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


    ......


    ......


    魔教那邊。


    洛惜驚拎著兩壺酒樂顛顛的迴了客棧,剛進堂內,就揚手丟了一壺給靠在二樓欄杆上白行川。


    白行川拔劍而出,瞬息間那壺酒便穩穩落在了他的劍上,滴溜溜轉著圈,隨後再順著劍一路滑下,落進了他的手中。


    他揚了揚手,算是沖底下的人道了謝。


    洛惜驚仰頭灌了口酒,四下望了望,卻沒見到其它人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他們呢?都上哪兒去了?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白行川指了指樓上的廂房:「聖女在樓上,和玉蝴蝶一起......」


    他頓了頓,努力想出了一個比較妥帖的措辭:「重溫舊情。」


    洛惜驚沉默了一下,頗為理解地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隨後他又想起些什麽,再次開口問:「那小教主人呢?」


    白行川沒說話,隻是居高臨下地給了他一個「你覺得呢?」的眼神。


    洛惜驚再次訕訕地閉了口,扭頭拍了掌旁邊的柱子。


    天殺的,一個個的都有相好是吧。


    白行川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略一思索後朗聲道:「其實......如果你實在寂寞,也可以和我......」


    洛惜驚一蹦三尺高,忙不迭怒罵:「老子他娘的不搞斷袖!!!」


    此時,堂內突然路過了幾名外出後迴來的魔教弟子。


    弟子們:「......」真勁爆。


    在對上洛惜驚有些扭曲的臉後,小弟子們整齊劃一地扭頭,目不斜視地離開了這處是非之地。


    洛惜驚:「......」


    白行川:「......」


    ......


    一陣難言的沉默過後,白行川再次開了口:


    「我是想說,你可以同我一起去練武。」


    洛惜驚:「嗬嗬。」


    他發誓,他從白木頭的眼神中看出了絲絲鄙夷和嫌棄。


    ......


    天水酒樓,房內。


    樓岸在被子裏奮力挖掘著某個在事後試圖想把自己悶死來逃避現實的一家之主。


    他好笑道:「家主大人?」


    半晌後,被子裏響起一聲不情不願的「嗯」聲。


    再尷尬,教主大人還是誓死按住了自己家主大人的名頭,一家之主,隻能是他。


    但顯然這樣,某人還是不願意出來。


    樓岸斂眉微微思索了片刻,再次拍了拍床上的那團被子,柔聲喚道:


    「夫君?」


    「!!!」


    姒小荼瞬間就鑽出了被子。


    他頂著一頭淩亂散開的發,臉上還帶著薄紅,但眼神很亮:「你剛剛叫我什麽?!」


    樓岸手疾眼快將人抓進了懷裏,笑著在他耳邊再次開口:「夫君。」


    接下來,姒荼臉上的表情便肉眼可見的發生了一係列變化。


    短短幾息的光景,樓岸便目睹了諸如:驚訝、欣喜、欣喜若狂、勉力壓住嘴角、扭頭憋笑、微微有點羞澀、得意洋洋等一係列的變化。


    樓岸也暗自彎了彎唇,他好像又發現了一個除了賣慘之外能完美拿捏家主大人的辦法了。


    至於口頭上吃點虧,樓二公子十分寬宏大量地表示完全沒關係。


    畢竟夫君不夫君的,還得上了床後才知道。


    ......


    樓岸心情頗好地低頭親了親姒荼的臉。


    「家主大人不害羞了?」


    姒荼摸了摸鼻子,慢吞吞答道:「其實......也還好吧。」


    樓岸笑笑:「那,教主大人這是對我的服務還算滿意了?」


    姒荼斂眸:「挺好的。」


    說完,他才後知後覺品出了些不好意思來。


    「我都還沒幫你,你用不用......」


    樓岸拉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吻了吻他的鬢髮:「不用,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姒荼乖順地點點頭,「哦」了一聲。


    兩人依偎著彼此,一時沒再說話,氣氛安靜卻又美好。


    他們其實都心知肚明,沒過多久,兩人便會迎來第二次的分別。


    他們,都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


    許久後,樓岸開口問他:「餓了嗎?」


    姒荼想了想,點頭道:「有點。」


    他說幹就幹,翻身下了床,捧迴了桌上的一碟點心:「我們可以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


    姒荼笑著把點心盤往樓岸跟前湊了湊:「吃點吧,樓二公子?」


    他率先拿起一塊咬了口,嘟囔道:「勉勉強強吧,沒有當年你給我買的好吃。」


    樓岸就著他的手低頭咬了一口,迴憶了片刻後點頭贊同:「的確。」


    此時,窗外卻突然傳來了些輕微的響動,「叩叩叩」幾聲,像是某種暗號。


    兩人疑惑地對視一眼,窗外卻突然射進了隻飛鏢,利落地紮在了桌上,微微顫抖。


    姒荼蹙眉扯下了飛鏢上綁著的布條,拆開看了看:


    「是沈今念。」


    「她說,那枚暗紋屬於容王府,而在石英山莊設宴的那位大人物,正是容王殿下。」


    樓岸聞言,也皺起了眉。


    「咱們的這位容王殿下,是什麽來頭?」姒荼問道。


    樓岸沉吟片刻:「容王,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幼弟,心機深沉、手腕了得。」


    「當年九子奪嫡之時,他是今上最強力的對手之一,但最終還是差了點氣候,敗在了今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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