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撇他,「你什麽時候跟他這麽要好了?」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你什麽時候對人家黃大師這麽上心了,」杜棠說著搖下車窗,朝外喊了一嗓子,「黃燦!」


    黃燦迴神,燦爛一笑露出一排白牙,開心地對小販說:「走了,我老婆來了。」


    張正瞪杜棠,你叫他幹什麽。


    可杜棠壓根不理會他的小眼神,熱情的跟黃燦攀談起來。


    「你在這幹什麽呢?」杜棠笑著,他對黃燦印象真的不錯,跳脫的性子很戳他笑點。


    「等正正啊。」黃燦說著讓杜棠開車門,他偏要擠進車裏,「車停在這兒不禮貌,耽誤別人走路。」


    「對對對。」杜棠說著讓司機開車。


    擠在中間的張正忍了又忍,但還是開了口,「前麵路口停車,我下車。」


    杜棠嘖一聲,「下什麽車,直接一塊去吃飯得了。」


    「吃什麽飯,我不餓。」張正的肩膀以及腿有意無意的會貼到黃燦,讓他有點說不上來的不自在,「停車停車,我正好在附近辦點事。」


    杜棠還要再說點什麽,黃燦開了口,「既然正正有事,那就停車。」


    司機停了車,張正下車,黃燦跟著下了車,然後對杜棠說:「走吧,他跟你們一塊會害羞。」


    張正,「……」


    杜棠恍然大悟一樣,賤兮兮的一笑,表示明白了,讓司機趕緊開車走人。


    杜棠一走,張正終於肯將視線給黃燦了,不高興道:「你哪看出我害羞了?他是我發小,我害什麽羞?」


    「我是說跟我一起有其他人在場你會害羞。」


    「放屁。」張正嘴硬道,「我又不喜歡你,害羞個屁!」


    黃燦笑而不語。


    張正眼睛瞪圓,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麽,平復下唿吸,站在那不知道要做什麽。


    黃燦笑著用肩膀碰下張正的肩膀,「走啦。」


    張正迴神,「走?幹什麽?」


    「約會啊。」黃燦不假思索。


    「……」張正再次垮臉,「誰要跟你約會?」


    「我還以為你下車是要跟我約會。」黃燦依舊笑著,「那,一起逛街吃飯,賞不賞臉?」


    「誰要跟你……」


    「哎呀阿正,走啦走啦……」黃燦直接上手推張正的肩膀,「旁邊就是小吃街,我經常來,好多好吃的,經濟實惠。」


    張正下頭的話堵在喉嚨裏沒說出來,他被黃燦推著進了小吃街,一條長長的街道,香味四溢,人間煙火,飢腸轆轆地他不由咽了口口水。


    「今天我請客,剛才在那條街,我賣出去幾本書,賺了兩百多塊。」黃燦大手一揮,「隨便吃,別跟我客氣。」


    張正嫌棄地嗤一聲,「兩百多塊夠吃什麽的。」


    「不夠,不還有你嗎。」黃燦笑眯眯。


    張正又哼一聲,朝街裏走去。


    鐵板魷魚、鍋貼、鴨脖、魚粉、米線、炒粉幹、手抓餅、漢堡、可樂、麻辣燙、炸雞、小籠包、肉盒子……


    黃燦驚了,「沒想到你這個有錢家的少爺,這麽懂得在這種地方吃飯。」


    黃燦吃著魷魚頭也不抬,「我高中就愛來這種地方吃飯,便宜又好吃。」


    「我有聽媽說過。」黃燦吃著鍋貼,還體貼的夾到張正嘴邊一個。


    像是下意識的行為,張正張嘴吃了,還不忘罵道:「少攀什麽關係,那是我媽。」


    黃燦笑,壓根不在意張正的話,他問,「你很早就開始不要父母的錢了?」


    「你不是什麽都知道的神仙,還問我幹什麽,開通你的仙法什麽的,自己去了解。」張正嘴角輕輕勾了下,故意的成分很明顯。


    「欸,我要吃這個!」黃燦雙眼一亮看見了梅幹菜餅,讓老闆拿兩個,「阿正,付錢。」


    張正咬牙啟齒,「沒錢。」但還是掏出手機掃了碼。


    「我也得弄個這個,以後可以掃來掃去。」黃燦吃著餅,「阿正,山裏幾天,人間幾百年,現在的人類的社會發展太迅速了。」


    張正扭頭看他,這兒漂亮的讓人心肝顫,但言語行為卻……


    不過,他卻起了好奇心,於是忍不住問了,「你在山裏獨自一個人住的嗎?」


    「對啊,五百年。」黃燦不瞞著他,「一個人一座廟一座山一片林子還有一條小河,我在那呆了五百年。」


    張正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不像是胡說八道。


    難道是真的?


    「不對,還有一個念頭支撐著我。」黃燦忽然想到重要的事。


    「什麽念頭?」張正問他。


    「就是找到你,跟你歷情劫啊。」黃燦依舊很坦誠。


    張正的眸色變了變,又來,又是歷劫。


    他突然覺得嘴裏的食物不香了,冷著臉坐在那不吭聲。


    「怎麽不吃了?」黃燦還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


    「吃,怎麽能不吃,今天你請客,我吃垮你。」張正沒好氣地說。


    黃燦笑,「使勁吃,就兩百塊錢,垮不了。」


    張正瞪他一眼,「我還想吃鐵板魷魚。」他吃掉手上的魷魚,擦了擦嘴,「你去買。」


    「好嘞。」黃燦噠噠噠小跑著去買了。


    望著黃燦跑遠的背影,張正這才迴過神來,到底什麽時候他倆相處模式這麽的……


    這種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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