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安宇澤看著楚言澤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心髒莫名其妙地揪痛起來。


    ……


    兩人坐在車裏,開始往迴開。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於是楚言澤出來時備了傘。


    天空很快變得灰濛濛,安宇澤看著車窗外的情景,正出神時,手機突然有消息提示音響起。


    本能去看,發現那是一串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4231:你爸喝醉了,你過來接一下啊,我們這邊都還有別的事。


    類似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多次,安宇澤也沒有過多在意,隻是迴復那個人,問他:「發個位置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沒過多久,對方發來了一個定位。


    地址在xx路xx號。


    **4231:你爸吐一身,你趕緊來吧。


    安宇澤看著這個地址,陷入短暫的沉默中,根據以往的記憶,父親似乎並沒有在這個地方或是周邊喝過酒。


    **4321:你什麽時候能到?


    沒過多久,安宇澤對楚教授道:「教授,可不可以把我放在xx路xx號?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你把狸花貓帶迴宿舍,他們幾個現在應該已經考完了,跟他們說一下我被福包耽誤了,所以沒去接他們,讓他們別念叨我。」


    楚言澤餘光一瞥安宇澤,末了,又收迴視線,專注開車,道:「嗯,我知道了,車上那把傘你拿走吧,有什麽事和我通電話。」


    「……」


    車門打開又關閉,安宇澤站在了信息中提到的地址處,天空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他把傘打開,迴頭沖楚言澤揮了揮手,道:「謝謝。」


    楚言澤點了點頭,他略微觀察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這裏破敗的很,一路開過來,連監控都少的可憐。


    「有事跟我打電話。」楚言澤重複道。


    安宇澤點了點頭,道:「麻煩你了,大事我會和你通話的,雨再下大點就不好走了,教授你早點迴去休息。」


    楚言澤最後看了安宇澤一眼,終於還是開著車離開了。


    **4321:你到了沒?


    安宇澤戳著手機,迴復道:「到了,我爸在哪?」


    又過了一會兒,那邊迴復了。


    **4321:我看到你了。


    金屬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安宇澤猛地抬眼看過去。


    隻見眼前的小巷裏,五六個手裏握著傢夥的壯漢笑著往他這邊來。


    為首的一個男人右眼還包著紗布,後邊幾個都是或是胳膊或是脖子上紋著紋身的混混。


    紗布男吐了口唾沫,他笑著沖安宇澤道:「唉!小夥子長挺帥的嘛,你知不知道你爸欠我們錢了啊?」


    握著傘柄的手微微收緊,安宇澤麵色凝重。


    「你猜你爸欠了我們多少啊?」紗布男用手拍著鋼棍,表情愜意。


    紗布男身邊的一個紋身男人道:「聽說還是個a大的高材生,肯定能賺很多錢吧?」


    紗布男聞言,跟著附和道:「嗬嗬,老子還不上的錢就讓他小子還唄,那狗東西一說還錢就搞失蹤,我們找不到你老子,隻能拿你算帳了。」


    說罷,紗布男抬起自己的手,沖安宇澤勾了勾,隨後道:「喏,你還,還的上我們就不打你。」


    雨下的越來越大了,淅淅瀝瀝地落在地上,發出雨天那種特有的「嘀嗒——嘀嗒——」聲。


    安宇澤不為所動,他給母親的那些錢,已經花光了他一大半的積蓄,看眼前幾人的模樣,應該是欠的不少。


    「哼,軟的不吃就別怪我們來硬的了,兄弟們,打他!」紗布男怒道。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令下,紗布男周邊幾人立刻跑過來,接著毫不猶豫地揮下手中的傢夥。


    「啪嗒——!」


    一把黑色雨傘被安宇澤快速丟到一邊,他猛地閃過眼前的迎麵一棒。


    紗布男一邊看著眼前的兄弟們,一邊起鬧道:「細胳膊細腿的,你們可別打不過了,丟人的傢夥我可不要!」


    安宇澤算起來也就是個學生,再加上自己寡不敵眾,於是……很快便敗下陣來。


    正當他應對眼前的壯漢時,背後,一根鋼棍毫不猶豫地對著他的後腦勺重重砸下去。


    隻聽一聲悶響,安宇澤頭昏腦脹,眼前一花,就要摔到在地。


    手機從口袋裏滑落,屏幕剎那間碎裂出絲絲裂紋。


    安宇澤被幾個壯漢扔到牆邊,鮮紅的血自額頭滑輪下來,眼前模糊一片,腦子眩暈感依舊。


    雨水打濕了他的襯衣和黑髮,此時躺在地上,四肢脫力。


    「嘁,非得讓我們打一頓。」紗布男說著,剝開人群,低頭去看眾人圍著的安宇澤。


    慘白的臉,鮮紅的血,憔悴的模樣。


    不知怎地,突然就沉默了一瞬。


    紗布男忽地蹲到地上,他抬手摸上安宇澤的下巴,癡笑道:「別告訴我你也沒錢。」


    安宇澤此時的腦袋是不清醒的,聽到別人說話的聲音,悶悶地,像是在水裏和他說話。


    見遲遲沒有迴應,紗布男抬起安宇澤的下巴,他仔細端詳安宇澤的表情,末了,一笑道:「要不然把你賣了,替你爹還錢啊?小夥子長挺帥,膚白貌美的。」


    所有人都聽出來紗布男話裏的意思,相互對視一眼,紛紛低頭看向此時的安宇澤,也是跟著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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