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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暴風雨之後,假皇上死了,魏天明造反失敗了。看似什麽也沒有變的皇宮,其實迎來了大變動。


    也就是從那一天起,魏忠賢對東廠的統治開始出現裂痕,包括對大明的掌控也不是那麽的堅不可摧了。當然這隻是開始,一個壞人要得到報應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婉君在一步步地走向成功,隻要其他勢力變弱,那麽就是他變強的開始。當然,他不能按兵不動,也要伺機做出反應。


    一場來自宮廷的躁動才剛剛開始。


    杜婉君知道自己手裏捏了一手好牌,隻要他牢牢把皇上攥在手裏,後來的路會平坦很多。


    現在唯一讓他頭疼的人不是魏忠賢,而是一直保持沉默的皇後。此人城府頗深,為人低調。尤其是隱藏在他身後的勢力,神秘恐怖,幾乎沒有人見過那支神秘的力量。


    此人一天不除,他是不會安心的。


    可現在暴風雨才剛剛過去,他若是再有大動作,豈不是所有人都會懷疑他。再說,除掉皇後的人,一定不能是他。


    “廠公,少夫人該怎麽辦?”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已是魏家的媳婦,那就讓她住進東廠吧。隻是,這裏又和一般府邸有所不同,咱家看應盡快給少主蓋一座府邸,也好讓她搬過去住!”


    魏公公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放在椅子上,另一隻手在輕輕撥動著茶壺蓋。


    “是,廠公。隻是現在少主還在獄中......”


    王公公試探性地說道。


    果然,他的試探引起魏公公勃然大怒。


    “王公公,這個不是你要擔心的,你隻需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魏公公雖然麵部表情平靜,可是內心翻起了巨大的波瀾。


    他對魏天明已經夠好了,在東廠裏,除了他魏忠賢,也就數他魏天明了。可他還不知足,對他索取無度,枉費他對他一片好心。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隻是想替廠公排憂解難!”


    王公公說道。


    “王公公,咱家的家事不需要你過問,所以,你還是少關心的好。”


    魏公公心裏已經開始對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太監起了戒心,他的一言一行,好像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說話從來都會給自己留後路,且從來都是順著他的。


    王公公,肯定不簡單,這是他得出的結論。可他要想一時半刻弄清楚這個人,恐怕也不容易。那就留他在身邊,看他還能耍出什麽花招。


    “廠公說的對,這是您的家事,小的不該多嘴過問!”


    王公公彎著腰,極其謙卑地說道。


    “你把那些死去的叛賊安排一下,沒事就下去吧!”


    魏公公說道。


    “是,小的先告退了!”


    王公公一邊往後退,一邊用餘光看著魏公公。


    ......


    婉君又來到了一鵲府上,他想來看看連城璧,那日是他魯莽無理了些,所以他想過去給他賠個不是。


    沒有一鵲的府邸很是淒涼,好像這個秋天所有的悲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站在連城璧房間門口,想起了那日他對他說的話。他確實嚴重了,或許他太當真了,真的把他當作春秋了吧!


    不管怎麽樣,他還是要親自給他賠個不是。


    他鼓起勇氣敲響了門。


    過了半晌,連城璧才走過來開門。打開門,他一看是婉君來了。激動的想過去抱住他,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已經不是原來的杜婉君了,那日他那樣傷他,他又何必給他好臉呢?


    “你來了?”


    春秋冷漠著臉問道。


    “我來了!”


    婉君放低姿態,柔聲細語地說道。


    “那個,我,我......”


    婉君看著他的眼睛,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那句“對不起”。


    “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春秋沒好氣地問道。


    “我,連城公子,我想說......”


    他躊躇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口,他如果真的說出來,那以後他就要低他半頭了。


    他貴為男妃,而他隻是一個木匠。雖然他和春秋那麽的像,可這幾天觀察下來,他們隻是像而已。春秋和他不一樣,最起碼不是他這個樣子。


    “如果沒事,就請男妃迴去吧!”


    春秋盯著他的眼睛,等著他說些什麽,可過了半晌,他還是一句話沒說。所以,他就冷冷地看著他,準備關上門。


    門快要合上對時候,婉君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擋住不讓他關上門。


    春秋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用驚奇的眼神看著他。


    “我有話要對你說!”


    婉君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連城公子,不知道連城玉公子現在在哪裏?”


    婉君問道。


    “連城玉你沒有找到嗎?”


    春秋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並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那日找了很久也沒有見到他,所以特此來問一下你!”


    他明顯心虛了。那日他還嫌連城璧不夠上心,甚至連解釋都機會都沒有給他。他雖有懺悔之情,可並無道歉之意。


    “男妃都沒找到,我一介草民又怎能找得到!”


    春秋似乎對婉君很失望,不是對他找不到連城玉失望,而是對他的行為很失望。


    他依然死死把著門,不讓婉君進去。


    “你就這樣對我嗎?”


    婉君問道。


    “你想進來?”


    春秋問道。


    “不進來怎麽說呢?”


    婉君毫不客氣地推開她的胳膊走了進去。


    “連城璧公子,你就是死腦筋。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召你們進宮修繕禦花園,到現在還沒有開工?”


    婉君走到凳子上坐下,看著他說道。


    “沒想過!”


    春秋沒好氣地關上門,走過來做到他的對麵。


    “我其實也很好奇,你們進宮到底有何目的?看你們不像是單純的木匠,要不你說說你們進宮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吧?”


    婉君的食指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著,且是不是抬起頭看著他。


    “我們能有何目的,修繕禦花園,倒把我弟弟搭進去了,這叫我兄弟二人怎麽修繕呢?”


    春秋簡直不敢相信,他深愛的婉君能無恥到這個地步,要不是他親眼見到,還真不敢相信。


    他的單純善良呢?他的溫柔體貼呢?難道就是為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偽裝的嗎?


    曾經有那麽多人告訴他,杜婉君不想他看到的那麽單純善良,可他卻不相信。現在他看到了,他難道還要做一個十足的傻子嗎?


    “男妃,如果你還在打我們兄弟二人打主意,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春秋看著他說道。


    “那麽我也告訴你,我一定會查出來你們是誰,更會知道你們進宮一個目的!”


    婉君爬在桌子上,眯著眼睛冷笑道。


    “男妃,我也告訴你,我們沒什麽目的,我們隻是木匠,奉命修繕禦花園!”


    春秋看似平靜的話,讓他聽著多少有些刺耳。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奉勸公子,這皇宮不比你們鄉下,可不是你胡來的地方!”


    婉君站起來,瞪大眼睛說道。


    “小的知道,皇宮自然是我們鄉下比不了的,所以我們也沒打算占皇宮半點兒便宜!”


    春秋冷靜地說道。


    “哈哈哈哈,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如果讓我揪到你的尾巴,可就沒有今天這麽好過了!”


    他的眼睛裏有一道冷鋒,冷冷地瞪著他。


    他們兩個目光相接,冷光相觸,一股寒意頓生。


    “那我也告訴你,我們行得正坐得端!”


    他有一刻就要敗下陣來了,他從沒傷害過婉君,也不想在此刻傷害他。可他不知道為什麽,眼睛裏沒了柔軟,隻有心底的柔軟還在一閃一閃。


    “木匠,可真有你的啊!”


    婉君盯著他看了幾秒,便轉身出去了。


    待婉君出去之後,春秋一下子癱軟的倒在地上,他的心也為之一顫。為什麽他要傷害他,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冷漠?


    “婉君,你知道我愛你嗎?我的心一直屬於你。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對你!”


    他惶恐至極,不知道他和婉君會有什麽結局。或許他們最好的結局就是這樣了,誰也不認識誰,互相冷漠,也互不相認。


    此時此刻,他是連城璧,他是男妃,他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此生若還能相見,但願他是杜婉君,我是左春秋。


    皇宮裏所有人都知道了,東廠到公子魏天明謀求篡位失敗,被魏忠賢關了起來。他們對這件事很津津樂道,都把這件事傳頌的神乎其神。


    其實魏公公知道他們在背地裏不知道把這件事演變成了什麽樣子,但是他知道,不管他們說什麽,這天下還在他的手裏掌握著。


    ......


    一鵲和連城玉關在牢房裏有些時日了,他們的感情增進的很快。好像一夜之間,他們就從不大熟悉,變成了共患難的朋友。


    連城玉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無論他曾經認不認識他,他現在都要對他好。


    他摸著一鵲的臉:“鵲公公,你出去之後想幹什麽呢?”


    一鵲笑著說道:“我想去一個地方!”


    “一個地方?”


    他好奇地問道。


    “連城公子,我希望你能陪我去!”


    一鵲笑著說道。


    “我陪你去?”


    他驚訝地問道。


    “你願意嗎?”


    一鵲期盼地問道。


    “我,我願意!”


    連城玉低著頭,微微一笑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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