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看了眼子青,確認子青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的小動作,這才繼續道:


    「紀預,你身為入室弟子,關心師尊理所應當啊。」


    紀預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早起床師尊就已經不在身邊,而今讓他去何處找師尊。


    許安看出了紀預的憂慮,小聲道:「你再迴去看一眼,若是不在院中那定然在後山某處忙碌,必然顧不上我們。」


    紀預點了點頭,沖許安比劃了一個「歐克」的手勢。


    紀預看了眼子青,而後躡手躡腳得走出書房,直奔院內。


    「師尊——師尊——」


    紀預似乎已經篤定梁策不會出現在院內,於是聲音大得出奇。


    他一把推開臥室的門,聲音極大:「師尊——」


    他尾音拉得極長,走向床榻卻出乎意料看到了梁策的身影 。


    師尊竟然在房內。


    「師尊,方才弟子喚你怎麽不答應啊?」


    紀預走近一步,卻隻略微聽到梁策「嗯」了一聲。


    他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連忙低頭查看。


    隻見梁策雙目緊閉,臉頰泛紅,平穩的唿吸聽起來格外安逸。


    紀預輕聲喚了聲,梁策不再理他。


    他見大事不妙,立即伸出手去摸梁策的額頭。


    意料之中,一片滾燙。


    沒想到師尊竟然也會發燒。


    紀預腦子裏想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


    而後這才迴神,連忙去搖梁策的身子:「師尊!快醒醒!你發燒了!」


    梁策的腦袋被慣性帶得擺來擺去,終於,他有了反應 。


    梁策緊緊皺著眉毛:「為師沒有睡,吵死了。」


    沒有睡?


    紀預哪裏還管睡不睡,他立刻大聲道:「師尊你發燒了,你快起來,我們去看郎中。」


    說著,紀預便準備拉著梁策起來。


    梁策眼睛依舊沒有掙開,而是無力得拍了拍紀預拉扯自己的手,沙啞著嗓子道:「乖,出去。」


    紀預感受到梁策滾燙的體溫,在看著他緊縮的眉毛和不斷滾動的喉結,仿佛在極力克製這什麽:


    「師尊你……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快些起……」


    誰知道這一下竟然真把梁策給拉起來了,梁策整個人趴在紀預的身上,仿佛自己身上背了個大火球。


    他推了推梁策:「師尊你……好歹動一動啊,弟子背不動你。」


    梁策也是聽話,的確動了動,下一秒,他雙手死死摟住了紀預的腰,將頭埋在了紀預胸口處。


    紀預用力支撐著身體,可一低頭,卻發現梁策不知道什麽時侯已經抬起了頭。


    那雙金色的眸子也已經睜開,兩人眼神交接之時,紀預似乎感覺到梁策眼中被釋放出了一頭野獸。


    他猛地埋頭一口含住了紀預的喉結,紀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大跳。


    滾燙的唇仿佛點燃了紀預的欲望,紀預悶哼一聲 。


    梁策緩緩鬆開,含糊著聲音道:「叫相公……」


    紀預被梁策撩撥得神魂顛倒,輕輕開口:「相……相公……」


    紀預話音剛落,卻發現梁策已然沒有了動作,而是又乖乖躺了迴去,眼中一片清明 。


    師尊今日是怎麽了?


    紀預努力調整了下唿吸,隻好替梁策蓋好被子,衝出門去找郎中。


    另一邊。


    明軒抬手將寶貝仙草移栽到花盆裏,卻被一旁焦急的敲門聲擾了閑情雅致。


    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巴,慢吞吞打開木門。


    剛一開門,明軒就看到一團紅色的東西閃到自己身前。


    梁策突然間抱住明軒,滾燙的身體讓明軒不耐煩得在他後背蹭了幾處泥巴印。


    「梁策,你幹什麽」


    梁策又將明軒的腰摟得緊了些,或者說是整個人又貼緊了些。


    他微微啟唇,灼熱的氣息灌入明軒耳內:「情期……到了……」


    原來梁策根本就沒有發燒,他現在是半妖之體,當然也有著一半妖的血統,而情期,是不可避免的。


    明軒皺了皺眉頭,不耐煩道:「情期到了就去找紀預。」


    梁策皺著眉頭,又貼近明軒了一些,明軒修的是寒功,身體四季冰涼,而此時此刻卻被梁策粘得滾燙。


    梁策努力克製著自己體內即將點燃的火,咬牙切齒得發出聲音:「我會……弄壞他……」


    真是不知羞恥,什麽話都能從這個老東西嘴裏蹦出來。


    明軒用扇子戳了戳梁策死屍般重的身體:


    「那你來找我,是打算玩壞我」


    明軒這句話一說出口,明顯感覺梁策抖了抖身子,他勉強睜開眼睛,勾了勾無力的唇:


    「你什麽時候也這麽不要臉了」


    明軒沒好氣得瞪了一眼梁策:「所以你要我做什麽?」


    梁策語速極快,仿佛自己不趕緊說完閉嘴就要發出什麽別的聲音一樣:


    「帶我去寒洞。」


    半柱香後。


    梁策獨身一人步入寒洞,他皺著眉頭,終於忍不住悶哼一聲,一把扯開了胸口處的衣襟。


    希望更多的冷空氣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盤腿坐於寒洞內的八卦陣中央,長舒一口氣。


    以往沒有紀預,他本可以克製,但現在自己心裏牢牢住了一個紀預,是什麽法子都無法讓他平靜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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