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朝安子易走了一步,剛剛停了一會兒,撐住的體麵難以維持,他腰眼一麻,軟了腿,側歪一瞬,安子易見狀迅速伸手扶住了安德烈的胳膊。


    「你還好嗎?」安子易擰起眉頭,「是不是副作用?快去檢查……」


    啊,真是令人煩躁,安子易總是這樣,要是一直冷淡下去,不給他一點好臉色,也不要展示這種沒所謂的溫柔,他根本不會像現在一樣,像一隻被肉骨頭釣著的狗,拚命追逐她了……


    安德烈咬緊牙,反握住安子易的胳膊緊緊抓牢,站直身體,另一隻手撫上安子易側頸,拇指指腹在他留下的齒痕上摩挲,「你真是很會讓我生氣。」


    安子易坦然站著,任對方像製住什麽野生動物似地,有一搭沒一搭地擼自己,歪了歪頭,明知故問道:「安德烈,為什麽生氣?這個遊戲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安德烈臉色沉了下去。


    這算什麽?他一個alpha ,獻身給了另一個alpha ,什麽傻子會把這種犧牲作為「遊戲」?


    貪嘴是要付出代價的,安子易知道安德烈現在相當惱火——


    與死鴨子嘴硬的克萊爾不同,與單純好哄的戴維斯雙胞胎也不同,現在再激怒安德烈一點,估計他們倆睡了的消息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


    安子易掀起眼睫,淡淡一笑,在安德烈愣神的時候,抬手覆蓋在他手背上,反扣進安德烈指間……


    明確感受到對方手指一顫,安子易扣著安德烈的手掌,一側頭,將自己的臉放進對方掌心蹭了蹭。


    飛揚的眼尾像一隻撒嬌的野狐狸,安德烈呆住了。


    這呆呆的樣子實在好玩兒,安子易嘴角笑意拉大,扣緊五指仰起手腕,迫使安德烈翹起腕部,皮膚下藍紫色血管清晰可見。


    很可口的樣子。


    安子易遵從本性,輕輕啃了一口安德烈手腕,現在好了,對方除了手指,連帶著胳膊都開始輕輕顫抖了。


    「你?!」安德烈耳朵通紅,滿臉難以置信。


    安子易趁虛而入,鬆開另一隻扶穩安德烈胳膊的手,順著對方腰線撫至肋骨,虎口在隆起的線條下曖昧遊移。


    安德烈顫抖的身體打響了進攻的鼓點。


    越發滿意對方難以自製的狀態,安子易倏忽貼近他的胸腔,咬開對方扣好的紐扣,揚起臉瞧慌亂的安德烈,「不喜歡?」


    安德烈怎麽會不知道這是故意的?


    但他討厭自己,明知道這是安子易的陷阱,還嘴硬踩了進去,「不喜歡。」


    嘭!


    嘭!


    教堂大門被撞開又被粗暴地合上,安德烈身上本就沒多少布料,一路走一路掉,直到被摁在光禿禿的祭桌上。


    這裏一片昏暗,月光投下尖頂玻璃花窗,在安德烈背上映出五彩的玫瑰光影。


    寬厚的肩貼緊冰涼的木質祭桌,腰背優雅收束的曲線成了玫瑰光斑的畫框,順著花瓣包合花蕊的方向,也窄窄收束進黑暗中。


    比其之前用手指小心描摹,安子易緊緊握住「畫框」的邊緣,另一隻手肆無忌憚地以掌抹畫光影,直到沉低身體,讓這斑斕的玫瑰光斑也映在背後襯衫上。


    金色的髮絲被揉亂在她指間,玫瑰光斑沁潤出露珠,玻璃切割的線條那麽生硬,也被這抹潤澤鍍成了華貴的油彩,變得柔和。


    雖然襯衫緊扣很熱,安子易嫌麻煩不想解開,她扯起流金般的髮絲,像扯起馬的韁繩,安德烈被迫仰起頭。


    伏低身體,安子易湊在安德烈耳邊問道:「不喜歡?」


    真是殘酷,安德烈神誌恍惚地想,安子易居然還會用這種方法對付他,這種時候還問他喜不喜歡?


    咬緊唇瓣,死死扣著祭桌邊緣,安德烈很有骨氣地不迴答。


    「嗯……好吧,那我們換個你喜歡的。」


    重新走了一遍剛剛來時的路,這路竟然出乎意料的漫長……


    被扣壓在玻璃門扉上時,安德烈腦子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還好這門是向內開的。


    撐了一會兒,他感到喉頭的抑製圈扣得太緊,讓他難以唿吸,安德烈咬牙切齒,「……別……太過分……」


    「不喜歡?」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格外惡劣,好像非要從他嘴裏聽到認可。


    安德烈抿了抿唇,太久了,他覺得很渴,想著認可算了,迴頭再來收拾安子易,畢竟作為alpha ,他深知某些時刻是不能挑釁alpha的。


    於是,安德烈張了張口,「喜……唔……」


    被修長的手指捂住唇,安德烈瞳孔一縮,驚慌地撇過臉去看安子易,但他被摁著,餘光隻能看見對方筆挺的鼻子。


    他原本非常喜歡的紅唇張合,嘴角笑意輕佻,「哎呀,還是不喜歡?我們換個你喜歡的。」


    *


    潦草地給安德烈穿好衣服,把他扶在椅子上躺下,光腦照明下,對方皺眉昏睡的模樣有些倒黴得可憐。


    安子易也不太明白,安德烈為什麽做到這個地步也要撲上來,明明都清楚他們是不可能的。


    她的頭髮早就散了,玫瑰花枝堪堪挽著剩餘一點髮絲,要落不落,安子易抬手抽掉挽發的玫瑰花枝,丟在了安德烈身上。


    脫離枝幹太久,玫瑰的花瓣已經有些蔫了。


    安子易關上教堂的門,玻璃上幹涸的痕跡很明顯,安子易兜了兜衣領,快步離開去叫人來接安德烈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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