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血被止住了,但是失血過多,弄不好會暈迷幾日。而且這燒傷十分怪異,似是被某種光源所傷,雖不是中毒,怕是要比中毒還要難治數倍。她這命恐怕……”


    “沒有‘恐怕’這樣的詞,治好也得治,治不好也得治,無論用多昂貴難尋的藥材,隻要救活她!否則你的兩個弟弟與娘親,本公主可不知道他們是否會繼續在臨淵國安然無恙!”楚鸞眼神狠厲,一副不容質疑的表情。


    “公主……莫急,容臣好好想想!”青羽被她這話嚇得一凜,趕緊跪在地上哀求她。


    青羽仔細地檢查了蘇蓁蓁的傷口,先把傷口清理了一下,並為她用了最好的金創藥。


    一天過去,蘇蓁蓁一點要醒來的跡像都沒有,她胸口處的傷口卻呈擴散性的潰爛狀態,那傷口邊緣的慘白麵積也越變越大,看著十分的觸目驚心。


    上好的金創藥對她的傷口竟然沒有起一點作用,青羽一時也有點愣忡,她本來想著可以先延緩病情,然後再想辦法去醫治她傷口邊緣的燙傷。


    可如今看來整個傷口都不能再耽擱治療,必須找到對症的藥物,否則傷口真的潰爛發炎,那這蘇小姐沒等醒過來,可能就會因感染而死了。


    而且無論是何種燙傷或者灼傷,本身就是火毒或者熱毒,如果用藥不當都極有可能迫毒內攻,那樣極有可能讓蘇小姐產生全身的血毒症狀,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青羽兩日來連睡覺都免了,把師父留給她的兩本醫書快要翻爛了,連旁邊幫忙的小宮女都看不下去了。可是畢竟人命關天,再說三公主已經下了那麽重的命令,她們也隻能跟著幹著急。


    魏寒看到蘇蓁蓁昏迷不醒的模樣,又聽了小宮女們私下裏議論說那躺在床上的小姐傷口如何如何,他不用去問青羽也知道了蘇蓁蓁似是兇多吉少。


    兩天來他的臉上一直凝結著冰霜,不吃不睡也不動。不能進房間裏陪著蘇蓁蓁,他就在院子裏呆呆地坐著發呆。


    “找到了,蘇小姐這病用鬼針草與刺菜根應該能治好!”青羽在房中歡唿一聲,她終於找到了可以對症治療蘇蓁蓁傷病的藥了。


    魏寒一直坐在院中,豎起耳朵聽著屋裏的動靜,他趕緊來到青羽麵前:“姑娘可是想到了治療蓁蓁的藥物,我能否幫得上忙?”


    青羽抬眼望了麵前男人一眼,這個同她一樣兩天兩夜未合眼的男人,清俊的麵容上已現出疲累與頹唐。


    然而眼神中卻盡是希冀之色,可能是因為聽到她剛才的說的話,他才會如此興奮。


    “確實需要公子去幫我尋這兩味藥!”青羽把那兩味藥在醫書上的圖樣拿給魏寒看。


    魏寒眸中現出驚喜:“姑娘的意思是隻要找到這兩味藥就可以治好蓁蓁的病?”


    “確實如此……王爺也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先吃點東西再啟程吧!去找草藥也是極耗心力的!”青羽看著麵前臉上有些灰敗顏色的男子說道。


    她甚至有點羨慕那躺在床上的女子,一個女人如果有這樣癡情的男人真心相待,怕此生也會無憾吧!


    魏寒去小宮女那拿了一些幹糧,又備了一些水便出發了。


    耳邊又響起青羽叮囑他的話:“王爺,你一天之內務必要把這兩樣草藥找到,我如今也隻能給她喝一些補益氣血的湯藥,讓她盡快醒過來。可那傷口……如果找不迴藥,怕是蘇小姐會兇多吉少……”


    魏寒眼神堅定,他一定要找到鬼針草與刺菜根,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要找到,一天之內務必迴轉,那草藥的圖樣他已完全刻在了腦中,定不會忘記或弄錯。


    把蘇蓁蓁留下他其實是不太放心的,倒不是怕楚鸞會對她怎樣,那女人想讓他兌現諾言,就不會對蘇蓁蓁做什麽過份的事。


    隻是之前他們在沁陽節上遇到的鬼降,應該沒有那麽簡單,如今他沒有精力去查探是誰會用如此惡毒的方式,要置他與蘇蓁蓁於死地。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找到草藥救蘇蓁蓁,所有情情在她的性命麵前都微不足道。


    刺菜根這種藥材還算好找,魏寒在樹林找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找到了這種草藥。


    可是那鬼針草就沒有那麽好找了,魏寒中午時候簡單吃了點幹糧,喝了點水又開始尋找。


    又找了兩個時辰還是沒有那草藥的影子,魏寒懷疑自己找的地方不對,難道還需要翻過前麵的那座山,到另一個樹林裏去找?


    他想著便加快了腳步,雖然整個人疲累得恨不得躺在地上睡一覺,便卻有一個信念支撐著他,讓他無法鬆懈。


    再往前走竟然出現了一塊開闊地,遠望過去那裏有一些用木頭搭成的房屋,那房屋周圍的空地上,被開墾出許多田地:莊稼、蔬菜、花草在那周邊應有盡有。


    魏寒趕緊走過去,卻在那一片花草中,一下子看到他要找的草藥鬼針草,魏寒墨眸一瞬間劃過驚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他迅速奔了過去,蓁蓁終於有救了,他怎麽能不開心!


    就在他的手碰上那草藥的時候,卻聽耳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哪裏來的偷藥賊,快給我抓住他……”


    他們作勢過來抓魏寒:“既然這小子知道了咱們的‘據點’,那就不能讓他活著走出這裏!”其中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說道,臉上露出猙獰兇狠的神色。


    魏寒一個旋身便躲開了那兩個男人的襲擊,他雖然不知道狀況,不能傷了他們,可也不會這樣束手就擒,難道他們說他是賊,他就是賊了,哪有這個道理!


    “在下不知這草藥是姑娘種下的,多有冒犯。我實在是采這草藥有急用,我用銀子買可好,姑娘開個價錢吧!”


    魏寒依舊彬彬有禮,畢竟此時是在人家的地盤,而且他們手裏有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草藥。


    “我這草藥千金都不換,你就別在這白費口舌了!”那少女口氣不善,臉上也現出與那兩個男子同樣的神情來。


    此時,在各處忙碌的人們都向這裏湧來,有人手裏還拿著種田的工具,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個個來者不善。


    “素靈,別跟他廢話了,咱們這裏除了之前那個少女,從來就沒有讓闖入的陌生人活著離開過,這人也是一樣!”


    那人話音還未落,旁邊一眾同伴已經迫近到魏寒身前數米距離,麵上一派殺氣騰騰,有的張著手做抓人姿態,有的拿著工具欲襲擊他。


    他們幾十個人,就這樣虎視眈眈地把魏寒包圍了起來,生怕他跑了,似是一定要讓他葬身於此地。


    魏寒看他們如此,眸中也閃過一絲鋒芒,正欲抽出腰間的佩劍與他們對峙。


    這時突然從人群後麵走來一個中年男子,他看了一眼魏寒,繼而對那些渾身處在警備狀態的人道:“當時清哥兒走的時候,再三叮囑我們不可以傷害正常人的性命,難道你們都忘了嗎?”


    “忘不忘記又能怎樣,她雖然對咱們有恩,可是今日這男人已經窺見了我們居住的地方,如果放了他,保不準過幾天就會惹來殺身之禍。邱嶽,你能保證他不會泄密出去?”另一個青年答道。


    很多人隨聲附和,很是讚同剛才那青年的說辭。


    魏寒細心聽他們講話,同時也在觀察他們的表情,看上去他們都是普通民眾,除非逼不得已,否則魏寒不會對他們刀劍相向。


    “你剛才說的‘清哥兒’?可是一個身材苗條,有著大大的眼睛,帶著一隻小鬆鼠的漂亮少女?”魏寒眸中劃過一絲驚喜,看向邱嶽道。


    “你認識清哥兒?”邱嶽也是十分驚訝。


    “不瞞各位說,我采鬼針草,就是給她治病,她現在病得很嚴重,等著這草藥迴去續命……”一提起蘇蓁蓁,魏寒眼中泛起深重的痛苦、疼惜之色。


    大家一聽魏寒描述的蘇蓁蓁形象,一時也放下心來。


    這些人就是蘇蓁蓁之前救過的白子,他們聽從蘇蓁蓁的建議,找到了這麽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給自足,這段時間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那片長著花草之地是一塊十分罕見的沃田,無論種上何種花草,隻要用這山裏的泉水每日澆了,不出半月那花草便繁茂得異乎尋常。


    素靈便是那個蘇蓁蓁教她易容術的普米族少女,她本就懂得一些藥理與簡單醫術,再經過與蘇蓁蓁相處一段時間,對於各種藥草的種植、使用更是得心應手。


    這一片藥草田裏有原來就長在那裏的草藥,還有她後種下的,整個園中的草藥便夠了這幾十個白子的日常病痛所需了。


    “什麽,你說蓁蓁姐姐她病了?她怎麽了,怎麽會如此嚴重?”素靈一聽蘇蓁蓁病了,大眼睛中立時現出水霧來。


    之前那些劍拔弩張的白子們也全數聚攏過來,臉上帶著擔憂與關切之色。後麵幾個曾經跟蘇蓁蓁一起“玩耍”的小白子更是嚶嚶嗡嗡,就差大聲哭嚎出聲來。


    “是……很嚴重,不過要是有了這鬼針草,應該就有希望把她救活。”魏寒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十分感動。


    堯是他平日裏是個不拘言笑的冷麵王爺,看到這麽多人關心蘇蓁蓁也不由得有些動容。


    “蓁蓁幫助過你們是嗎?那我與你們相見還真是緣份不淺!”


    “如果沒有蓁蓁,我們現在還被那些抓我們的人追殺得無家可歸呢?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邱嶽答道。


    接著大家便你一言我一語地把蘇蓁蓁如何救他們的事說了出來。魏寒會意,既然這些人與蘇蓁蓁也算老相識了,那麽這草藥便是能拿迴去了。


    他雖然知這些人熱情,但是蘇蓁蓁還等著他帶草藥迴去救治,此時是一刻都不能再耽擱。


    魏寒趕緊把他的意思說明,白子們也都擔心蘇蓁蓁的病情,素靈采了不少的鬼針草,又采了些其他的止血化腐的草藥,放在他的藥筐裏……


    山中,一座青磚紅瓦的精巧房屋前。


    一隻大紅色的雙瞳錦鳥收攏翅膀,落在一個身著白色衣袍的公子肩頭。


    “紅綃,他去樹林中了是嗎?”白衣公子眉眼精致,唇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容,衝著那大紅錦鳥問道。


    重明鳥發生一聲類似蘇鳴的叫聲,聲音不特別大,卻是異常的清脆動聽,似乎在迴答那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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