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司明明看著窗外將她的陽光遮個嚴實的男人半晌,忍不住敲敲窗。蘇景秋迴過身去,看到女人擺擺手讓他躲開,那表情就差張口吐出一個「滾」字。


    蘇景秋不跟自己的食客計較。這附近多是大公司,惹怒了哪位,在司內論壇發個帖,他這生意就折損了。惹不起,躲得起。走幾步坐到長椅上,將花腿朝前一伸,靠在椅背上,路過的年輕姑娘總要多看一眼。


    拿腔拿調的男人司明明倒也見了不少,遠處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頭髮梳得整齊,腕間那塊手錶在太陽下閃著光。進到餐廳,左右打量,最後篤定走到司明明麵前,張口先帶三分笑:「抱歉抱歉,路上堵車,遲到了。」


    司明明也不與他寒暄,指尖敲了敲桌上的點餐碼:「點吧。」


    男人維持體麵,象徵性問司明明想喝什麽,到頭來兩人一人一杯檸檬水。男人侃侃而談自己讀書時的輝煌事跡,間或問司明明兩句。譬如:你哪所學校畢業的?工作忙嗎?收入能覆蓋生活嗎?略有結餘嗎?


    司明明對他笑笑,拿出手機,將編輯好的一千字自我介紹發給男人,說:「介紹人可能忘記轉發給你了。」


    男人還真認真讀了,罷了放下手機,肯定道:「你條件還不錯的。」心裏接一句:就是歲數大了點。在男人心裏,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甫入社會,單純可愛,最好拿捏。司明明這樣的女人吃過見過,他需要付出的成本更高,但相應收益也會增加。


    有了這一層認知,男人的自信又多了些。不再侃侃而談自己的條件,而是試探起司明明的展望來。描摹自己對未來生活的願景:一個帶院子的房子,貓兒慵懶狗兒閑適,養花弄草喝茶,多好。再有兩個孩子…


    司明明打斷他,問:「誰生?」見男人愣了一下,又問:「誰養?」


    「你生,共同養?」


    司明明嘴角扯開,笑了。她挺討厭這些「拋開事實不談,意識天馬行空」的人,一旦落實到生活的柴米油鹽之上,那些浪漫的幻象就變得沒有擔當。出於嚴謹,連言語上的豪情都沒有。這種人最可恨了,他日深究,他會說:當時不是說了嗎?共同養!


    話題到這就算終止了,男人不甘心,對司明明說:「我的收入完全可以讓你放心做全職太太。你我都到了適婚的年……


    司明明點點頭,慢悠悠地說:「的確,男性的身體開始走下坡路……」末了又加一句:「我的收入也允許另一半做全職煮夫。」


    男人梗住,相親碰到司明明這麽個東西算他倒黴,起身將自己那杯檸檬水結帳,轉身走了。出門時拿出手機,拉黑了司明明。這樣的相親不必顧及情麵,到時就跟介紹人說:女方真是不行,下次好歹介紹個靠譜的。一句話就混過去了。


    晚上司明明給張樂樂發消息:這個相親對象,還不如餐廳裏那個紋著小花臂的服務生。服務生至少養眼,這位大概要生吞他的結婚對象。


    張樂樂發來一個:?


    司明明迴:改天細說。


    張樂樂正在換情趣內衣,一一睡了,她那出差很久的老公白楊馬上踏進家門。看到司明明的信息簡單迴覆:「也行。即將大戰,勿擾。」


    門開了,張樂樂跳著衝上前去抱緊白楊的脖子,掛在了他身上。白楊順手接住她,小聲問:「一一睡了?」


    「放心,打雷都不會醒。」說完捧著白楊的臉胡亂親,聲音沉下來,貼著他耳朵說:「老公,我好想你。」


    司明明知道張樂樂雄心勃勃要重振產前的雄風,也能想像她誌在必得的模樣,於是給她迴:「祝你成功。」


    此刻蘇景秋正坐在自己酒吧前麵的街頭,跟好朋友顧峻川抱怨:「現在的人真是不玩虛的了,我那餐廳裏,相親的人都隻點檸檬水了。」蘇景秋做兩頭生意,白天賺健康餐廳的錢,晚上賺酒吧的錢。如今白天健康餐廳相親點檸檬水,晚上年輕人講究朋克養生,一杯酒熬到大半夜。


    又偏巧他真心喜歡的姑娘義無反顧嫁人了,好像無論如何,好運都繞他而行。


    「我想不開。」蘇景秋說。


    第2章 一場硬仗


    媽媽聶如霜問司明明相親結果,司明明說:「他跟我裝—」


    聶如霜打她手:「別說髒話!」


    司明明生生挨了一巴掌,坐在一邊不說話。這場相親體感不好,從男方遲到到他高高在上的樣子,都令司明明好笑。司明明好奇這男人究竟哪裏來的優越感,獵頭推到她下屬手中的簡歷都比那男人的履歷漂亮許多。


    聶如霜不再多問,反而說:「你宋阿……


    「見,都見。」司明明打斷聶如霜的話,徑直奉上答案。


    孫景如迴頭看她,噝一聲:「不是,你今天給我個準話,你真想結婚嗎?」


    「結。多好的人生體驗。」


    司明明自打冒出結婚的念頭後,就不反感結婚,但也不急於結婚。在她看來,結不結婚都是體驗。她十分想踐行一下:婚姻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已婚好友張樂樂對此評價:「你心態不正,要在婚姻裏吃虧的。」不婚主義好友zoey lu則說:「那破婚有什麽好結的!」陸曼曼堅持讓別人叫她zoey,她不喜歡她那個聽起來有點風的名字。三個人的群裏但凡說話就是思想碰撞,碰撞了這麽多年也沒散夥。張樂樂結婚的時候,陸曼曼從美國飛迴來跟司明明一起做伴娘,在張樂樂哭的稀裏嘩啦的時候,說:「別忘了,你的名字叫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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