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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尹東升等人相處了將近半年,隨歌不得不佩服他的才能。


    尹東升給外人的形象一直是放蕩不羈碌碌無為的,尤其對權貴阿諛奉承。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他在官場的表象,若是換作麵對百姓,他便如同和風般沁入人心;經他過手的案件無一不破。鄭州官衙內人不多,但個個忠心不二,凜然正氣,遵法守法。單憑這些,便足以瞧出尹東升的能力。


    而隨歌的才幹更是得到全府的認同,有時候尹東升無法解決的案件,隨歌都能一語點破。府內上下都對她甚是尊敬,尤其是尹東升。不僅如此,鄭州府出了個能力了得的女捕快一事很快地傳遍了江南各個大大小小的州郡,許多州郡的捕快都想請隨歌輔助破案,更甚者有州同利用千金誘惑想把隨歌挖走,但是一切都被尹東升壓了下來。隨歌的能力若是上奏,定能撈個一官半職,至少能當個九品官,但奈何尹東升一直未曾上奏,外人隻道尹東升善妒,不想讓隨歌晉升,卻不知這其實是隨歌的主意,她厭惡朝廷,根本不想要一官半職。外人皆傳尹東升和隨歌關係緊張爭權奪勢,卻不知他們平時的日常是這樣的:


    “嗚……隨歌,你就幫幫我嘛……別那麽絕情……”尹東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巴著隨歌,場麵堪稱悲壯。


    隨歌看著手中的卷宗不為所動:“滾。”


    阮阮在一邊的地上玩著尹東升送給她的小狗,童稚的笑聲充滿了整間房子。


    陳桑剛剛執勤迴來看到這個場麵,不解地問在一旁看戲的陶紫衣:“大人又幹嘛了?”


    紫衣偷笑道:“老狐狸想找隨歌當門麵,讓隨歌穿裙子陪他出席徐州知州的宴請。據說毓王也會到現場,那毓王本就不喜歡老狐狸,每逢見麵總會出些難題考他想看他難堪,老狐狸便找隨歌當軍師咯。”


    陳桑聽罷不留情麵地大笑了出聲。


    尹東升見自己所有計謀都不管用,咬咬牙,使出了殺手鐧:“這兩個月本大人的俸祿就當給阮阮的生日禮物,怎麽樣!”


    隨歌把卷宗合了起來:“本月破案的獎金我全要了。”


    尹東升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成交!”


    隨歌點了點頭,繼續看手中的卷宗:“我不穿裙子。吃完了就走,不閑聊。”


    尹東升無力地捶著自己的胸口,一臉怨婦樣:“嗚……你這沒良心的吸血鬼……見錢眼開……女孩家家穿裙子有什麽嘛……”


    為了方便工作,隨歌平日一般都穿男裝,頭發簡單用發帶束成馬尾,因外貌秀美,外頭的百姓隻當尹知州多了一位俊美的軍師,隻有府裏人才知道隨歌是位英氣少女。而關於阮阮的來曆隨歌並未多說,也就隻有尹東升和紫衣幾人了解內情。


    此刻聽尹東升極力慫恿隨歌穿裙子,陳桑和陶紫衣是萬份支持的——畢竟,他們也好想見見隨歌的女裝。


    阮阮一邊逗著小狗,一邊嬉笑著往院落門牆的方向跑去,“咚”地一聲撞上了一睹肉牆。阮阮屁股著地,揉揉被撞疼的小腦袋,抬頭便見一雙頗有威嚴的明眸關切地看著她。


    季離人蹲下身子,輕輕地把阮阮扶了起來,摸了摸她被撞疼的地方,問道:“痛嗎?”


    阮阮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季離人,也不迴話,就這麽定定地看著。


    季離人皺了皺眉頭,剛想讓隨行的下屬找大夫,卻聽到阮阮聲音響亮地喊了一聲:“爹爹!”


    這一句話正巧被聽到聲響走出來的隨歌等人聽到,一時間,尷尬的沉默籠罩著整個庭院。


    陳桑瞪圓了眼,“今天看的戲夠我說好幾個月了。”


    短暫地沉默過後,除了隨歌和季離人外的所有人或幹咳或瞠目結舌。


    隨歌麵無表情地看著維持半蹲姿勢的季離人:“你是她爹?”


    季離人眉頭皺的很深,“不是。”


    後頭的下屬聽到後均誇張地鬆了一口氣。


    驀地,阮阮掙脫了季離人的懷抱,“蹬蹬”地跑到隨歌麵前,扯著她的衣袖往季離人的方向拉,嘴上一邊喊著:“娘娘,是爹爹,爹爹。”


    在場的眾人又“嘶”了一聲。


    季離人站了起來,表情嚴肅地看著隨歌,“你是她娘?”


    隨歌對上季離人的雙眸,總覺得這雙眸子有些熟悉,頓了頓才迴道:“是。”


    不知為何,季離人這麽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了。


    兩人對話的期間,阮阮已經把隨歌拖到了季離人麵前,小嘴不住地喊著:“爹爹。娘娘,爹爹。”


    季離人的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尹東升笑嗬嗬地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嗬嗬嗬,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來來來,我們進屋裏再詳談。季將軍親臨本府,可是讓本府蓬蓽生輝啊。”


    季離人朝尹東升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隨歌和阮阮,便領著下屬跟隨尹東升等人進了內屋。


    隨歌摸了摸阮阮頭:“怎麽叫他爹爹?”


    阮阮認真地看著隨歌:“阮阮覺得他像爹爹。”


    隨歌不解,“像?”


    阮阮堅定地點了點頭:“像,手大大的,暖暖的。”


    阮阮沒有父親,季離人身形高大,一看便是練家子,容易給人安全感,缺少親情的孩子就容易被這感覺迷惑。這麽一想,隨歌便覺了然,抱起孩子也一同進了內堂。


    進來後,隨歌習慣性地坐在尹東升右側的空位,正巧與季離人斜對角。眾人看著兩人,心想八卦而勇氣不足。


    隨歌淡然地喝了一口茶,道:“誤會。”


    這麽一說罷,在場的好些人都釋然地小聲嘀咕了幾聲。


    尹東升依舊笑嗬嗬地對季離人問道:“不知道季將軍光臨本府是有什麽差事?”頓了頓,他搓了搓手,接道,“亦或是要來本鎮遊玩的,下官可為將軍安排好姑娘……”


    話還沒說完,季離人的一個部下便斥聲道:“將軍豈是玩樂之人,尹大人可知這話是對將軍的侮辱。”


    尹東升剛想發話,便見隨歌一雙美眸死死地盯著那名部下問道:“請問閣下官拜幾品?”


    季離人不發一言地看著隨歌。


    那部下不明所以地迴道:“我等隻是將軍部下,談不上幾品官員。”


    隨歌平順的語氣中帶些咄咄逼人的氣息:“將軍官拜一品,若將軍訓話,我等虛心接納。但將軍還未訓話你已先發製人,這是對長官無禮在先、越權在後;其次閣下無名無品,尹知州官從四品,就連地方縣令接見也要恭敬地拜聲好,你身為軍士卻無視本朝官製禮節、出言頂撞官員,你可知單憑你這兩條罪過輕則杖刑,重則入牢。”


    隨歌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有眼前一亮之感,尤其是陶紫衣和陳桑兩人,對隨歌的佩服可說更上一層樓。


    那部下窒了窒,一時竟不知迴答什麽,耳根“噌”地竟紅了起來。


    季離人正襟危坐,聲音沉穩地下令:“臨風,言行魯莽,罰俸祿半月。”


    那臨風也不爭辯,順從地應了聲“是”後,便又向著尹東升鞠躬道歉:“下屬無禮,請知州大人責罰。”


    尹東升這戲算是看完,也知季離人正發話維護自己的部下,撿了這台階便下了,“嗬嗬”地擺了擺手,說道:“看臨風閣下說的,本官素來欣賞保家衛國的戰士,怎會把這小事放心上。季將軍聲名在外,為人作風一直讓下官欽佩,適才下官出言不遜在先,在此下官也向季將軍道一聲不是,望將軍和軍士別放在心上。”


    不愧是為官之人,說的一手漂亮話,哪一方都不得罪。


    隨歌瞥了尹東升一眼便低頭和阮阮低喃了幾句,隨後便示意紫衣把她領出去玩了。


    走之前,阮阮甜甜地朝季離人招了招手,季離人看著她,點了點頭。


    阮阮走後,季離人也不含糊,直白了當地道明了來意:“尹東升,之所以找你,是因為我知道你並非朝上所說的庸人,你是好官。”


    這麽直白的稱讚有些出乎尹東升的意料,他“嗬嗬”地擺擺手謙虛道:“將軍過獎了,過獎了。”


    季離人嚴肅地繼續說道:“這並非過獎。早兩年你親審過一樁命案,還了我一名舊部的清白,因此得罪過權貴。我一直有關注你。”頓了頓,他轉過頭看著隨歌:“隻是沒想你手下的能人異士比傳聞厲害。”


    尹東升始終麵帶微笑,隻是此刻已無一絲惡意和輕佻。


    季離人也不廢話,直接道明了來意:“我想找你查一樁案子。”


    尹東升笑嗬嗬地迴道:“將軍開口,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季離人麵色嚴肅地道:“你先別那麽快答應。”他直直地看著尹東升的眼睛,“我要你查的不是普通的案子。涉及權貴,涉及蒼天黎民百姓。”


    屋內幾人一聽,瞬間嚴肅起來,不敢再嬉笑對待。


    尹東升收起了笑容,與隨歌對視了一眼後,恭敬地抬手作揖:“將軍但說無妨,尹某人沒什麽優點,唯一有的便是不怕死的性子。”


    季離人一聽,這才終於露出淡淡的笑意,隻是眼眸裏那精銳的光芒更甚。


    隨歌狐疑地看著季離人,好一會才“咦”了一聲。


    季離人看向隨歌,似是明了地問道:“你終於記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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