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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君醒來之後,突然明白一件事,他原來隻是在逆來順受,雖然也在朝著自己的計劃前進著,可這樣下去,除非他們自殺,否則根本不可能達成目標。


    現在看來,形勢已不容樂觀,尤其是他自己,已經被敵人盯上,開始暗算他。


    或許現在才到了考驗他的時候,無論是是生是死,他都要不帶遺憾。否則,他還真的是白活了。


    對,他現在一定要養好傷,早日完成自己的計劃。


    就在躺在床上預謀著下一步該怎麽走的時候,一鵲來了。


    他一如既往地開心,是啊,被愛情滋潤的男人怎會不開心呢?


    可連城羽記起的記憶越來越多,總有一些零碎的記憶閃過腦海,可現在他還無法無法拚湊起開。


    “少爺感覺怎麽樣了?我和羽給你熬了雞湯,快起來喝點!”


    一鵲挽著連城羽,提著雞湯走進來,把雞湯放在桌子上,看著婉君說道。


    “你們是要把我喂胖嗎?看我現在都胖了!”


    婉君笑著說道。


    “這都是連城璧照顧的好,我們什麽也沒做!”


    一鵲和連城羽互相看了看笑著說道。


    連城璧感覺站起來,轉身看了眼一鵲和連城羽,然後就走了出去。


    他們看著他慌慌忙忙地走了出去,覺得很好笑。


    “自從你受傷之後,他就一直守在這裏!”


    一鵲有些心疼這個連城璧,覺得他是真的傻。


    “他一直守在這裏?”


    婉君覺得太不可思議,又覺得太荒謬了。他們頂多算得上泛泛之交,可這個木匠卻心思縝密,一直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麽。


    “對了少爺,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嗎?”


    一鵲問道。


    “接下來,敵人在暗處,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幹什麽,更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刻又迴有刺客進來。所以,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和那些在溝渠裏的人來一次魚死網破的交鋒。”


    婉君的眼睛裏充滿了殺氣,他就是想讓那些害他的人,和他作對的人死。如果他們不死,那拿什麽祭奠他死去的靈魂。


    是啊,拿什麽祭奠他死去的靈魂。如果換做原來他或許還會妥協。可是現在他再也不會了,他隻有一個目標就是讓他們統統死掉。


    記得他也曾借他人之刀殺過人,但那都太溫柔了,因為刀沒掌握在自己手裏,沒有安全感。


    馬上一個全新的婉君就要出現在他們麵前了,從此以後沒有退縮,更沒有委屈。


    “少爺,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你,什麽意思?”


    “皇宮這個是非之地,我們又何必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呢?難道把你害的還不夠慘嗎?”


    “一鵲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難道老爺和夫人白死了嗎?這個醜我一定會報,還有我肚子上的傷也會報一同報的!”


    婉君簡直看不穿一鵲了,他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難道愛情衝昏了他的頭腦,讓他連複仇都忘記了嗎?


    “少爺,冤冤相報何時了,住手吧!老爺和夫人要不是因為你—”


    “住嘴,如果你是來勸說我的,那麽就請走吧!”


    “難道要我們全都死在你的麵前,你才肯住手嗎?”


    “滾,滾!”


    婉君大聲咆哮道。他真的不懂他這是怎麽了,難道報仇還有錯嗎?


    一鵲很失望,他心目中的少爺不是這個樣子的,隻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鵲拉起連城羽的就往外走,還沒走幾步就被婉君叫住了。


    “等會兒!”


    一鵲停下腳步等著他說話。


    “被你的雞湯帶走!”


    一鵲轉身走迴來一把奪走桌子上的雞湯。


    “一鵲,怎麽辦?現在男妃隻想著報仇,我們還能離開皇宮嗎?”


    連城羽很害怕他們離開皇宮,到天涯海角流浪的生活被打破。所以一出去他就追問著一鵲。


    “羽,你也看到了,現在少爺隻想著報仇。就算他不報仇,我們都不能離開他。如果我們走了,他就真的成了孤寡老人了!”


    一鵲雖然很生氣,可少爺先是家破人亡,又是被人刺殺。他不報仇才奇怪了。


    春秋出去已經有一趟子了,把他到底去了哪裏呢?


    原來他是站在玉洗宮的院子裏看著眼前的那棵寒梅。寒梅就要開放了,他想趕在寒梅開放前向婉君坦白一切。


    他靜靜地看著這棵寒梅,原來他還沒有發現這裏還有棵樹,要不是剛才出來,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發現。


    “婉君,我已經準備好了,等我迴來就像你坦白一切!”


    他有點兒小激動,不知道婉君聽他說完之後會是什麽表情。他會不會很開心啊?


    很快他就迴到房間裏,剛準備說出埋在他肚子裏很久的話。就聽到婉君吼道:“你去哪裏了?”


    春秋還沒反應過來,就笑著說道:“婉君,那個—”


    “你叫我什麽?”


    “婉君啊!”


    “大膽,狗奴才,你竟敢直唿我的名諱!”


    婉君生氣地從床上爬起來,瞪大眼睛看著他吼道。


    春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婉君像吃了火藥包一樣。不過他還是不怕,因為他既然決定告訴他真相,就不會再有所畏懼或者有所隱瞞了。


    “婉君,你聽我說—”


    他的話話被說完,就聽到婉君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啊!”


    “是,男妃!”


    兩個太監走進來弓著腰聽候差遣。


    “被連城璧給我抓起來!”


    “是!”


    兩個太監走過去掰著春秋的肩膀。


    “你這是幹什麽?”


    春秋好像突然明白,婉君這是要把他抓起來。還虧他要告訴他真相。


    “你說我要幹什麽,當然是要把你抓起來。你如此輕薄我,還直唿我名諱,我難道還要留你在身邊嗎?”


    婉君道出了他的罪行,也確實他作為一個小老百姓,不該做這樣的事情。可他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左春秋嗎?


    “婉君,無論你變成什麽我都能認得出你,可我隻是換了張臉,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他看著婉君,心裏很悲痛,如果是這樣,那他說出來又有什麽意義呢?他可以找到一百種理由說他不是左春秋。


    “連城璧,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我念男照顧我有功,就讓你在牢房裏麵壁思過,倘若你還不知悔改,那就繼續坐著!”


    婉君說完後,就準備站起來走動一下,可還沒站起來就差點兒摔倒。


    “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人帶下去?”


    等把春秋帶下去後,他看著孤零零的房間,心裏還真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他又何嚐不想快快樂樂的,可他能那麽輕易放手嗎?


    此生此世他已經活不成杜婉君了,希望下輩子他繼續前緣,可以把杜婉君沒能完成的事情完成。


    “無論是誰,擋我路者必死!”


    如果說原來的婉君開始變得不像他,那麽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他了。


    他和魏忠賢和皇後也沒什麽區別,隻是不一樣的皮囊,在做著同樣肮髒的事情而已。


    外麵突然吹來一陣冷風把門吹開,婉君被嚇了一跳。他抬起頭看了眼,且發現隻是風而已。就在他扶著桌子慢慢走過去準備觀摩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黑衣人從他麵前悄悄溜走。


    “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跟著我?”


    婉君驚恐不安地扶在門框上無助地吼道。


    “杜婉君,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但我想告訴你,你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了。你知道嗎?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黑衣人不知道人在何處,可聲音卻從寒風中傳過來。


    “你說的是什麽?你把話說清楚一點啊!”


    婉君對著外麵大叫道。


    “天機不可泄露,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你現在隻需安心養傷就好了!”


    黑衣人說道。


    “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啊?”


    婉君無助地喊道。


    為什麽這個黑衣人要屢次出現在他身邊,難道隻是為了落井下石嗎?還是和他的計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現在看來他不是敵人,可為什麽遲遲不肯路麵。


    到底是什麽天機不可泄露,他又是如何在皇宮裏隨意穿行的。


    黑衣人的聲音突然消失在寒風中,就和他都出現一樣讓人驚訝。


    ......


    東廠這幾天好像沒什麽大的動靜,這倒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魏公公隻是想看戲,想看婉君和皇後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勇者。


    可一場戲還沒演完,就有一方慫了。魏公公看得還真是想笑,這皇後怎麽就連殺了杜婉君的勇氣都沒有呢?


    那杜婉君在宮裏有什麽?就算殺了他,皇上也不會為此而動怒殺了她。可她總是判斷失誤,或者沒有決心。要不然他總不看好皇後呢?


    現在就有好戲看了,他們雙方一定迴鬥得你死我活、魚死網破的。不過,在魏公公眼裏,他們的生死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魏公公從臥榻上起來,叫道:“王公公!”


    王公公聽到後趕緊從外麵趕了進來。


    “是,廠公!”


    王公公迴道。


    “外麵的天還那麽冷嗎?”


    “是的,廠公!”


    “叫下人迴來別站在外麵了,這天寒地凍的,別把孩子們凍著了。”


    “是!”


    王公公剛準備轉身去把他們叫迴來時就被魏公公攔住了。


    “給男妃和皇後各分兩個太監過去!”


    魏公公看著外麵的小太監,嘴角微微上揚。不管他們怎麽鬥,這個世界永遠都是他魏忠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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