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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鵲帶著魏公公的信物去找春秋,他這次不是為了別的,而是要把他帶走。


    他走到不遠處,見兩個士兵無精打采地守在門口,雖然無精打采,可卻沒有擅離職守。或許魏公公向他們交代過左春秋的重要性,他們才沒有離開。


    他人還沒過去,就開始笑了。兩個士兵聽到笑聲之後,緊張地抬頭看了眼,發現是一鵲後,他們又耷拉下了腦袋。


    “二位哥哥,真是辛苦了!”


    他站在他們麵前,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他們兩個沒有抬頭,腦袋耷拉的低的過分,好像隻要一用力就能掉下去。


    “有什麽事?”


    他們不耐煩地問道。


    “二位哥哥,咱家今天來這裏,是要帶走左春秋!”


    一鵲說話的聲音雖然平淡,但卻折磨人的耳朵,尤其是這兩個士兵的耳朵。不過他們剛聽了還沒反應過來,大概過了幾秒後,他們才如夢初醒般抬起頭來互相對視了幾眼。


    “你說什麽?”


    他們緊張的嘴臉都扭曲了,聲音雖然高亢,卻沒個字都滲透著害怕。


    “咱家要帶走左春秋!”


    他依然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們倆。


    “早就發現你有問題,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他們倆立馬把手放在刀把上,隨時準備著拔刀相向。


    “二位哥哥放輕鬆點,你們如果非要知道是誰派我來的,我不是不能說,隻是怕說了你們受不起!”


    他挑了挑眉毛,趁他們迷亂的時候向前走了一步。


    “哈哈哈哈,我們受不起?你就說是誰派你來的吧,我倒要看看是誰想從東廠裏把人帶走!”


    左邊的大胡子拔出刀對向他,右邊的那個士兵見大胡子把刀拔出來了,他也慌慌張張地把刀拔了出來。


    “就是,說,是,是誰派你來的?”


    他說話的時候看了眼大胡子,然後又對著一鵲說道。


    “喲,二位哥哥可能是誤會了,咱家並沒有惡意,你們還是把刀放下好好說話!”


    一鵲一直保持著笑容,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大胡子和右邊的小士兵。這眼神人畜無害地叫人想哭,絲毫看不出他的惡意。


    “大,大哥,看他好像沒什麽惡意,我們還是把刀收迴去吧!”


    大胡子聽了小士兵的話,撇了撇嘴,然後端量了他半天,才把刀“哢嚓”一聲插迴刀鞘。


    “你老實說,是誰讓你來這裏的?”


    大胡子不耐煩地問道。


    他笑了笑,從懷裏掏出魏公公給的信物。他把塊玉玨亮在他們倆麵前,他們倆看到後眼睛都直了。


    “這?是,是廠公?”


    他們被嚇得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一鵲大笑了一聲,將玉玨收迴去,說道:“算你們有眼光!”


    “鵲,鵲公公,是小的有眼無珠,不知道是廠公派您來的!”


    大胡子給小士兵使了個眼色,他們倆一起拱手哈腰,向他示好。


    “好了好了,不知者無罪,把門打開吧!”


    他們倆臉上掛著謙卑的笑容,把門打開。


    他走進去,他們倆又把門關上。


    他們的對話,春秋聽得一清二楚,但他沒有出來,而是鎮定地等著他進來。


    他盼這一天的到來已經很久了,隻有離開這裏,他才有可能見到婉君。


    一鵲推開門正好看到他正對著他站著,便笑了一下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道:“春秋,咱家說的話你是不是全都聽到了?”


    “我說沒聽到,你信嗎?”


    春秋冷靜地說道。


    “左春秋,咱家來這裏就是要問你,你想好了沒有?”


    一鵲走到凳子上坐下,等著他的答複。


    “我想好了!”


    他走過來坐下,看著一鵲道。


    一鵲抬起頭看著他,迫切地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答應你!”


    但是他平靜地出奇,既不悲傷,也不高興,好像答應和他一鵲合作,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似的。


    “你這是什麽表情,你難道不高興嗎?要知道你很快就會見到婉君了,那時候你會感激和咱家合作的!”


    他的臉靠近春秋,眼睛瞪得老大,在一看,身子也半傾著。


    “一鵲,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但不管你怎麽說,或者怎麽做,我一定會見到婉君的!”


    他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淡淡的胡茬灑在微微翹起的下巴上,雙眸匯聚一點,死死盯著一鵲。


    “喲喲喲,春秋,你這是怎麽了?不要用這種眼神盯著我,怪嚇人的!你啊,就放心的跟我走吧,再不濟也比待在這東廠強吧?”


    他說完後,眼皮子顫抖了一下,隨後又立馬恢複正常。


    “鵲公公說得對,隻不過你不覺得這是魏公公的陰謀嗎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皺著眉頭,伏在桌子上。


    “我們現在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你如果還想見婉君,就隻能這麽做了。但你若前怕狼後怕虎的,那你不但見不上婉君,還有可能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這時的一鵲很真誠,雖然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他的真誠卻得到了他的信任。


    “我也想過,或許正如你所說,我要還想見婉君,就算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我還是得往進去跳!”


    他站起來準備向裏屋裏去,被一鵲叫住了,“你去哪裏?”


    “收拾東西啊?”


    他轉身一臉木訥地看著他說道。


    “你,這麽著急啊?”


    一鵲笑道。


    “哈哈哈哈,以防夜長夢多!”


    他笑著說道。


    把守在門外的兩個士兵還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他們抬頭看著烈日比剛才更加灼烈,汗水也在不停地浸濕著他們的衣服。他們倆連抱怨都懶得抱怨了,這鬼天氣,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春秋收拾好行李和一鵲一起推開門出去了。出去一看,守在門口的兩個士兵靠在門框上睡著了。尤其是大胡子,連唿嚕聲都響了起來。


    他們看了一眼這兩個傻萌的士兵笑了一下,然後悄悄溜走了。


    等他們走遠之後,小士兵輕輕問道:“大哥,你說他們走了沒有?”


    “我哪能知道呢?要不你睜開眼睛看一下?”


    大胡子說道。


    “大哥,我,我不敢!”


    小士兵可憐兮兮地迴道。


    “瞧你那慫樣!”


    “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睜開眼睛!”


    大胡子提議道。


    “好!”


    小士兵應道。


    “一,二,三!”


    大胡子喊完後,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瞪著他先睜開眼睛。


    “大哥?”


    小士兵驚慌地說道。


    “怎麽了?”


    大胡子問道。


    “他們,他們兩個不在了!”


    小士兵剛說完,大胡子就睜開眼睛,向周圍和裏麵看了看,然後又好而不失尷尬地笑道:“我就說嘛,他們肯定走了!”


    “這是廠公的意思,咱哥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大哥,那現在我們幹什麽?”


    小士兵問道。


    “走,喝酒去!”


    大胡子摟著小士兵走了。


    ......


    婉君想了很久,他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就是發一個告示,廣昭天下名醫,隻要誰能醫好淑妃的病,就封侯加爵。


    告示被發出去的第一天,京城的各大名醫就會聚在摘月樓打聽消息。可這摘月亮並不清楚,他們隻是告訴大家,真正的選拔在十日之後,十日之後便由男妃親自選拔。此次的選拔不僅是選一名醫為淑妃治病,更主要的是為朝廷選拔人才!


    當興致勃勃的名醫聽說是男妃親自來選拔,便都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可離開的人群中卻有一個青年才俊,而他不但不反感,反而把貼在摘月樓門口的告示偷偷揭下來,揣在懷中離開了。


    十日之後,摘月樓天還沒亮就做好了準備。


    可等到中午也沒見一個人來。


    “媽的,這男妃都快來了,怎麽還不見有人來呢?這人連平時的一半都不到啊?”


    掌櫃的苦著臉看向店小二。


    “掌櫃的,依我說,這事兒就賴男妃,你又是不知道,老百姓都恨他,他還敢公開選拔名醫,還有誰敢來呢?”


    店小二剛說完就被掌櫃嗬斥一頓。


    “我說你沒腦子嗎?我們做生意的最主要的是什麽?是和氣生財!我平時都白教你了嗎?他們不管打成什麽樣子,我們隻做我們的生意,這樣對誰都好!”


    掌櫃的一邊說,一變看了看這幾天的賬本,心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突然他聽到門外有人拍著手掌進來了。他一抬頭,原來是男妃來了。


    “說的好,這做生意就該向掌櫃的這樣向所有人敞開。”


    婉君走過去,用手指擦了一下凳子,看上麵有沒有灰塵,他確認沒有灰塵後,才坐了下來。


    掌櫃的趕緊跑過來,放好茶杯,端起茶壺,一邊倒著茶,一邊笑道:“男妃教訓的是,他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他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這諾大的酒樓除了掌櫃的和兩個夥計,再連個其他人影都找不到。


    “我說掌櫃的,這人都到哪裏去了?”


    他看著掌櫃的眼睛問道。


    掌櫃的一臉愁容,內心鎖了個疙瘩。


    “不瞞男妃,自從您在這摘月樓廣召天下名醫之後,小的這裏就再也沒有人來了!”


    他說著說著眼淚就出來了,一邊抽泣著,一邊擦著眼淚。


    “哦?還有這事?意思是沒有人願意來了嗎?”


    他看著掌櫃的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從外麵傳來一個幹淨清爽的聲音。


    “誰說沒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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