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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下之前,路漫漫仿佛看到了兩個人的重影。


    齊修遠的臉與趙司霆的臉重疊在一起,兩人都露出焦急的神色,難得的沒有意見相左。


    “真好,你們兩個終於不打架了!”


    倒在地上閉上眼睛之前,路漫漫微笑著噙著嘴角感歎了一句。


    齊修遠和趙司霆拚盡全力向她奔來,在她倒地之前兩人同時伸手扶住她,忽而聽到路漫漫說出這樣一句話,兩個男人手上的動作頓時一滯。


    他們……就讓她這麽感覺不省心麽?


    就連在暈過去之前,嘴裏念叨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


    “你……還是你來吧!”


    心裏終是不願讓路漫漫擔心,趙司霆收迴了手。


    現在齊修遠才是她的丈夫,他比他更有資格照顧她。


    為了不讓路漫漫操心,趙司霆寧願後退一步。


    “嗯。”


    聽不出任何情緒的,齊修遠輕聲迴應了趙司霆一句。


    按照他以往的脾性,此時此刻他一定會趕走趙司霆的,可就因為路漫漫暈過去之前所說的那句話,他收斂了脾氣。


    “陸沉在哪兒?麻煩你去把他找來一下。”


    不再是一貫命令的口吻,齊修遠向趙司霆請求道。


    即使沒有齊修遠的吩咐,趙司霆也會去把醫生找來。不過在他提出讓陸沉前來替路漫漫檢查時,趙司霆沒有異議的同意了。


    相比於其他醫生,陸沉是最了解路漫漫的身體狀況的。


    讓她來替路漫漫檢查身體是最省時合適的方案,趙司霆當然不會有異議。


    達成合作後,齊修遠和趙司霆分開行動。


    他們一人來路漫漫去檢查室,一人負責去找陸沉,當齊修遠剛把路漫漫放到床上,陸沉就帶著雲岫一起前來了。


    “她的情況怎麽樣?胎兒會不會有危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了路漫漫與自己是有血緣關係的原因,雲岫對待她的態度比先前好了很多。


    也或許是因為看清了現實,無論她怎麽努力,她都不可能得到齊修遠。與其在明知道沒有結果的道路上奔得頭破血流,還不如理智成熟一點,說不定她可以遇見更好的姻緣。


    “胎兒的狀況很不好,有流產的跡象。這幾天她操勞過度,若不是大少爺要求給她強行補充輸入營養,這會兒胎兒說不定已經沒了。”


    一邊迴答雲岫的問題,陸沉一邊給路漫漫掛吊瓶。


    他心裏默默祈禱著他特意給她準備的藥有用,要知道為了報大少爺的救命之恩,陸沉這段時間晚上一直熬在實驗室裏,就為了能夠幫大少爺保住少夫人這腹中胎兒。


    “需要我做什麽,你盡管說!”


    雖說自己一早很不喜歡路漫漫,那不過是因為她搶走了她喜歡的男人。


    如今她放下了這一切,加上路漫漫又是自己的親人,雲岫對她自然也就上心了。


    “她手腳很涼,麻煩幫我準備幾個暖水袋幫她暖著,注意溫度不要太高,幫助她的體溫恢複正常即可。”


    路漫漫現在的體溫不宜過低,同時也不宜過高。


    這也是他不敢隨意給她用藥的原因,畢竟她現在情況特殊。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導致滑胎。


    “好,我明白!”


    盡管沒有懷過孕當過媽媽,不過作為醫生,這方麵的禁忌,雲岫還是知曉的。


    她聽從陸沉的安排為路漫漫忙前忙後,瞧見雲岫如此懂事明理,齊修遠不禁替雲家兄弟感到高興。


    他們雲家的大小姐,終於長大了。


    “少將大人有空到天台上聊一聊嗎?”


    站在病房外看著陸沉和雲岫忙碌,趙司霆忽然對站在身邊的齊修遠說。


    齊修遠守在病房外原本是打算等到路漫漫醒來的。


    耳邊傳來趙司霆的請求,想到他倆為了路漫漫終究是需要達成和平。


    停頓了兩秒鍾,他點頭示意上樓。


    正值入夜,樓上的風還殘留著燥熱。


    俯瞰著腳下,趙司霆與齊修遠並肩站立,良久無話。


    “說吧,你想和我聊什麽。”


    敵不動則我不動,齊修遠從上樓之後就一直保持著沉默。


    沒想到的是,趙司霆也與他采用同樣的計策。


    兩人在樓頂上站了不知道多久,最後,齊修遠選擇了先開口。


    “以後,請你一定好好疼惜漫兒。”


    不是意料之中的叫板,趙司霆對齊修遠換了招數。


    聞言,齊修遠一愣。


    而後他緩緩收迴落在遠處的目光,雙目正視起身旁的趙司霆。


    “你終於打算放手了?”


    最強勁的情敵突然宣告撤離戰場,齊修遠稍稍還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他正想問趙司霆是不是碰到感覺合適的那個人了,這些日子他為那個叫顏沁的女人那麽緊張,他會不會……


    “沒有!”


    沒等齊修遠將心裏的猜測說出來,趙司霆已經語氣堅定的給了他一個肯定答案。


    “沒有?”


    他挑眉目光炯炯的鎖定他,用眼神兒詢問他的迴答是什麽意思?


    在接收到他的疑問之後,趙司霆向他解釋說道:“我請你以後好好疼惜漫兒,是因為她從小是一個特別缺愛的人。你必須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必須百分之兩百的愛她,我才會退出和你競爭!”


    一字一頓的對齊修遠說明理由,趙司霆明麵上說著要退出,實際上表現出的卻是一點也沒有要退步的意思。


    這段時間以來,齊修遠知道他傷了路漫漫的心。


    他也竭盡全力想去彌補。


    可路漫漫總是躲著他,完全不給他表現的機會,他也很無奈啊!


    “我會讓你心服口服退出的!”


    此一時彼一時,他有信心把路漫漫哄好。這一次等她醒來,他一定會好好處理薑瀾心這件事,他早已決定好,哪怕失信於兄弟,他也不能有負於自己愛的女人。


    “你放心吧,我會退出的,但這並不是因為你!我是不想讓漫兒困擾,不想讓她心裏有任何負擔,所以我才退出的。”


    “哼,算你識相,你早該退出了!八年前我不管你是因何緣由放棄了她,但既然你已經放開了她的手,你就已經退出了她的世界。”


    齊修遠並沒有因為趙司霆的話而感激他,相反的,他覺得八年前他把路漫漫傷得太深。


    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到底是經曆了多大的傷痛,小小年紀竟然看透了生死。


    若不是看到她的身份證確定她才剛剛成年,齊修遠都不敢相信那雙浸滿悲傷的眼睛是一雙十八歲的眼睛。


    “你說得對,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若不是那時放開了她的手,你又哪裏有機會趁虛而入?”


    淡淡一哂,趙司霆語帶嘲笑。


    他似是在嘲弄自己,又是在嘲弄齊修遠。


    一時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什麽心理,齊修遠按兵不動,沒有接他的話。


    “從此時此刻開始,我盡可能少出現在她的視線裏。但是齊修遠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這樣就安全了。你不可以欺負路漫漫,不可以讓她難過,更不可以讓她哭。你要是再讓她傷心,再讓她掉一滴眼淚,我一定會像我之前所說的,不折手段把她搶迴來!”


    “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愛著的女人,除了她,我不會再愛任何人。你也別想著用什麽方法來對付我,除了她,我這一生不會娶別人。”


    似對風吟,似對月語,趙司霆的誓言猶如無意穿堂的風,輕易引動齊修遠心中的山洪。


    在那聲勢浩蕩的喧囂聲中,齊修遠仿佛刹那間失聰。


    他好像沒有聽到趙司霆所說的這些話,可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印在了他的心上,讓他無法忽視,無法不理。


    “嗬,不愧是能我齊修遠看上的對手,你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在我的預想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


    不再對趙司霆抱有敵意,齊修遠對他所有的敵對情緒都在這一刻化解。


    他非常確定,如果沒有路漫漫,他和趙司霆一定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隻可惜,這一切隻能存在於假設之中。


    路漫漫真的存在,所以趙司霆和他,隻能是對手!


    “實不相瞞,你也是我非常欽慕的一個人物。我知道,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所以我買了一個小島,做好了孤獨此生的準備!”


    在加入‘影子’這一支隊伍之時,趙司霆就把齊修遠當成了自己追逐的對象。


    他想過有一天與他並肩作戰,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會愛上同一個女人!


    “漫兒知道不會允許的。”


    趙司霆這樣的做法,不隻是路漫漫,齊修遠也很不認同。


    他可以理解趙司霆的心情。


    假如換做是他,孤獨一生應該也是他的歸宿。可現在麵對這樣的情況,他倍感威脅的同時,更多的是覺得心裏不忍。


    他與路漫漫幸福一生,趙司霆就會孤獨終生。


    可他不可能把路漫漫讓給他,唯有加倍疼愛路漫漫來守住他的幸福。


    隻是如果漫兒知道,她心裏會作何感想?


    會不會……


    “她不會知道的,隻要你別告訴她!”


    沒等齊修遠做出假想,趙司霆已經出聲將他的想象打斷。


    他說完這話衝著齊修遠笑了笑就轉身下了樓,留下齊修遠一個人獨自留在天台上思緒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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