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你留在卡爾泰洛,當然再與溫斯頓無關,我們也會好好照顧你,但聯姻的時候,作為卡爾泰洛一員,你也不能拒絕。 」


    安德烈看著雛鳥的羽毛開始顫抖,清澈的綠色瞳孔淌下眼淚,像欲碎的寶石。


    長久的沉默之後,克萊爾聽到自己帶著顫抖的聲音響起,「我……選……一……」


    所有美好的感情消解之後,隻有汲取怨跟恨為養料,追逐利益為目標。


    「所以,安德烈,你選什麽?」


    克萊爾抬起手,安保們的電匣打開,槍口開始冒出藍色弧光,劈啪作響。


    安德烈看著克萊爾腳邊的移動信號塔,又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安子易,他閉了閉眼,收起電擊彈槍。


    其中一個高大的安保見狀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接過安子易,將她交給克萊爾。


    不合身的恤,灰撲撲的臉,一點也不適合她。


    克萊爾摸了摸安子易的臉,十分珍惜地親吻她的額頭,安子易就應該像在玫瑰之約時一樣,是漂亮的水晶人偶,是他一個人的珍寶。


    克萊爾輕巧地接過安子易,抱著她轉身離開。


    安德烈下意識追了兩步,大聲提醒:「別弄傷她。」


    克萊爾停住腳步,頭也不迴地諷刺:「你有什麽資格說這句話?我記得你最討厭別人背叛你吧?安德烈。但自己卻相當習慣背叛別人呢……不論是我母親,是我,又或是安子易。」


    安德烈瞳孔一縮,但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肩膀頹喪地垂落。


    逼迫安德烈做出選擇,主動交出安子易後,克萊爾也沒把事情做絕,畢竟家族內還有利益相關。


    他留下了一些安保員幫助安德烈,自己先帶著安子易乘坐早就安排好的私人小艇離開了。


    小艇裏,克萊爾凝視著安子易的睡顏,眼神柔和,勾起溫和的微笑:「你需要睡一覺,一覺醒來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


    安子易陷入無盡的黑暗,她以為自己死了,但後肩上疼痛越來越明顯,身體像在易感期一般遲鈍。


    她費力睜眼,後知後覺地感受到眼上繫著什麽,她又眨了眨眼,發現是黑布,口鼻上也罩唿吸罩似的東西,整個人被緊緊綁在一張宅床上。


    這布質量太好,竟然一點光都沒透出來。


    「安德……烈?」安子易喊了一句,聲音嘶啞。


    周圍有走動的聲音,安子易被人調動窄床抬起了上半身。


    不是窄床,而是束縛椅?


    「誰?」


    沒有人迴答安子易。


    這種安靜讓人不安,安子易發現自己無法掙脫後,便隻用僅剩的感官感知周圍的環境。


    搖晃感已然消失,皮膚感受不到潮氣,而且周圍腳步聲明顯不止一人,還有時不時發出插銷聲。


    她已經離開白鷹號了?


    唿吸打在唿吸罩上,反撲的濕熱讓人有點窒息,安子易喘了一下,又問:「你們是誰?」


    一點指尖觸上皮膚,沿著她的下顎撫摸至被遮住的眼瞼,光滑的甲麵觸感如獸爪。


    安子易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克萊爾觀察安子易的反應,調高了一點室內溫度。


    這些日子,克萊爾像是黑暗裏的蝙蝠,躲在樹林裏窺視安子易,對她的渴望防備與對自我厭棄拉扯,竟然隻敢用藥讓她深眠後才出現。


    可真沒用,克萊爾自嘲,他的行為太軟弱了,一點也不像他。


    研究員將針劑準備好,彈了彈針管排出空氣,裏麵是克萊爾的信息素混合誘發劑,注入安子易身體後,安子易將陷入假性的被動誘發狀態。


    這種狀態下信息素粘合性最強,是「製藥」最好的數據依據。


    這種研製手段當然是禁止的,研製方式雖然安全,並不會對alpha身體產生不可逆轉的傷害,但禁止這類藥劑的研製,並不是出於安全性考慮,而是純粹的倫理問題——


    ao之間相互吸引,並不純然依附於理智,即使愛著對方,甚至完全標記, alpha也可能會因為信息素被動誘發,淪入他人的肉身陷阱。


    一個alpha可能標記多個omega , omega正常情況下卻隻附庸於一個alpha——這也是alpha被詬病的原因之一,即使完全標記,也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獸」。


    信息素模擬劑實質上類似一種安慰劑,可若一種alpha的信息素模擬劑對多人起效,在這種信息素標記代表著「所有」與「控製」的世界,會讓原本就不平衡的天平越發失衡,成為極大的倫理挑戰。


    克萊爾恐懼omega的生理本能,不在乎打破一點倫理,來獲得可選擇的自由。


    克萊爾揮了揮手,示意研究員注入藥劑。


    第40章


    安子易被剝奪了視覺, 隻感到自己的手腕被猛然按住,她掙了掙根本無法掙脫,酒精棉擦拭手腕的冰涼感讓她越發緊張——


    這是要用什麽東西? !


    「放開我!」安子易怒聲, 拚命掙紮。


    顯然蚍蜉撼樹,沒起什麽作用。


    螞蟻刺咬般的痛一瞬而過,她感到針尖刺破皮膚,什麽東西被注入,對方甚至熟練的用棉簽一擦一摁,止住出血點。


    被宰割的感覺令人發冷, 說不害怕是假的,安子易控製不住本能地發抖。


    克萊爾見狀忍不住抱著安子易,將她的頭靠入自己肩窩,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帶著十足的安撫與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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