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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小孩子玩泥沙,不能說因為他們做了什麽事就不考慮大局動手打群架。”受傷的人反倒更像局外者,“唐凝香代表著唐門,唐門不僅是武林的大門大派,還代表了武林的正道。但是你們要知道,就算是正道,也有黑的一麵,稍微有點曆練的人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這麽大的一派,先不說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再者,動了他們,對我們沒有絲毫好處。”


    司徒繆人和季離人均不說話,沉默地望著隨歌,表情複雜。陶紫衣也收起了嬉笑的臉,沒了玩笑的心情。就連不明所以的唐果也察覺到氣氛的驟然緊繃。


    隨歌望著司徒繆人和季離人,句句肺腑,“我知道我是個很冷淡的人。人生路上能遇到你們這些朋友對我事事關心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老實說,我一直很感動。”


    沒料到隨歌會說這樣的話,陶紫衣和兩個大男人都有些錯愕。


    隨歌垂眸,望著手中的杯子,摩挲了一陣,再抬眸時,眸色堅定。她分析道:“但是如果就拿著你們對我的好讓你們犧牲哪怕是一丁點的利益,我也不願意。我還是那句話,這世上沒有誰必須要為誰犧牲什麽。”


    司徒繆人倏然插話,“可我心甘情願。”


    隨歌緩緩地轉向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感激你的心甘情願,但是恕我無法接受。我不遲鈍,我知道你和季離人都對我好,我感激你們替我做的一切,感激你們對我的關心,窮我一生,我會迴報你們的恩情。但你可有想到你的這個‘為我好’而對付唐門的行為會造成什麽後果?你說唐門要招攬你,但若你與他們為敵,招攬就會變成屠殺。你武功了得,但對付整個唐門,乃至整個武林,憑你一己之力,你能想象後果嗎?”


    司徒繆人把臉轉向了一邊,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隨歌一臉正色地掃視了眾人一圈,擲地有聲地說道:“季將軍代表的是朝廷,如果朝廷的武裝力量與武林正派起了衝突,民間可會有怎樣的動蕩,你們可有想過?現在朝廷內部已經亂成一鍋粥,拉幫結派,有人在暗處緊緊地盯著各路的變動,一絲小小的差錯就能激起千層浪。而到時,不管是朝廷還是江湖,動亂的結果,你們可會接受?”


    眾人沉默不語,四周隻有那不知名的蟲兒此起彼伏地叫著,喚著,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響,就像隨歌說的話,一字一句狠狠地紮進聽者的心裏。


    在暗處躲著的鬼醫自然聽完了隨歌說的話,嘴角勾起了笑,他摸摸絡腮胡,喃喃自語地說了什麽,最後搖搖頭笑著迴自己的竹屋去了。


    這世道的那些破事,不是他們這些老鬼能插手的咯。


    “天機老頭,季老鬼,想不到你們的眼光倒還真的可以,這些年輕人,絲毫不輸你們這些老不死啊~”鬼醫爽朗的笑聲落在了夏夜的風中,一會就消散了。


    陶紫衣攪著兩手的手指,咀嚼著隨歌說得字句,微微籲了口氣,輕聲說道:“難怪尹大人常愛聽隨歌說道,這席話,換其他姑娘,怕怎麽也說不出吧。”陶紫衣一直知自己及不上隨歌,原以為隻是能力及不上,如今才知,自己的思維與隨歌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


    一個剛剛吃了唐門的虧差點魂歸黃泉的女人,竟能如此澄亮地分析整個局勢。有個兩個武功高手仰仗著卻不利用,也不依賴,陶紫衣自問自己做不到。但要她說,她倒也覺得隨歌這樣的想法太過固執。


    司徒繆人靜靜地望著隨歌,卻把陶紫衣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江湖和朝廷與你何幹。你何必執著為這個大局著想,就當個普通的女人不好嗎?你想報仇,說一聲,竭盡力氣我也一定讓唐門付出代價。”


    司徒繆人能理解隨歌的顧慮,但是卻無法認同。他自由慣了,他不依附這世間任何一個群體生存,他可以自由地離開,自由地選擇自己要做的事,但是他卻忘了,他可以,隨歌,不可以。


    隨歌幾不可聞地歎了歎氣,正要說什麽,卻叫一直沉默的季離人率先截住了話。


    季離人淡淡地問了司徒繆人一個問題:“如果她是個普通女人,你今日會說這番話嗎?”


    果然,男人最懂男人。


    季離人問了後,司徒繆人便不再說話了,垂著頭,望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他無言地坐了一會後便推脫要去喘口氣,轉身便大步離開了。


    唐果擔憂地望著司徒繆人離開的背影,想要跟上,卻又覺得不合適,銀牙緊咬,十分躊躇。


    隨歌見狀,敲了敲桌子,吸引了唐果注意力後才朝司徒繆人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她跟上。唐果這才有了勇氣,感激地朝她一笑,起身便小跑著跟上去了。


    桌上隻剩下隨歌、季離人和陶紫衣幾人,人少了,氣氛卻緩和了不少。


    “接下來,你有什麽計劃?”季離人望著隨歌問道。


    隨歌迴望季離人,卻有些出神。


    似乎每次隨歌有自己想法的時候季離人都不會打斷,隻是靜靜地聽,用心的聽。他情商是硬傷,但是他卻知道如何尊重人,如何給人安心的感覺。


    對於季離人這種無聲的尊重,隨歌心裏泛起了不少的波瀾。


    陶紫衣見隨歌一副神遊的表情,輕輕地咳了兩聲,見她沒有反應,又輕輕地用手肘撞了她一下。


    隨歌這才迴過什麽,如大夢初醒一般,迅速收拾了心情,正經地迴道:“沒什麽計劃,該做什麽做什麽就好了。我原本去李尚書府是要查白素素的事的,但我去尚書府這事除了你們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可唐門的人卻早早地埋伏在李府了,這處有蹊蹺。”


    陶紫衣一個恍然大悟地錘了錘桌子,激動道:“我怎麽沒想到這點!唐門是衝著你去的,不敢在將軍府下手,卻候著你離開,又知道你的當日的行程,這就證明了……”


    “有內鬼,有人泄露你的蹤跡。”季離人接了話。他望向隨歌,提醒道:“除了我們知道,其實還有一個人知道。”


    隨歌蹙起眉頭,點了點頭。


    陶紫衣一頭霧水,“你們說的是誰?”


    季離人迴道:“白玉堂。”


    將軍府的人他們是信任的,那麽除了將軍府,剩下的隻有白玉堂了,畢竟讓隨歌去查白素素的就是他。


    陶紫衣不認同地搖搖手,否定道:“我覺得不可能。你們可別忘了,這次找隨歌也是多得白玉堂的幫助,如果他有意害隨歌,大可不必用這麽蹩腳的辦法。”


    季離人沉默。


    雖然他也這麽認為,但是除了白玉堂,他想不到還有誰了。


    隨歌的眸中閃著精光,“白玉堂要找白素素,必然有派人盯著我的行蹤。百靈堂是一張很大的信息網,知道我行蹤的不會隻有白玉堂一個人,這網上的任意一點都有可能。”


    陶紫衣的嘴驚訝地合不攏了,但總算是聽明白了:“所以你覺得百靈堂裏有內鬼?”


    隨歌點點頭,接話道:“白玉堂這次差人找到了我,花的時間如此長,證明這百靈堂與唐門原是沒有什麽聯係的。這個內鬼要找,不過倒不是我們的事。”


    白玉堂的人,白玉堂自然會處理。這次的事,他不會沒有察覺,想必這會他已經把那人找出來了。


    季離人覷了隨歌一眼,無厘頭地問道:“暗也該開始做事了。”


    隨歌眸光閃爍,點點頭,“應該了。”


    “最近都是些什麽事……從前我們在鄭州待著就沒這麽多事……”陶紫衣覺得心都累了,這段時間的事真是層出不窮,她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隨歌笑笑對她說道:“辛苦了。”


    陶紫衣立馬坐直了身子,老媽子似的說道:“辛苦什麽辛苦,你都不知道被傷多少迴了,都沒喊苦,我可沒有你苦哦。”


    幾人又閑閑聊了一陣,也沒見司徒繆人迴來,天色有些晚了,便準備還是先去休憩了。按照隨歌的想法,明日她就想先迴京城去,雖然陶紫衣和季離人都覺得不太妥當,讓她先休息夠了再動身,無奈怎麽也勸不住她,隻能明日再問鬼醫詢問她的身體情況再作打算了。


    迴屋前,陶紫衣借口說要去找唐果,一溜煙地跑掉了。


    季離人理所當然地接替了她的位置,扶著隨歌慢慢走迴床榻。雖然每一步都走得緩慢,但是隨歌的額上還是滲著薄薄的一層汗,雖然她極力忍著身體的痛感,但是輕微的表情變化還是沒能逃過季離人的眼睛。


    季離人不說一話,也不顧隨歌的阻止,直接把她橫抱在懷裏,三兩步便移身到了床前,把她輕柔地放在床上,墊好了墊子,抵著她的脊背。剛剛坐在竹亭時季離人就留意到她身子有些受不住了,剛剛背脊雖然靠著椅背,仍然不太舒服。


    季離人有些懊惱:“剛剛就不應該讓你道外頭去的。”


    若不是隨歌不想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他還是想讓她多在床上躺著休息。畢竟傷勢不輕,又是內傷,最需要的就是細心調理好好休養了。


    隨歌搖搖頭,“沒事,還受得住。”


    “還痛嗎?”季離人還是很在意。


    隨歌不想隱瞞,點點頭,說道:“有點,但還能忍受。”


    季離人緊繃著臉,表情複雜。他看著隨歌,目光有些心疼,又有些內疚:“我似乎什麽都沒做到。你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他不是大夫,也不能第一時間陪在她身邊救助身處困境的她,也沒有那麽大的信息網能馬上找到失去消息的她。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沒用。


    隨歌細細地望著他,心裏卻因他這麽憨厚的一句泛起一股暖意。想了一陣,她才說道:“你確實能幫我做一件事。”


    季離人認真地問道:“何事?”


    隨歌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我要送一份大禮給唐門大小姐。”


    她可不是聖母,也不是白蓮花,人若不犯她她必不犯人,但若有人惹她,她可沒那麽大的度量原諒別人。唐門不能動,但是她可沒說唐凝香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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