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中的手將他的短褲撐開,內裏形狀明顯。司明明不是故意看的,卻是看到了。一瞬間就想起陸曼曼說的「一根好東西」,恍惚了一下。


    蘇景秋察覺到不對,將手拿出來,後退了一步,低頭看了一眼。他還在想如何痛罵司明明一頓,她已經進入了到了下一個迴合。


    「結婚了當然要住一起。」司明明斬釘截鐵地說。不住一起結什麽婚?


    她需要體驗婚姻,在這個新鮮的東西裏去品嚐一種不同的人生,酸甜苦辣各種滋味都有的,好玩的人生。她當然不許人撤退,也沒人能未經她允許全身而退。


    「我看我的家對你來說略小了一些,對你來說的確是委屈了些。擇個良辰吉日,我搬到你家去。咱們就算是開始過日子了。如何?」司明明說完戴上墨鏡,整個人又是黑黢黢一張臉了。蘇景秋看不清她的表情,看不出她是玩鬧還是認真。但他切實感受到了她的攻擊性。


    「做夢!」蘇景秋忿忿一句,轉身走了。


    第10章 一場硬仗


    這天晚上十點,蘇景秋正在家裏換裝準備晚點去酒吧發散魅力。他不喜歡身上有綴飾,所謂的換裝也不過是換一身衣裳,沖澡刮鬍子拍爽膚水。門鈴響的時候他的剃鬚泡沫蓋在臉上,手一抖,噝一聲,劃破了。


    他罵了句「操」,攥著剃鬚刀去開門。門開了,他動作頓住了。他不知該如何形容眼前的情形:他的妻子司明明背著一個巨大的托特包,腳邊放著一個二十六寸行李箱,倒是沒穿白天那身紮眼的防曬服,但依舊戴著墨鏡。


    「你怎麽知道我住哪?」蘇景秋問。


    司明明感覺這個問題有點愚蠢,她並不想迴答他。隻是摘掉墨鏡掛在t恤上,仰起臉看他。看到他白色剃鬚泡沫上滲出紅色的血來,就說:「你流血了。」


    蘇景秋下意識去摸,司明明已快速踢一下行李箱底緣,人也一側身從他身邊繞了過去,轉眼間就站在了他的客廳裏。真就是一眨眼,瞬移過去了。比蘇景秋帶球過人轉身上籃完成的還要快,像修習過什麽絕世功夫。


    不請自來的司明明,未經準許擅自闖入的司明明,侵占了蘇景秋領地的司明明。蘇景秋甚至以為她下一刻就會一抬腿在他的客廳尿尿留記號,宣布從此這就是她的領地了。


    然而她沒有。


    她的雙手在身前緊握著,人突然間就有那麽一點拘謹,似乎是在斟酌和給自己鼓勁,半晌後才開口問:「咱們住哪個房間?」


    她不問她該住哪間,而是問我們住哪個房間?在司明明的處事風格裏,最終目標永遠清晰。在很多情況下,她甚至會直接取消小的裏程碑,直奔最終目標。譬如此刻。


    「我們?」蘇景秋複述這兩個字。


    「對,我們。」司明明點頭。


    蘇景秋看她一眼,火氣已經到了頭頂,但想起兩個人有「一本結婚證」的牽扯,而他對她有了「自己人」的認知,所以他壓住了火氣。蘇景秋有本事跟外人使,他從來都不是窩裏橫。但他真的被氣到了,拿著剃鬚刀朝司明明比了比,咬牙切齒道:「我劃開你大動脈!」


    講話血淋淋的,但人是轉身走了。緊接著洗手間裏傳來乒桌球乓的聲音,蘇景秋生氣了,刮鬍子甩剃鬚刀的時候磕到盥洗盆,他也不自知。


    司明明跟過去,站在衛生間門口看他。


    她沒跟男人同居過,自然也沒看過男人刮鬍子。這會兒眼睛裏滿是興趣,靜靜地看。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原來男人在洗漱過後會更好看。蘇景秋洗完臉抬起頭的那一個瞬間,鏡子裏的臉真讓人驚艷。幹淨的臉泛著青色,圓寸頭髮和鼻尖上沾著水珠,濃黑的大眼裏滿是怒氣。


    蘇景秋意識到司明明在看他,就說:「你到底要幹什麽?你憑什麽自作主張搬到我家裏來?」


    「咱倆是夫妻。」司明明認真迴答他:「領證前你沒說不住一起,也沒說咱們要做假夫妻。我問你你有什麽原則或者底線,我們的婚姻該本著什麽樣的方式相處,你說隨我定。你還記得嗎?」


    蘇景秋想起來了。


    他一顆心死氣沉沉,對她當時的問話提不起興致,他確實說過那樣的話:由她定,隨便。


    「所以呢?」蘇景秋又問。


    「所以既然由我決定,那麽我想,我們的婚姻應該是一場正常的婚姻。住在一起吃到一起是第一步。」司明明慢條斯理,有理有據令人信服。見蘇景秋不說話,就追問:「你說呢?」


    蘇景秋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說話自然要算話。哪怕再不願意,到了這一步,他也講理。


    「過渡一下吧。」他說:「你先挑別的房間睡。」


    「好,可以。」


    司明明笑了。她的笑容有些狡黠,到這一刻蘇景秋才明白,這個女人在跟他玩策略,玩循序漸進。她的本意就是先住進來,但她拋出了一個極其令人無法接受的終極目標,在這個終極目標的壓迫下,蘇景秋選擇接受了她住進來的「裏程碑」。


    蘇景秋的腦子不常用,他根本不愛動腦,但不代表他沒有腦子。這是自己一時腦熱瞎了眼選的老婆,吞後悔藥也來不及了。蘇景秋哼了一聲,從司明明身邊經過的時候突然伸手到她頭上,用力把她的頭髮扒亂,以此泄憤。


    司明明最討厭別人碰她的頭,下意識就抬腳踢他,一腳踢到了他腿骨上。當蘇景秋痛苦地蹲下時,司明明也跟著蹲下。這一腳不輕,肯定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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