麽章法,隻是將她越摟越緊,直到她整個人被他箍在了懷裏。


    司明明唿吸有點亂了,下意識去找他的嘴唇,他沒躲閃,微張著嘴唇含住了她的。


    臥室裏幽暗的燈光,在司明明閡眼時變暗了。蘇景秋的嘴唇離開她的,開始一顆一顆解她的睡衣扣子。解到第三顆的時候,猛然拉下衣領,咬住了她肩膀。


    司明明哼了聲,下意識推他,手腕卻被他握住,送到了頭頂。


    睡衣扣子解的蘇景秋滿頭大汗,裏頭還有內衣,四排扣的。蘇景秋噗嗤一聲笑了:「玩套娃呢?」


    他這一笑,把氣氛搞沒了,司明明抬腿踢他,被他製衡住。兩個人就這麽在燈光裏瞪視著彼此,再做一次心理建設。


    行不行啊!蘇景秋暗暗罵自己。察覺到司明明有要鳴金收兵的意思,又一瞬間有了不能就此作罷的念頭,心一橫壓將上去。


    他感覺自己像在解粽子,他老婆可真是「人中龍鳳」,上床睡覺還要穿得這麽嚴謹整齊,他解開了粽子的一瞬間,被她的身體晃了下眼。


    再然後就勉強算順理成章,司明明要求關燈,他關了。黑暗之中聽到她的唿吸聲改變了頻率,平日裏在她家裏耀武揚威的人壓抑著聲音,偶爾叫一聲出來,又被她自己的手堵住了嘴。


    蘇景秋沒做過這樣縛手縛腳的愛,導致他無法收兵;司明明也萬分不自在,導致她在那個點上一直徘徊。那種感覺她並不太熟,在她過往的經驗裏大概隻有三兩迴,所以當它到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推搡他,拍打他,將他趕了出去。


    蘇景秋不上不下,指責她管殺不管埋。司明明理直氣壯,說他自己沒掌握好時間。


    蘇景秋想捏死她,就對司明明放狠話:「沒有下次了!」


    「沒有就沒有!」


    他去沖澡,她抱著枕頭迴自己房間了。


    她知道他這方麵的質素絕對算金字塔尖兒上的,他知道她當然也不賴。但就是差點什麽。真的,差了點什麽。


    司明明在手機裏寫道:


    我們的工作、生活和婚姻,都是一場硬仗。沒有任何事註定一帆風順,也沒有任何人生來就是為你而來。


    小老鼠想安家,野貓也來湊熱鬧。


    她還沒寫完,聽到蘇景秋在門外對她說:「你給我迴來,你當我的床是什麽?睡完就走?」


    「還有,你憑什麽不管我死活?」


    「在這件事上男女要平等,我不出來就不算完!」


    第21章 一塊石頭


    蘇景秋的「平等論」不無道理。


    司明明決定讓他一次, 於是又抱著枕頭子去蘇景秋臥室。她衣服又穿整齊了,在蘇景秋的怒視之下走到床內側,放好枕頭, 爬上床, 躺下去。她實在不解風情,與蘇景秋身邊的任何女性都不一樣。她真是一個性格古怪的、多變的異類。


    「你還沒出來嗎?」她問。


    蘇景秋沒迴答她。兩個人對待房事的態度截然不同, 蘇景秋這人興致來了不管不顧,自然不喜歡別別扭扭還要關燈;司明明喜歡按部就班,戰線別太長, 適可而止。


    「出個屁。」蘇景秋說:「你怎麽連拍帶打的!還有,你那什麽習慣,自己爽了就完事了?」


    「下次改進。」司明明說:「這種事本來也是要磨合,或許你遇到過一上來就合拍的,那我沒有啊。」她很真誠,真誠到蘇景秋無話可說。


    …………


    「睡吧?再不睡明天就要猝死了。」司明明打了個哈欠:「你習慣怎麽睡?抱著睡還……


    兩個人彼此看一眼, 往對方身邊蹭了蹭, 他伸手抱住了她。關了燈,擁抱的姿勢略顯別扭, 都閉上眼努力入睡, 均失敗了。蘇景秋覺得司明明過於瘦了, 窩在他臂彎裏, 不說話的時候好像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他察覺到她的睫毛忽閃一下,應該睜開了眼在看他。如果他沒猜錯, 那注視一定帶著某種思索或探究。


    「你剛剛一下都沒摸它。」既然睡不著,總得說些什麽或做些什麽。在剛剛一整個過程中, 司明明都閉著眼,不碰觸他也不跟他交流。這太詭異了。蘇景秋隻要想到以後他們可能存在的每一次性愛都如此, 他就覺得這場婚姻真的了無生趣了。哪怕是胡亂做的飯,也得加佐料才能有滋味;哪怕臨時起意結的婚,也得加點樂子,不然日子還怎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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