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還沒有騰出時間去客棧看他所謂的師父,隻是在靈邪山的時候遇到過薛鈺,當時也因為忙著與劍靈打鬥,並沒有過多交流,後來隻知道薛鈺和他一樣受了重傷。


    那麽,薛鈺與百裏尋風又去了哪裏呢?不能不說魏寒雖然平時淡定的很,很多時候都是一副清冷鎮靜的模樣,此時他的內心卻是十分慌亂的。


    特別是看到薛鈺與百裏尋風兩個人也不見了之後,他心裏就更加不踏實了。


    所有人都派出去了,結果莫風帶迴來的消息,卻是根本就沒有那幾個人的消息!


    這無異於是一個噩耗,魏寒可還是那個曆經世事的王爺,他稍靜下心來,想著月翊可能帶著蘇蓁蓁迴了渤海國。


    兩三天的時間過去了,他們如果真的是迴了渤海國,大概已經走出去好遠,而且並不知道他們走的是哪條道路,要如何去追?


    這些事情都是極費思量的,魏寒想著如果他把全部力量集中在沿著一條路追過去,萬一追錯了呢?


    莫風那麵魏寒叮囑他繼續查探,看看能不能查到他們具體從哪條路走了,而魏寒這麵著手去找薛鈺與百裏尋風。


    既然找不到他們二人,那麽楚鸞總能找到吧!魏寒雖然很不願意再跟這三公主接觸。


    魏寒與楚鸞之前說過的三月之期已經過了,這個三公主並沒有再來逼迫著他娶她。


    之前魏寒心裏有些忐忑,但是那天在靈邪山見到她跟薛鈺那副模樣,心裏似乎也有些了然。


    如此,他為了蘇蓁蓁硬著頭皮去找楚鸞,才能不那麽心虛,更理所當然一些。


    之前楚鸞還在皇宮裏住過一段時間,現在搬出去到一個驛站去住,讓魏寒好找。


    魏寒找到楚鸞住所的時候,卻隻見到了那個跟隨楚鸞的女醫官青羽,這姑娘一副淡然避世的模樣,看到一臉冷肅急切的九王爺,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


    “青羽,三公主現在在哪裏?”


    魏寒是認識青羽的,當時還是青羽救了蘇蓁蓁一命,他對這個穿著素雅,永遠是一臉寡淡寧靜的女子,有很深的印象。


    “公主與薛公子出去釣魚了……”青羽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才難得有了一些波瀾。


    魏寒初聽到她這麽迴答,竟明顯得一愣,這三公主竟然會跟薛鈺出去釣魚。


    她可是臨淵國的三公主,這話任誰聽著都會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青羽告訴魏寒他們釣魚的地點與方向,便不再理會他,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魏寒沒有時間管那麽多,現在首要的問題是找到薛鈺問問他知不知道蘇蓁蓁的去向。


    他騎馬來到清涼湖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岸邊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男的如老僧坐定,女的卻在旁邊一點也不老實,拿著一個長柄帶網的東西,正在一下一下地往水裏舀。


    魏寒走近了,依稀聽到男人衝著那女子抱怨道:“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不弄出那麽大的動靜,魚都被你嚇跑了!”


    “你才吵呢?我又釣上來兩條小魚呢!”女人也不示弱,反唇相譏。


    接著她拿起那個網兜,顯擺似地遞到男人的跟前,道:“你看看,你看看,這不是魚是什麽?你釣了這麽久都沒釣到一條,還是我比較厲害吧!”


    女子長長的頭發用一根發帶高高束起,一身翠色勁裝,一眼就能看出她就是那個刁蠻任性,又滿身英氣的臨淵國三公主楚鸞。


    魏寒正欲上前開口說話,卻見坐著的男子抬起頭來,衝著女子道:“還說我,我的魚可是都被你這條美人魚嚇跑了呢!”


    魏寒看到麵前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景象,一時間竟愣了,半天都沒動彈,整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


    薛鈺被楚鸞折磨得一臉的生無可戀,她就是這樣,每次都有一大堆的歪理邪說,有的時候竟然讓他無力反駁。


    兩個人正說著,薛鈺忽然看到岸邊不遠處站著一個人,那人站在那呆呆地看著他們,不是睿王魏寒還能是誰。


    “九王爺,你怎麽來了?”薛鈺趕緊站起身來向魏寒行禮。


    楚鸞看到魏寒突然出現在這裏,也是一愣,繼而臉上現出一抹尷尬,想來她與薛鈺剛才那般模樣,魏寒一定是看到了。


    魏寒走到他們二人麵前,收了之前忽然而至的旖旎迴憶,臉上表情有一絲凝重。


    他對薛鈺說道:“薛公子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


    薛鈺眸中瞬間現出一抹狐疑的神色,看到魏寒如此鄭重,還是跟隨他走出去數米,停了下來。


    “王爺,可是有什麽事發生?難道是關於蓁蓁的?”薛鈺也是個頂聰明的人,九王爺能出現在這裏已經說明了一切。


    況且薛鈺和莫風一樣,以他對魏寒的了解,如果不是關乎蘇蓁蓁的事情,他那冰山臉遇到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也難得有多大變化。


    他與這王爺不算特別親厚,但也算是一起經曆過很多事情的故交了,之前在海上與巨獸搏鬥,在靈邪山與劍靈對峙,哪一次這男人不是如天神下凡,氣勢逼人。


    而他那一貫很少有變化的,如冰雕雪塑一般的冷厲表情,看一眼就會讓人心生寒意。


    他很少見到九王爺臉上有急躁或凝重的表情,而且在薛鈺心目中這男人從來都是一副胸有成竹、自信的傲嬌模樣,今天在他身上卻難得有一種強裝鎮定的感覺出現。


    “是!蓁蓁之前在月翊那裏,如今卻與他一同失蹤了,你可知道她去了哪裏?”魏寒想掩飾自己心中的急切,可是說出話來語速都比平時要快上幾分。


    “蓁蓁她失蹤了?她去哪裏……我還真不知道!”薛鈺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頗覺驚訝。


    “那你知不知道百裏前輩去了哪裏?”魏寒又道,現在就是有一點點線索他也不會放棄,一定要查出蘇蓁蓁去了哪裏。


    “你是說我師父,他老人家兩天前收拾包裹走了,我以為他又要雲遊四方去,也沒有多問。”


    薛鈺有點納悶為何魏寒也知道百裏尋風這個人,難道是蘇蓁蓁跟他說過。


    “你也是他的徒弟?”魏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這位師父還真是徒弟滿天下啊!


    “聽王爺這話……還有人是他的徒弟?”薛鈺看魏寒那一副難得一見的驚訝表情,不覺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他倒是知道蘇蓁蓁是百裏尋風的徒弟,難道還有別人?


    “他也收了我當徒弟,還有蓁蓁也是他的徒弟!他這人是喜歡雲遊四方,我知道。”魏寒的語氣中明顯帶著失望,這麽說來難道這條線索也要斷了嗎?


    “啊!師父還真是徒弟不少!按理說他不能跟蓁蓁一起走吧?”薛鈺皺緊了眉頭,似乎對自己說出的話也有些不敢肯定。


    魏寒看到薛鈺那不確定的模樣,忽然眼睛裏有亮光閃現:“薛公子,你是不是在師父出走之前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你讓我想想?”薛鈺看魏寒那急切的模樣,忽然感覺莫名的壓力,還是有些磕絆地答應道。


    “你想吧,想吧……”冷麵王爺此時像個孩子一般,眼睛晶亮亮的,乖乖地站在那裏不再說話。


    薛鈺的腦子努力轉了轉,還真讓他想起來一些細節。


    “王爺,我記得師父三天前曾經出去過一趟,迴來之後就開始狂翻他身上帶的幾本醫書,之後還把我給他采的陰魂草都裝起來帶了出去……再之後迴來,就告訴我他要雲遊去了,讓我不要找他!”


    “噢,是什麽人需要救治嗎?難道是蓁蓁生了病?”魏寒似乎為自己的推測嚇到了,臉色一時變得十分難看,墨色如寒潭般的眸子變得更加的深幽,一時間整個人身上都被冷冽的氣息包圍了。


    “月翊……”魏寒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這個可惡的渤海國太子讓蘇蓁蓁留在她的身邊,卻又不能護她周全,著實是可惡至極,冷麵王爺霎時間臉色陰沉如水,渾身似凝了冰霜一般,站在她身邊的薛鈺與楚鸞瞬間便覺得周圍的溫度下降到了冰點。


    “王爺,你也不要過於憂心,如果真是蓁蓁生病,有師父在身邊,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薛鈺心裏也擔心蘇蓁蓁,看魏寒瞬間變了的臉色,不由得眸光縮了縮,安慰他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如果不是什麽大病,他們幾人又為何會不辭而別?”魏寒眸中盡是狐疑之色,表情亦是十分複雜。


    “那現在要怎麽辦?蓁蓁可能因病離開,可他們到底去了哪裏,難道是去了渤海國?”


    “看來薛公子與本王想到了一處,如今去往渤海國有三條路可以走,薛公子可否幫忙守一條官道追趕他們?另外兩條由我與莫風各把守一條追趕!”魏寒墨眸深邃,那種傲視天下的氣勢又迴到了他的身上。


    薛鈺也擔心蘇蓁蓁,魏寒不說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去找蘇蓁蓁,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魏寒折迴到王府之後吩咐莫風沿著另一條官道追趕,而他收拾了一下行囊準備踏上另一條道路。


    正當他馬上就要出門的時候,卻聽大門外響起一個小太監的聲音:“睿王殿下是否在府中?皇上宣您即刻入宮覲見!”


    魏寒聽到聲音,眸光微動:這個十萬火急的節骨眼上,父皇為何會著急宣他入宮?


    “寒兒,你也知道最近邊境不太平,這兩天戰爭愈演愈烈,剛才傳來消息,那些蠻夷竟然穿越冀州地界,開始往我大夏國大舉進犯。戰事刻不容緩,不容明日上朝與眾臣商議了……”


    還未等皇上的話說完,卻聽外麵小太監高聲通報:“太子殿下駕到!”


    小太監通傳的聲音剛剛落下,但見太子魏君晧已經推開房門闖了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他進到屋內直接跪伏在地,對著皇上便參拜了下去。


    皇上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身為大夏朝的太子,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你沒看見我在和你九弟商議事情嗎?”


    “父皇,我聽說邊境蠻夷來擾,兒臣請命帶兵出征,建功立業,為我大夏朝排憂解難!懇請父皇準許!”魏君皓似乎沒有聽到皇上的斥責一般。他跪倒在地的時候,看了旁邊同樣跪在地上的魏寒一眼,繼而聲音洪亮、自信滿滿地向皇上請命。


    他之前聽人來報,說是邊境來了戰報,皇上宣了睿王進宮,定是要對他這個人人稱頌的九弟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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