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年一驚,意識一下就清醒過來,眼睛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後,趕緊朝蕭澤彥看來。


    「哪裏疼?」徐熙年開口就問。


    蕭澤彥鬆了口氣,「看徐醫生的樣子好像做惡夢了,見你難受,就把你叫醒了。」


    徐熙年迴憶起剛才的夢境,的確是個惡夢,現在一想起來還後背發涼。


    「徐醫生夢見什麽了?」


    徐熙年道:「不能說,早上起來說了惡夢會成真。」


    蕭澤彥起床穿拖鞋,笑道:「徐醫生還信這些?」


    「不信不行。」徐熙年道,「以前我在醫院工作的時候,迷信的東西更多,比如值夜班時不能說閑,在icu一旦聽到貓叫,那就要做好準備把搶救車推過來,當天夜裏一定有患者搶救無效去世。」


    「這麽玄乎。」蕭澤彥道,他去了浴室洗漱。


    徐熙年下床緩了緩,剛才的惡夢還縈繞在心頭,後勁兒十足。


    「先生今天還要出門嗎,和關小姐?」


    蕭澤彥已經自己套上了西裝,今天是他自己左右手一起配合係的紐扣,看起來那隻受傷的手已經好多了。


    「要開三天的會,徐醫生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帶上瑪奇和保鏢出去逛逛。」


    「不用了,我在家裏待著就好,外麵也沒什麽好逛的。」


    兩人一起從樓上下來吃早餐,餐食已經在桌子上擺好,瑪奇在一旁伺候。


    瑪奇問:「徐醫生昨晚沒睡好嗎?」


    「有一點。」徐熙年沖瑪奇笑了笑。


    「那今晚我給徐醫生點個助眠香吧,很有用處,之前先生也用過。」


    「謝謝。」徐熙年道。


    吃了早飯,還沒歇口氣,外麵就來了一輛白色的車,關瀅在車上按了一下喇叭。


    徐熙年和瑪奇送蕭澤彥出來時,看見了坐在駕駛位上的關瀅,她也是一身西裝,和蕭澤彥一樣。


    今天隻有何薇跟著蕭澤彥上了車,向崇一早就不見了人。


    徐熙年白天閑得無聊,跟著瑪奇和和幾個阿姨去了超市採購,瑪奇見徐熙年要跟著去,把家裏的保鏢都叫上了。


    蕭澤彥之前有吩咐,隻要徐熙年出門就必須叫上保鏢陪同,瑪奇不敢大意。


    逛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和食材就迴來了,徐熙年給平安選了兩包狗零食。


    迴到家後,徐熙年立即把零食開封,逗了平安好一會兒。


    午休時徐熙年調了個鬧鍾,爭取不像昨天一樣睡那麽久,否則晚上睡眠不好盡做惡夢,別到時候蕭澤彥還沒猝死,他自己先猝死了。


    蕭澤彥和昨天一樣迴來得很晚,到家就要準備洗澡睡覺了。


    徐熙年穿著睡衣往蕭澤彥麵前一站,拿著藥給他擦小臂,「今天又有好轉,恢復得不錯。」


    蕭澤彥垂眸看著徐熙年,「都是徐醫生的功勞。」


    瑪奇拿著助眠香走了進來,將它放在離床較遠的一個凳子上,「這香沒什麽濃鬱的味道,有安神的功效,徐醫生試試。」


    「好,多謝。」


    瑪奇笑笑:「晚安。」


    房門關上後,蕭澤彥也準備睡了,今天是徐熙年關的燈,關完燈後他就安安靜靜在床上躺好。


    蕭澤彥道:「徐醫生現在可以說說昨晚夢見什麽了嗎,已經過了早上,說了不會成真。」


    徐熙年猶豫了一會兒,道:「我夢見你發病猝死,我想救你,卻怎麽都救不了……」


    徐熙年沒繼續說下去。


    蕭澤彥側過身來看著徐熙年,借著外麵的微光,他能看見徐熙年的身影,「怎麽都救不了嗎,那我死了沒有?」


    「不知道。」徐熙年說得小聲,「我一直在想辦法救你,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大概率……是沒希望了。」


    蕭澤彥忽的笑了一聲,「你很害怕?」


    「是,畢竟這是每個醫生的惡夢,我也不例外。」徐熙年道。


    蕭澤彥伸手在徐熙年頭上揉了一下,「徐醫生,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有人怪罪你,醫生不是萬能的,你不用太焦慮,如果我死了,你和我最後一步是解除合同關係,不用想太多,睡吧。」


    蕭澤彥的聲音很輕,像是催眠語。


    許是今天午睡不長,又點了安神香的緣故,徐熙年很快就睡著了。


    蕭澤彥睡前的話縈繞在徐熙年耳旁,仿佛在夢裏也能聽見,惡夢沒有再出現,徐熙年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


    半夜睡得太香,徐熙年在床上滾了幾圈,滾到了蕭澤彥懷裏。


    蕭澤彥半夜被擠醒了,長這麽大,這也是頭一迴有男人睡他的床,還睡到他懷裏了。


    徐熙年麵朝他,唿吸均勻。


    蕭澤彥沒有把人推開,任由徐熙年保持這樣的姿勢窩在他懷裏,他看起來睡得很香。


    清晨,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窗照了進來,有光點灑在床尾。


    徐熙年睡夠了就會自然醒來,當他緩緩睜開眼時,看見了蕭澤彥的頸窩。


    徐熙年猛地往後退了一截,發現蕭澤彥正看著他。


    蕭澤彥的眼神很清明,一看就是已經醒了很久了。


    「先生……」徐熙年猛地坐起來,胡亂揉了揉眼睛,讓眼睛適應一下剛醒來的狀態。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蕭澤彥緩緩起身,「你也沒做什麽,徐醫生,你昨天應該睡得不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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