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周和他異口同聲說出:「他可能是沈誌彰的孩子?」


    許岑安嚴肅皺眉說:「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特別是齊非,他現在做事非常衝動,而且那兩個人在國外,目前惹不出事端來。」


    盛西周問:「我知道他們國外的企業公司叫什麽名字,你要不要見見沈誌彰,和他談一下,他究竟是不是齊非的親生父親?」


    「沒必要,是不是都無所謂。」 許岑安說。


    盛西周還想說什麽,看見門口那邊進來一個眼熟的人,他沉聲道:「別說了,你弟來了。」


    許岑安問完話,也沒其他事情,拿起旁邊酒杯繼續喝酒,有女人給他遞煙,想搭訕,他很快移了個位置,把盛西周推了過去。


    「幹嘛!我不喜歡女的。」


    齊非站在他麵前說:「迴家。」


    許岑安被他弄得很壓抑,這占有欲太強,能不能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你自己迴,我在這玩一下,小非,我希望你能正常點,這幾個月,你變化太大了。」


    齊非咬牙切齒說:「我知道,你討厭我現在這個樣子,可是我控製不住。」


    許岑安心情煩躁,低著頭又喝了一口悶酒,這樣的齊非,他有些害怕,再看向旁邊的盛西周,他更心慌。


    他擔心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齊非是不是喜歡他。


    這個想法,其實就在今天才冒出來的,因為他質問自己是不是約會的時候,那雙憤怒發紅的雙眼。


    上次喝醉時,他隱約記得,睜開眼的時候,齊非就在他麵前,當時以為他喝多了,現在想想,那個姿勢……不知道是想幹什麽。


    盛西周總是開玩笑說,齊非很單純什麽都不懂,他也覺得他天真可愛,不應該會是同性戀。


    他也不敢相信。


    或者說,就算齊非是,他也不敢信。


    齊非在他心裏,永遠都是弟弟。


    「滾——」


    許岑安聽到吼聲忽然抬頭,看見齊非推倒了一個壯漢,那個男人似乎有一米九的個子,他剛才一直低著頭想問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盛西周立馬站起來把那個人拉起來:「王哥!王哥!你是不是喝多了啊,你看清楚,這是個直男啊!」


    「很兇……不錯。」 那男人喝多了,站起來還想對齊非動手,下一秒,被狠狠踹飛了出去,劈裏啪啦,整個酒吧吵鬧喧譁起來。


    許岑安立刻懂了。


    齊非被調戲了。


    盛西周驚呆了:「……你是小非嗎?你不是身體特別嬌弱嗎?這,怎麽迴事,我人都傻了!」


    齊非忽然拿起旁邊酒瓶,許岑安見狀立馬衝上前抱住他:「小非!你想幹什麽?人已經躺下動不了,再打警察就來了!」


    齊非雙眼猩紅,想到剛才那個男人摸他臉的樣子,就覺得噁心作嘔,直接說:「我他媽打死他。」


    「齊非!」 許岑安拉都拉不住。


    盛西周也沒見過這情景,趕緊在前麵攔著:「我替你打,你把這酒瓶放下吧,這麽大的力氣,砸下去人直接進醫院,明天你就得蹲局子,冷靜,衝動是魔鬼啊!」


    齊非雙手發顫,他好像聽不見任何人說話,耳邊嗡嗡作響,看不清眼前人,心底像是有個魔爪拽住他,麵前的人呲牙咧嘴笑著,想把他拉進黑暗的深淵。


    「走開!」 齊非忽然推開許岑安,他發病了,情緒失控,根本沒人能攔得住。


    許岑安沒想到他力氣這麽大,腳下沒站穩摔倒在茶幾上,吃痛地捂著側腰蹲下:「嘶……」


    「岑安——」 盛西周驚唿一聲,他思緒淩亂,齊非根本不像個正常人,像精神分裂的瘋子。


    齊非恍惚轉過身,看見許岑安蹲在地上,皺緊眉頭,他才緩緩鬆開手,酒瓶落地後,『啪』地傳來一聲清脆的響音。


    他做了什麽……


    他居然把哥哥給傷到了。


    為什麽會這樣,他隻想教訓壞人,並不想傷害到別人,也不想讓許岑安受傷,隻想保護他,可他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真該死。


    盛西周把許岑安扶到沙發旁邊坐著問:「沒事吧?齊非怎麽迴事?。」


    許岑安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勁真大……難怪能把人一腳踹飛,幸虧我底子好,要不然今天這茶幾要碎了。」


    「啊——」


    「好多血!」


    就在此時,周圍的唿聲傳來,許岑安和盛西周同時抬頭,看見齊非手裏握著酒瓶的玻璃碎片,手腕處還在滴血,他們兩個人再次震驚。


    「小非!你在幹什麽!!」 許岑安怒吼道。


    盛西周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把他手裏的碎片奪了過來,免得他繼續傷害自己,沖酒吧服務員喊道:「快拿個紗布過來!」


    齊非眼裏充滿愧疚,他失魂落魄癱坐在地上,低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想保護你,自己卻能傷害到你,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許岑安聽到這些話後,心裏有種說不清的痛楚,神經像斷了一樣,情緒有些崩潰,那個陪著他長大的人,好像瞬間消失了,眼前這個人,太陌生,太恐怖。


    就因為把他推倒,傷到了自己,所以?這是在給他報仇?


    服務員找來藥箱和紗布,許岑安把他手腕抬起來,鮮血還在往外直流,他瞬間恍然大悟……上次,齊非手上的傷,並不是寵物抓傷的,而是……他有自虐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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