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徐晨放下手中的劍,快步走向紀預。


    他冷著臉,一把將地上的紀預抱在懷裏。


    再一次被牽扯住的傷口滲出血來。


    紀預不敢出聲,皺著眉頭哼唧著。


    徐晨抬手看了眼自己手掌中的血,問道:


    「除了後麵,哪裏還有傷。」


    紀預搖了搖頭:「樓主大……」


    徐晨果斷抱著他走向另外一邊:「不許喊了。」


    野渡坊的閣樓內。


    梁策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細微的涼風吹了進來,梁策抬手捋了捋白髮。


    他右手再次掐算起來,大約幾秒後,梁策的手指頓了頓,依舊是剛才算出來的那個結果。


    他緩緩抬起右手,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輕笑出聲:


    「嗬,怎麽會?我怎麽會對這個小孩兒動心。」


    很快。


    紀預穿上了新的衣服。


    衣服的布料摸起來就是不凡,比他在紀府穿得綾羅綢緞還要舒服。


    紀預吸了吸鼻子,自己身上濃重的藥水味兒有些刺鼻。


    徐晨再次抱起了小小的紀預,走到了閣樓門口。


    「掌櫃的,妥當了。」


    梁策放下右手,看向門外:「進來。」


    徐晨應聲進來,將懷裏的紀預放了下來。


    梁策坐起身來,盤腿坐在床上,沖紀預勾了勾手指:


    「過來。」


    紀預警惕得看了眼梁策,腳下動了動,卻依舊沒有走過去。


    梁策歪了歪頭,正要說什麽卻又轉頭看向徐晨:


    「還有事?」


    徐晨微微蹙眉,瞥了眼腳邊的紀預:


    「掌櫃的,他來路不明,又知道您樓主身份,偏偏又跑到野渡坊來,恐怕和那個燕十一脫不了幹係。」


    梁策看了看可憐巴巴得紀預,又看了眼兇神惡煞的徐晨。


    他真是佩服徐晨的聯想能力。


    「我自有分寸。」


    徐晨抿了抿唇,還是又說了句:


    「掌櫃的還有什麽吩咐嗎?」


    梁策垂眸想了想,又盯著紀預白淨的臉蛋開口道:


    「明天去紀府探探口風,看看有沒有關於他們家小公子的消息。」


    徐晨領命出去,房內歸於平靜。


    紀預盯著梁策的白髮,他緩緩靠近梁策向他鞠了一躬:


    「多謝樓主大人相救。」


    梁策身體微微前傾,托腮看著紀預:


    「小公子怎得今夜如此狼狽?」


    紀預沒有說話,雙手攥在自己的衣袍。


    梁策掏出匕首,隨手轉了轉,嚇唬紀預道:


    「真是不巧,我這地方一般沒幾個知道,而今你認得我是樓主,又跑到這個地方,若是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那我便把你當細作殺了。」


    說著,梁策還衝他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紀預咬著嘴唇聲音小了些:「今日在樓主大人生辰宴上為家父丟了臉,所以……」


    梁策盯著紀預包紮的傷口,伸了個懶腰,快速將匕首收起:


    「所以就領了家法?」


    紀預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梁策再次躺會床上,胳膊墊在頭底下,打趣道:


    「所以……你現在是一位被動了家法逃出家的落魄小公子了?」


    紀預皺了皺眉,再次向梁策鞠了一躬:


    「樓主大人救命之恩預改日必將報答。」


    梁策斜眼看著紀預,勾了勾唇角:


    「說吧,是在我這兒睡一宿,還是在我這兒躲幾天?」


    梁策說後,紀預趕忙激動得抬頭看向梁策:


    「多謝大人!無需太多天,恐怕這幾日要叨擾大人了。」


    梁策得到紀預意料之中得答覆,點了點頭:「得。」


    說著,梁策拉起被子蓋上,閉眼不再理會紀預了。


    紀預盯著床上閉眼的梁策,又轉身看可以禁閉的木門。


    他有些害怕,不知道現在是走還是留。


    梁策似乎可以讀懂紀預的心思,緩緩開口: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上床來。」


    紀預不知為何麵露喜色,飛快上床鑽進了被窩。


    紀預不敢去看身邊的梁策,他盡量將自己的身子與梁策拉開距離,不敢大聲唿吸。


    本以為歸於平靜的紀預卻又被梁策突然說的話下了一跳:


    「不脫衣服怎麽睡?捂出病來我可捨不得花銀子給你看病。」


    紀預扭頭大膽去看了眼梁策,梁策依舊閉著眼睛。


    紀預飛快脫下衣服,小心翼翼蓋好被子,逼著自己飛快入睡。


    梁策聽身邊人沒有了動靜,轉身去熄滅蠟燭。


    房間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立刻被黑暗籠罩起來的紀預明顯抖了一下。


    梁策看著突然抓住自己衣服縮在身邊的紀預問道:


    「怕黑?」


    梁策打了個響指,蠟燭再次被點燃。


    他可以感受到,當蠟燭被點燃時紀預顯然鬆了一口氣。


    梁策睡不著。


    活了這麽多年,他第一次與別人這麽近距離得睡過一張床。


    他盯著紀預毛絨絨的腦袋,想抬頭去摸一把,可還是忍住了:


    「你是因為我才受罰的,一定很恨我吧?」


    理論上來講,的確是這樣的。


    若不是梁策在紀預背賀詞的時候出麵,紀預就不會背不過而被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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