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謙這才鬆了一口氣。


    迴想當日的場景,真是險象環生。


    薑虎被帶到縣衙後,有一天晚上一個黑衣人闖進了牢房,意圖殺害薑虎,洛廷燁突然出現阻止了對方。


    可薑虎還是被黑衣人所傷。


    事後黑衣人還以為利用煙霧逃走了。


    他以為能夠逃之夭夭,卻不曾想洛廷燁早有準備,他事先準備了螢光粉,順著螢光粉的蹤跡,幾人找到了莊先生住的地方。


    起先莊先生還在裝傻,一直到看到薑謙手裏的螢光粉才明白是怎麽迴事。


    他苦笑一聲,「沒想到我會栽在你的手裏。」


    薑謙大失所望,質問道:「先生為什麽要這麽做?」


    莊先生挺胸抬頭,一臉無悔的表情,「他們不死,薑氏一族好不了。」


    「就因為這個?」


    莊先生嚐試著說服薑謙,「如今薑氏一族老一輩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年輕一輩大多什麽都不懂,隻需要好好教導,薑氏一族必定會成為大族,這難道不好嗎?」


    不好,薑謙雖然不認同叔公伯父們的一些做法,可是站在他們的角度,或許也沒有錯。


    他不贊同,但是理解。


    莊先生又說:「沒了他們的阻攔,你可以帶著薑氏走到更高的位置,這麽做對你也是好的,大丈夫不拘小節,想要往上走,總要有所犧牲。」


    「如果你不能把薑氏捏在手裏,他日薑氏必定會成為你的累贅,可如果你能夠將薑氏內在手裏,薑氏就會成為你的助力,這難道不好嗎?」


    「莊先生話說的真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有多麽的大公無私,說到底你這麽做不過是想要把整個薑氏一族捏在手裏為你兒子鋪路,別說的好像是為了薑謙好一樣。


    洛廷燁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謊言,眸光陰冷,聲音森森。


    莊先生麵不改色,「洛公子說笑了,我有何德何能把薑氏握在手裏?」


    「隻要薑謙有出息就行了,再加上你在薑氏一族的地位,將薑氏一族拿捏在手裏很容易。」


    洛廷燁繼續說道:「你之所以選擇薑謙,是因為你之前的學生不是被你連累死了,就是和你分道揚鑣了,隻剩下薑謙一個還算是得力的。」


    莊先生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不光知道你來河灣村的目的,還知道你做過什麽事,根本就不是外麵所說的被人排擠,是你因為你結黨營私被人發現,才被罷官免職。」


    莊先生顫了顫,「你還知道什麽?」


    「你被罷官之後依舊不死心,還想重迴朝廷,你利用自己的學生迴到了京城,企圖再次迴到朝廷,但是你又失敗了,不但連累了學生,就連和你關係好的親友都被你害了,唯一的兒子也是靠著和你劃清界限保住了性命,如今你又想故技重施,想要利用薑謙。」


    莊先生瞳孔地震,「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薑謙打斷了他的話,「莊先生權勢對於你來說就如此的重要嗎?」


    莊先生嘴角勾勒一抹陰狠的笑,「權勢當然重要了,你讀書不是為了出人頭地獲得權勢嗎?」


    「當年,您不是這麽教導我的,你說讀書時為了明理,當官是為了百姓,為臣者應該忠君愛國,這些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莊先生像是看著一個白癡,「沒想到我竟然交出來一個榆木腦袋。」


    「他不是榆木腦袋,你才是。」洛廷燁道莊先生聲音沙啞,「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是我殺的你就夠了。」


    洛廷燁抽出了長劍。


    莊先生皺緊了眉頭,不甘心的說:「我的事情知道的人沒有幾個,你姓洛,莫非是皇室子弟,可是皇室子弟裏麵沒有你這一號人,你到底是誰?」


    「你猜猜看。」


    洛廷燁根本不給莊先生思考的時間,朝著他狠狠一刺。


    下一秒,莊先生的隨從出現了,將他護在了身後,擋開洛廷燁的劍。


    洛廷燁認出他就是黑衣人,冷笑一聲,「原來是你,戰場上的逃兵也敢在孤的麵前撒野。」


    黑衣人瞳孔猛然一震。


    「讓我來。」


    胡少華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迎麵和隨從打了起來。


    莊先生想跑,可是所有的出路都被攔住了。


    洛廷燁手裏的長劍唰的一下放在了莊先生的脖子上。


    電光火石之間,莊先生想明白了了,「你是太……」


    洛廷燁狠狠一收,一道鮮血噴濺出來。


    莊先生捂著脖子不敢置信的倒在了地上,臨死之前死死的望著洛廷燁的方向。


    「太……子。」


    洛廷燁壞壞的笑了,「猜對了,可惜沒獎。」


    另一邊,胡少華還在和黑衣人糾纏,洛廷燁諷刺道:「你快點,是不是沒吃飽飯。」


    胡少華氣的差一點暴走,「你對付的是誰,我對付的是誰,哪有那麽容易。」


    話是這麽說,可是他手上的速度卻是一點都不慢,趁著隨從不注意,一劍刺穿了他的胸口。


    薑謙臉色難看,他合上了莊先生的眼睛,苦著臉說:「現在我再知道,我竟然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


    胡少華擦幹淨劍上的血,「這世上你看不輕的人多了,沒什麽了不起的,你可別哭啊,難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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