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她是這仙樂樓裏的頭牌,這兩個來月她不好好接客,生意也受了很大影響,老鴇對她如今的做法更是生氣,正想上樓去提醒她一番。


    可是這天夜裏,那兩個月未見的神秘易公子,竟然再次出現了。


    紅嬋看到他簡直差一點泣出聲來,她朝思慕想的人兒終於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她又怎麽會不開心。


    這易公子來的時候,似乎有點腳步不穩,看人的眼神稍顯迷離,似是剛飲過酒一般。


    看到開心地迎上前來的紅嬋,月翊竟然笑了起來,紅嬋似乎從來未見易公子這般笑容,這笑容堪比天上朗月,讓人看了心生戀慕。


    易公子來到紅嬋這裏,又喝了幾大杯的玉檀酒,最後醉得不省人事,把紅嬋攬在懷裏,嘴裏卻在不住地“蓁蓁、蓁蓁”地喊著。


    紅嬋初見他時開心得不得了,此時眸中卻泛起一陣冷芒,這“蓁蓁”是誰,難道是這易公子的心上人?他這許久未來,是不是因為這叫做蓁蓁的女子?


    紅嬋安撫他睡下,望著床上躺著的男子,隻見他臉色白得透明,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麵投下一小片陰影,英俊的臉龐如今變得愈加瘦削,讓人看了十分心疼。


    紅蟬擰眉沉思:是怎樣的女子,獲得如此優秀男子的喜歡,卻如此不知珍惜?


    蘇蓁蓁迴到月翊給安排的住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迴來的,隻是感覺頭痛欲裂。


    幸好即墨為她準備了醒酒湯,喝了之後才感覺頭腦輕鬆了許多。


    她醒來半天沒看到月翊,不禁很是奇怪,印象中她昨天與月翊一同喝的酒,自己昨天不是喝醉了吧!有沒有做出什麽過格的舉動?


    蘇蓁蓁敲打著腦袋拚命地想,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這事也隻能等到看到月翊的時候才能解開謎底。


    可是月翊卻一直未在她麵前現身,蘇蓁蓁還在心裏嘀咕,這家夥到底是鬧哪樣,要是每日的這個時候,他一早就會悠哉悠哉地過來找她了。


    這幾天他可是一天不落地來她麵前“嘚瑟”,今日卻是一反常態,難道她昨晚喝多了真的得罪了這太子殿下?


    問了即墨,他也隻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即墨雖然是個實誠孩子,可是他也不能跟蘇蓁蓁說少東家昨天晚上狎妓去了吧!


    他要是說了,少東家迴來還不得打死他,他此時也隻能緘默三口了……


    可還沒等即墨糾結完,卻見月翊竟然從外麵走了進來,整個人一副沒太睡醒的樣子,一夜之間似乎胡茬都長出來了,完全不似之前那清俊模樣。


    蘇蓁蓁與即墨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這個有點陌生的少東家,臉上露出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


    “噢,廟會?那咱們兩個去看看吧!”蘇蓁蓁欣然同意,看月翊那黑沉著臉的模樣,他們還是早早出去為妙,免得在他身邊晃悠觸他的黴頭。


    八月二十八日,白岐山廟會。


    在南郡城,一年之內會有大大小小很多場廟會。


    而這白岐山廟會算是一年中時間最長,更為盛況空前的,這廟會一般要持續十天左右。


    蘇蓁蓁前一世作為一個半仙半魔的人,也接觸過類似的廟會,可是來到這白雲山廟會時,才知道什麽是“小巫見大巫”。


    白岐山廟在巍峨的白去山之上,一整排飛簷鬥拱的廟宇十分精美絕倫。


    這一天,進香的善男信女及遊人絡繹不絕,各地小商小販更是雲集此地,熱鬧非凡。


    蘇蓁蓁與即墨兩人雖然有重要任務在身,但也完全扼製不住蘇蓁蓁貪吃好玩的心性。


    兩個人出門之前,蘇蓁蓁因昨日宿醉,胃裏不太舒服,並沒有吃早餐,來到廟會上看到那些特色小吃,不由得食欲大增。


    這廟會綿延白岐山下至少有三裏路不止,各色小吃攤位俱全:豆汁、酸辣粉、羊肉串、扒糕、涼粉、蚵仔煎、炸丸子、胡辣湯、杏仁茶,還有看著就饞人的冰糖葫蘆,看得蘇蓁蓁眼睛都直了,早就忘了找春桃這件事。


    即墨看蘇蓁蓁盯著那些小吃攤,一雙大眼閃閃發光,一副不願意再往前走的模樣,不禁唇邊掛上了一抹寵溺的微笑。


    “蓁蓁姐姐,你早上沒吃早點,現在吃一點是可以的,但是萬不可貪吃,我們今天要在這裏逛一天呢!你慢慢吃。”


    即墨說著,趕緊去那吆喝的熱火朝天的攤子前給蘇蓁蓁要了碗酸辣粉,又打了碗豆汁給她放在她麵前,還給她包了些丸子過來。


    蘇蓁蓁昨晚吃的是山珍海味的大餐,今早正好吃這些小吃爽口,自是十分愜意。


    兩個人坐在小攤子前邊吃邊看麵前經過的行人,即墨隻吃炸丸子,而蘇蓁蓁卻是哪樣也沒少吃,心裏還想著若是經常這麽使勁吃,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個大胖子。


    吃完了,也沒看到春桃的半點影子,兩個人繼續向前走。


    這廟會的花樣還真是多:木偶戲、花鼓戲、舞獅、舞龍、旱船、耍中幡、雜技、馴獸,笙歌妙舞,可謂是百戲雲集。


    更色攤位更是讓人眼花繚亂:吹糖人的、剪紙、蠟染、風車、兔爺、說書的,賣花的、賣書畫的,算卦的,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另外,還有出售衣襪鞋帽、兒童玩具、布匹綢緞、竹木鐵器、皮貨藥材、農用器具、土特產品,各色百貨、家用雜品的攤販可謂是琳琅滿目,讓人應接不暇。


    這當中以兒童玩具攤位最為花哨,一般分為泥製、紙製、木製的玩具三種:泥塑不倒翁、泥泥狗、紙風箏、空竹、竹笛、木製的刀、槍等各色玩具一應俱全。


    香蠟、紙錢、經文之類的物品更是必不可少。


    再看祈福還願,尋醫求子遠道來到白岐山進香的人,女子衣裳博大,不穿裙衫,合手捧香,喃喃念誦不絕於口。


    而男子則是跟隨著僧人們且走且鼓吹,手裏拿著三角形的黃旗,上麵書寫“白岐山進香”幾個大字,在其側而還書寫標明其來處的小字。


    虔誠的香客接踵而至,白岐山廟前香煙繚繞,不一會香灰就堆積得如小山一般。


    據即墨說這些香客朝拜進香十分恭敬虔誠,事先一定要沐浴齋戒,不苟言笑,更不能輕舉妄動,以表示對神靈的尊敬。


    每次廟會,還會有相鄰郡縣的男女為了親人或自己祛病來許願的,他們常常赤腳披發,紅布裹脛,一步一叩首地拈香,以三步、五步、七步為節且祝且拜,一直到了白岐山廟才停下,被稱做“燒拜香。”


    蘇蓁蓁聽得眼睛亮閃閃的,原來這廟會這般的豐富多彩,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看樣這白岐山廟中的神佛定是十分靈驗。


    這廟會上還有一種十分好吃的油糕,這油糕內軟皮脆、香氣噴鼻,人還未走近便被那香氣所吸引。


    蘇蓁蓁當然不會錯過如此美食,雖然那攤前排著長隊,蘇蓁蓁還是跟即墨兩人選擇跟著一起排隊。


    看即墨似乎臉上現出焦急之色,蘇蓁蓁安慰他道:“即墨,你不用憂心,我們這也找了幾天了,看來這尋人也不是刻意就能找到。凡事還要講天時、地利、人和,這裏有這麽多人,沒準不刻意找就出現了呢!”


    即墨看蘇蓁蓁那雲淡風輕的模樣,焦躁的情緒好了許多,似乎也信了她這套“歪理邪說”。


    可是即墨就是個一根筋的急性子,好好地站在那,他的眼睛可沒離開來趕廟會的人群,一副高度警惕的模樣。


    蘇蓁蓁卻與即墨完全不同,她越過前麵的人看向那炸油糕的攤子上,神情是難得的專注認真。


    即墨看了看蘇蓁蓁,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蘇蓁蓁這副吃貨的模樣,想著姆媽曾經跟他的一句話:“民以食為天!”


    他雖然比蘇蓁蓁還大上一歲多,他還是習慣地叫她蓁蓁姐姐,因為她平時做事殺伐決斷,一點也不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


    可是怎麽就一接觸到吃的東西,這謫仙一般的女子就完全充滿了煙火氣了,甚至比那些苗寨的姑娘還要接地氣。


    正在即墨在那裏傻嗬嗬發呆的時候,蘇蓁蓁一轉頭似乎發現了他那探究的眼神。


    蘇蓁蓁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即墨,你是不是覺得我對吃的東西太過執著啊!給你個幾字真言,那就是“唯有美人與美食不可辜負!”你學著點……


    “那好吧!蓁蓁,自從昨日到現在,你心情似乎好了許多,你這樣我也很高興。”即墨由衷地說道。


    “人啊!憂也一天,喜也一天!也罷,也罷,享受眼前的美食才是正道。”蘇蓁蓁眼中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落寞,又快速地掩藏起來。


    此時,油糕已經好容易排隊買到,自然不能壞了吃美食的好心情。


    那冷麵魏公子可是個實打實的“美人”,蘇蓁蓁自問自己不曾辜負過他,可他為何就無聲無息地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呢?


    如今,即使見麵他也不以真容示人,戴個勞什子麵具做他的青衣俠客,難道他真有什麽難言之隱?


    蘇蓁蓁享用著眼前的美食,還是不由自主地會想起魏寒來。


    忽然她又感覺自己著實是有點庸人自擾,不想也罷,便晃了晃頭,繼續觀賞這廟會上的繁華熱鬧與尋找春桃。


    兩人在油糕攤子邊坐了一會,時間已近晌午,南郡的天氣在這個季節裏依然是陽光明媚,堪稱炎熱。


    蘇蓁蓁與即墨兩人走得累了,便在一個茶棚前停了下來,正好坐在涼棚裏喝茶,還可以觀賞對麵雜技馴獸表演。


    不看則罷,一看之下,蘇蓁蓁卻有點火冒三丈。雖然她知道這馴獸重在一個“馴”字,可是看到動物們被這般泯滅天性地折騰,她還是受不了。


    耍猴戲讓那猴子學人的模樣喝酒、作揖、打坐,還讓它們跳火圈、踩鋼絲、翻筋鬥……,看得蘇蓁蓁有點心疼。


    幾個節目下來,越往後看蘇蓁蓁越感覺這馴獸越發的不靠譜,什麽獅子滾繡球、獅子馱人,老虎走梅花樁、拉車等等,既然是馴獸,要靠這些平時兇猛異常的野獸來給他們帶來收益,也無可厚非。


    但在蘇蓁蓁心目中,這些馴獸的人應該是可以與野獸溝通,讓它們心甘情願地為大家獻藝。可是這些人並非如此,他們手中那長長的牛皮鞭子便可以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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