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遠洲現在才結婚三個月,要孩子不是小事,我得迴去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再做決定。」陳淇唇角笑容未變:「管理分公司的業務更需要慎重,謝謝姨母和父親的關心,我會好好考慮的。」


    陳淇懶得再跟林世妍在是否在家中留宿的事虛情假意一番,飯後沒打招唿就偷偷溜出了喻宅,反正隻要他的人已經走了,就沒人還會特意來關注他的動向。


    紀言酌像是在陳淇身上裝了定位,等陳淇走出了喻家大宅,紀言酌的電話就正好打了過來。


    「你怎麽知道我這邊已經完事了?」


    電話一通陳淇就開門見山,想起之前那個夢境的祁聿風,帶點兒打趣意味地問:「紀總不會真往我手機上裝定位和監聽了吧?」


    「我猜的。」紀言酌說:「你迴到喻家最多隻會吃個飯,就算談了什麽事,現在也應該結束了。」


    陳淇打了個響指:「知我者,紀總也。」


    不遠處的路口忽然響起一聲鳴笛,陳淇轉過頭,看見車燈也在這一瞬間亮起,照亮了陳淇身前的路。


    陳淇挑了下眉,走上光路,將副駕駛車門打開,掛了電話對紀言酌露出一個笑:「這麽貼心啊,等了多久了?」


    「沒多久。」


    陳淇關了車門,車內的空調大概一直開著,空氣很涼,陳淇剛剛從宅子裏走出來,出了點兒汗,後頸的頭髮被汗沾濕黏在脖子上,一接觸到冷空氣就有點兒難受。


    紀言酌不知道從哪兒又拿出來個皮筋遞給陳淇,陳淇自然地接過了,將頭髮隨意地紮好,一隻手揉了揉緊繃的臉,嘆了口氣說:「假笑了一晚上,臉都笑僵了。」


    紀言酌:「在我這兒就不用再假笑了,說好了公私分明,沒人會扣你業績。」


    「不行啊,我做不到。」陳淇又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對著紀總的笑是真心的,根本忍不住。」


    喻家大宅坐落的位置臨近城郊,位置偏僻,車輛行駛在一片樹林間,少有光亮,唯有遠光燈照亮在這黯淡的林蔭道上,像下的一把巨斧,劈開蠻荒的無際黑暗。


    這樣的特殊情境給陳淇帶來一種錯覺,就好像整個地球陷入了無盡的墮落,現有的事物正在飛速消失,全世界都隻剩下了他和紀言酌兩個人,隻有這車開得再快一些,他們才有可能獲得唯一的一絲生機。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世界上隻剩下了他和紀言酌兩個人。


    「是不是想問我今晚為什麽要住在你家?」在這樣的氛圍下,陳淇忽然勾唇笑了笑,半倚著車窗問。


    「沒有。」紀言酌的視線仍注視著前方,但卻像對陳淇的動作瞭然於心,「不要靠著車窗,不安全。」


    「好吧,我就知道你想知道。」陳淇默默坐正了,打了個響指說:「顧遠洲今晚在家裏發瘋,我受不了他就自己跑出來了。」


    「……」


    紀言酌配合地問:「為什麽?」


    「因為他懷疑我昨晚和野男人過夜了。」陳淇以一種像是在商務會談的嚴肅表情說:「這個人就是你。因為你的原因,導致我無家可歸了,你說你該不該負責?」


    「你很不情願?」紀言酌斜睨了陳淇一眼問。


    「沒有。」陳淇誠實道:「我樂在其中。」


    紀言酌:「……」


    「還有一件事。」


    紀言酌:「嗯。」


    陳淇一臉為難:「你還在開車,我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你了?」


    紀言酌扯了扯唇角,「你想說就說。」


    陳淇點了點頭:「好吧,是你讓我說的,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嗯。」


    「林世妍和喻明凱想讓我去a國和顧遠洲要個孩子。」


    林蔭道的盡頭就在前方,陳淇往前看已經能窺見道路盡頭的路燈,像是末日世界裏重新窺見的現代文明的微光。


    紀言酌忽然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陳淇被後坐力猛地扯著向前,又被安全帶拉迴來,肩膀都被勒得微微有些發疼。


    「我又沒答應。」陳淇睜大眼睛看向紀言酌,一臉警惕地說:「說好了不許生氣的啊!」


    紀言酌那雙黑檀似的眼睛緊盯著陳淇,半點兒也不拖泥帶水,直入主題地問:「什麽時候離婚?」


    「……」


    陳淇微愣了幾秒:「哪有你這麽問的?」


    「以我們現在這個氛圍,不應該再曖昧一段時間嗎?」陳淇眨了下眼:「你怎麽直接就把話說開了。」


    「我等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你想曖昧可以等你離婚之後再繼續。」紀言酌注視著陳淇問:「什麽時候離婚?」


    紀言酌不按常理出牌,導致了陳淇站在了這場曖昧博弈的下風。


    陳淇試圖找迴主動權,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但是……我和紀總現在還沒有除了上下屬之外的別的實質性關係吧。」


    「紀總是在以什麽樣的立場要求我離婚呢?」


    遠光燈忽然在一瞬間熄滅,周圍隻剩下了從遠處照來的昏暗路燈。


    紀言酌濃密又纖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落出一片模糊不清的影,陳淇看見那片黑影在霎那間變幻長度,他聽見安全帶被解開時「咯噔」的一聲響——紀言酌飛快向自己靠了過來。


    陳淇還以為紀言酌是被自己激怒,想用暴力手段將他製服,下意識向後躲,後腦在一瞬間被紀言酌的大手掌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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