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朝，我就是突然釋懷了，你要留在國內，我們不上一個大學也無所謂，假如，我是說假如。」
鍾樂低聲道：「我考上了b大，你沒考上，也沒關係。」
「b大就在隔壁省，那有很多其他好學校，你可以找個你喜歡的。」鍾樂絮絮叨叨，「本市也有很多好大學，你留在這也沒關係，我們假期都能在一起。」
傅延朝萬萬沒想到學習壓力這麽重的情況下，鍾樂這小腦袋瓜還有工夫想這麽多。
鍾樂：「當然，你選擇出國也可以，我好好讀書，爭取名額當交換生，我們也能在一起。」
「你忘了上次政治老師閑聊時跟我們說過的一句話嗎？」鍾樂緩緩道：「合理最大化利用資源。」
他很少會跟鍾樂一次分享這麽多心裏話，甚至還將下午在洗手間遇見梁小奇哭的事，也告訴了傅延朝。
「壓力太大了，我不想逼你。」
「一輩子那麽長，我們也可以不著急現在。」
本以為自己說了這麽多話，傅延朝聽到後應該很感動才對，結果後者與自己對視了幾秒後，伸出手不輕不重掐著自己的臉頰。
鍾樂被迫嘟起嘴，眨巴眨巴眼睛，「行，我明白了。」
「現在很晚了，睡覺吧。」傅延朝伸手關了燈，給他蓋好空調薄被。
「就......就這樣嗎？」鍾樂露個腦袋，「我說了這麽一堆，你就這兩句話嗎？」
好冷漠的傅延朝！
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鍾樂心想，隨後唇上被印了一下。
好吧，能親就是沒有生氣。
鍾樂微微一笑，在他懷裏很快就睡著了。翌日。
學校下了通知，晚自習的時間縮短，晚上八點四十就放學，高二的學生一周一節的體育課，增加到了兩節。
有人雀躍，有人卻想到那個縱身一躍的學長，忍不住感慨。
學校增加了許多台監控，連天台都是無死角，走廊都加裝了新的欄杆，生怕再出意外。
聽說是因為那個高三學生的家長，跑到教育局門口拉橫幅鬧，最後校方多賠了一倍的錢，才息事寧人。
但同學們討論時，鍾樂聽了一耳朵，那學長的家庭氛圍本身就很嚴苛壓抑，給他報了非常多補習班，長期都處於睡眠不足的情況，成績下降就會罵他，有時還會動手。
鍾樂聽得一陣難受，除此以外，學校請了心理專家來給全校講座，講座過後，全校要召開一場家長會。
鍾樂家裏沒人，他一向成績好，老師們知道他的情況。
初中的時候，鍾樂還會失落難過，現在多經歷了幾次，他也漸漸不覺得有什麽。
但這一次的家長會，鍾樂比所有學生都要慌張。
他問傅延朝，「你爸媽會來嗎？你們家誰來啊？」
傅延朝說：「還不清楚，看他們有沒有空。」
「那，那我怎麽辦啊？」鍾樂很著急，「秦老師還讓我幫忙引領家長，我......我怎麽辦？！」
傅延朝聽後笑了笑，開了個貓罐頭給小滿。
「哎呀！」鍾樂著急到來迴踱步，「你說啊！」
鍾樂也不知道為什麽，上次跟傅延朝小吵一架後，小滿跟傅延朝的關係便愈發好了，傅延朝現在會主動餵它貓條還有罐頭，也不陰陽怪氣說它是「肥貓」「傻貓」了。
傅延朝覺得鍾樂著急抓狂的樣子怪可愛的，故意逗他，「他們倆誰來都無所謂吧，你又不是沒見過！」
傅延朝問：「你還害羞呢？」
「你明知故問！」鍾樂氣得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傅延朝笑容更深，見他張牙舞爪的模樣，跟小滿玩逗貓棒時沒什麽區別。
「好了好了。」傅延朝輕捏住他的後脖頸，「不逗你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啊？」
「這個時節他們生意很忙，能不能迴來也不一定。」
鍾樂「哦」了一聲，鬆懈下來。
可萬萬沒想到，開家長會當天，他才知道，雖然傅延朝的爸媽沒來，但他奶奶來了！
傅老太太穿著一身手工旗袍，外搭一件小披肩，戴著翡翠項鍊，跟珍珠耳墜，頭髮雖然全白了，但頭髮梳得端莊大氣，手腕上戴著成色極佳的玻璃種翡翠跟戒指。
老太太雖然年齡大了，但從五官能看出年輕時是個大美人，她保養得當，一點兒也不像七十歲的人。
她就這樣雍容華貴，出現在了鍾樂麵前。
「樂樂，喊奶奶。」傅延朝扶著老太太，格外淡定。
鍾樂手裏還握著一遝班上同學的成績單，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都要蹦起來了。
「奶，奶奶好......」他聲若蚊吶，臉唰地一下紅了。
「鍾樂小同學好。」她接過鍾樂遞過來的傅延朝成績單，又問：「你的呢？」
老太太溫柔道：「奶奶來了，就給你倆一起開家長會吧。」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給自己開過家長會的鍾樂，一瞬間又害羞又感動，機械到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放。
最後硬著頭皮將自己的成績單給了傅老太太，然後等傅延朝將她送去教室的座位上。
「邦邦——」
走廊裏學生跟家長挺多人，傅延朝挨了鍾樂不輕不重兩拳，還笑得很不值錢。
傅延朝：「奶奶說了，晚上請你吃飯。」
鍾樂低聲道：「我考上了b大，你沒考上，也沒關係。」
「b大就在隔壁省，那有很多其他好學校，你可以找個你喜歡的。」鍾樂絮絮叨叨，「本市也有很多好大學，你留在這也沒關係，我們假期都能在一起。」
傅延朝萬萬沒想到學習壓力這麽重的情況下，鍾樂這小腦袋瓜還有工夫想這麽多。
鍾樂：「當然，你選擇出國也可以，我好好讀書，爭取名額當交換生，我們也能在一起。」
「你忘了上次政治老師閑聊時跟我們說過的一句話嗎？」鍾樂緩緩道：「合理最大化利用資源。」
他很少會跟鍾樂一次分享這麽多心裏話，甚至還將下午在洗手間遇見梁小奇哭的事，也告訴了傅延朝。
「壓力太大了，我不想逼你。」
「一輩子那麽長，我們也可以不著急現在。」
本以為自己說了這麽多話，傅延朝聽到後應該很感動才對，結果後者與自己對視了幾秒後，伸出手不輕不重掐著自己的臉頰。
鍾樂被迫嘟起嘴，眨巴眨巴眼睛，「行，我明白了。」
「現在很晚了，睡覺吧。」傅延朝伸手關了燈，給他蓋好空調薄被。
「就......就這樣嗎？」鍾樂露個腦袋，「我說了這麽一堆，你就這兩句話嗎？」
好冷漠的傅延朝！
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鍾樂心想，隨後唇上被印了一下。
好吧，能親就是沒有生氣。
鍾樂微微一笑，在他懷裏很快就睡著了。翌日。
學校下了通知，晚自習的時間縮短，晚上八點四十就放學，高二的學生一周一節的體育課，增加到了兩節。
有人雀躍，有人卻想到那個縱身一躍的學長，忍不住感慨。
學校增加了許多台監控，連天台都是無死角，走廊都加裝了新的欄杆，生怕再出意外。
聽說是因為那個高三學生的家長，跑到教育局門口拉橫幅鬧，最後校方多賠了一倍的錢，才息事寧人。
但同學們討論時，鍾樂聽了一耳朵，那學長的家庭氛圍本身就很嚴苛壓抑，給他報了非常多補習班，長期都處於睡眠不足的情況，成績下降就會罵他，有時還會動手。
鍾樂聽得一陣難受，除此以外，學校請了心理專家來給全校講座，講座過後，全校要召開一場家長會。
鍾樂家裏沒人，他一向成績好，老師們知道他的情況。
初中的時候，鍾樂還會失落難過，現在多經歷了幾次，他也漸漸不覺得有什麽。
但這一次的家長會，鍾樂比所有學生都要慌張。
他問傅延朝，「你爸媽會來嗎？你們家誰來啊？」
傅延朝說：「還不清楚，看他們有沒有空。」
「那，那我怎麽辦啊？」鍾樂很著急，「秦老師還讓我幫忙引領家長，我......我怎麽辦？！」
傅延朝聽後笑了笑，開了個貓罐頭給小滿。
「哎呀！」鍾樂著急到來迴踱步，「你說啊！」
鍾樂也不知道為什麽，上次跟傅延朝小吵一架後，小滿跟傅延朝的關係便愈發好了，傅延朝現在會主動餵它貓條還有罐頭，也不陰陽怪氣說它是「肥貓」「傻貓」了。
傅延朝覺得鍾樂著急抓狂的樣子怪可愛的，故意逗他，「他們倆誰來都無所謂吧，你又不是沒見過！」
傅延朝問：「你還害羞呢？」
「你明知故問！」鍾樂氣得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傅延朝笑容更深，見他張牙舞爪的模樣，跟小滿玩逗貓棒時沒什麽區別。
「好了好了。」傅延朝輕捏住他的後脖頸，「不逗你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啊？」
「這個時節他們生意很忙，能不能迴來也不一定。」
鍾樂「哦」了一聲，鬆懈下來。
可萬萬沒想到，開家長會當天，他才知道，雖然傅延朝的爸媽沒來，但他奶奶來了！
傅老太太穿著一身手工旗袍，外搭一件小披肩，戴著翡翠項鍊，跟珍珠耳墜，頭髮雖然全白了，但頭髮梳得端莊大氣，手腕上戴著成色極佳的玻璃種翡翠跟戒指。
老太太雖然年齡大了，但從五官能看出年輕時是個大美人，她保養得當，一點兒也不像七十歲的人。
她就這樣雍容華貴，出現在了鍾樂麵前。
「樂樂，喊奶奶。」傅延朝扶著老太太，格外淡定。
鍾樂手裏還握著一遝班上同學的成績單，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都要蹦起來了。
「奶，奶奶好......」他聲若蚊吶，臉唰地一下紅了。
「鍾樂小同學好。」她接過鍾樂遞過來的傅延朝成績單，又問：「你的呢？」
老太太溫柔道：「奶奶來了，就給你倆一起開家長會吧。」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給自己開過家長會的鍾樂，一瞬間又害羞又感動，機械到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放。
最後硬著頭皮將自己的成績單給了傅老太太，然後等傅延朝將她送去教室的座位上。
「邦邦——」
走廊裏學生跟家長挺多人，傅延朝挨了鍾樂不輕不重兩拳，還笑得很不值錢。
傅延朝：「奶奶說了，晚上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