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瀟不著急,倒是急壞了江護。


    江護冷著臉:“少夫人,這到底怎麽辦啊?縱然他們傷不到我們,可是進度一定是耽擱了的。”


    月娘掀開簾子,特意露了個臉。


    然後又關上了:“好了,你不要擔心,我和你家少爺早就預料到了,放心。”


    薑雲瀟這一覺睡到了深夜,外麵又來了一波刺客,薑雲瀟也跳了出去,和那些刺客打在一起。


    最後還故意放跑了幾個。


    這下周遭是安靜了,但是太子和淩珣派來的人還守著。


    薑雲瀟又迴了馬車裏:“江護,你看看這外麵有多少太子和三王爺的人,你追問了一路,還沒發現我是故意的嗎?”


    “哦,我明白了,少爺你有後招。”


    一行人一路被刺殺,到文州已經是五日後,可是城中卻沒有一點亂的樣子。


    隻見秦少白帶領著薑家的人在城中施粥布糧。


    “原來少爺的後招在這裏啊。”


    消息傳迴京都的時候,太子和三王爺難得和諧的在一起喝茶。


    “大皇兄,你怎麽額一點都不著急啊?”


    太子陰鷙的看著淩珣:“你派的人還真是無用。”


    淩珣冷笑一聲:“大皇兄的人若是有用,也不會讓薑雲瀟和糧食順當的到文州啊。”


    太子看著淩珣:“三弟,我對薑家的事沒興趣,隻是單純的看不順眼薑雲瀟,我是未來的國君,薑家於我是有益無害的,我該著急什麽?你既然這麽愛這個位置,那你便來拿,不要在這種事上扯上我。”


    太子自然是分得清是是非非的。


    可淩珣哪裏是這麽好打發的:“是嗎?可是這件事,大皇兄你不是也插手了嗎?還想全身而退嗎?不要忘了那幾批刺客中也有你的手筆。”


    太子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你是在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你,隻是提醒你。”


    太子笑得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提醒我?我可不怕魚死網破,可是你呢?這些年多受父皇的冷待我就不說了吧?”


    淩珣恨恨的看著太子:“所以你是要把我一個人推出去?”


    太子沒說話,而是對著門外的小廝道:“送客吧。”


    從東宮出來的淩珣對著東宮的牆就是一拳。


    貼身的小廝問道:“王爺,太子翻臉不認人,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淩珣看著這條長長的紅街:“他想得美,給薑雲瀟送點證據1去,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無義了。”


    薑雲瀟的想法就是先來一輪安撫,然後再由秦少白重建經濟,恰巧秦家有在文州發展的意向。


    月娘則是每日跟著付沅娘。


    薑雲瀟去過且風王室,也認出了那人是且風二皇子,淩珣竟無恥至此。


    讓自己的發妻去陪別的男人。


    薑雲瀟拉著月娘迴了小憩的院子:“夫人,你打算怎麽辦?”


    月娘望著既白的天空,對薑雲瀟說:“我打算再去找付沅娘談一談,她其實也挺可憐的。”


    付沅娘的住處在城中一家酒樓,因著雪災,這酒樓冷落得很。


    月娘身披風雪而來,掌櫃的趕緊迎出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月娘環視了一圈:“我找人。”


    目光落在了角落裏獨自喝著白粥的付沅娘,迎了上去。


    “二妹妹。”


    掌櫃的識趣的走開了。


    付沅娘看見月娘的那一刻,眼中有點慌亂:“大姐姐消息這麽靈通嗎?”


    月娘徑直在他身旁坐了下來:“算不上靈通,隻是有心要找二妹妹罷了。”


    “我現在都是京都的笑話了,大姐姐要找我也不用費心。”


    月娘自顧自的拿過壺子倒水喝:“三王爺保密這塊做得好,我也自然要費心。”


    付沅娘的粥喝完,麵色幽怨的看著月娘:“大姐姐這般神通廣大,不知道尋我幹嘛?”


    “我隻是想要個東西。”


    “你想要的我知道,那我有什麽好處呢?”


    “我能幫你逃離這裏。”


    “逃離?嗬。”付沅娘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大姐姐這麽自信嗎?”


    “也不是自信,如果我還可以讓你與你母親遠走高飛,後半生衣食無憂呢?”


    “我母親?你知道她在哪裏?”


    月娘慢悠悠又喝了一口水,但就是不說話。


    付沅娘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問我母親的失蹤與大姐姐你有關?不知你意欲何為啊?”


    “你知道祖母和我母親是怎麽死的嗎?”月娘沒有正麵迴答,而是反問起了付沅娘。


    付沅娘微微搖頭又點頭:“我知道你和祖母在雲州過得淒苦,我也給你們寄過銀錢,至於嫡母,父親的冷落加上我母親的刁難她才有此結局。”


    月娘捏緊了茶杯:“二妹妹你錯了,祖母的死是你母親找人下了毒,我母親的死也是你母親幹的。”


    月娘將天幽門的那紙契書拿了出來,還有南山村的證人證詞:“這些早已過了公堂,二妹妹不會以為我一直在蓄意陷害吧?”


    “不是嗎?你恨我搶了你的王妃之位。”


    “不是,我從來都不喜歡淩珣,你們心心相印我肯定會祝福你們的。”


    “真的是我母親做了那些?”付沅娘還是難以置信。


    “我沒必要騙你,至於你說的王妃之位,你覺得自己現在過得幸福嗎?”


    “如墜冰窟,我從來不知道男人的愛這麽廉價,我變成了一個沒有尊嚴的窯姐,唯一的作用就是替他籠絡住且風王子。”


    月娘麵露同情的看著她:“那且風王子愛你嗎?”


    “大姐姐覺得一個商品配和雇主說愛嗎?”


    “要不要我們測試一下?看一下淩珣和且風王子誰更愛你?”月娘麵色狡黠。


    付沅娘點頭:“好啊。”


    “那我們商量的事怎麽樣?”月娘追問。


    付沅娘又陷入了沉思:“大姐姐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嗎?”


    月娘茫然:“什麽時候?”


    “你去雲州那年秋天,母親和一個男子幽會,那個男子讓我喊他爹,後來母親打我,險些將我的舌頭割掉,不許我說出去,她是我的母親沒錯,可我又不想有這個母親。”


    月娘明白了:“所以你不願意幫我?”


    付沅娘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如果你真的能測試出三王爺和且風王子誰對我更真,作為交換我幫你。”


    “一言為定?”月娘舉起茶杯,付沅娘沉頓片刻也舉起了茶杯。


    文州的雪災越發大了,已經過了驚蟄,可雪還是洋洋灑灑的沒停。


    誠王府收到了一封信,說是付沅娘失蹤在暴雪中了。


    淩珣還有些高興:“這樣也不用我再辛苦逶迤了,待雪災結束,我就上書父皇,說是她去文州施粥,然後死了,一舉兩得,本王就可以再好好的擇妻了,這次絕不選擇低賤的商人。”


    這些付沅娘自然也是猜測到的。


    月娘正在廚房做飯,付沅娘在一旁幫她:“大姐姐,我們要是能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月娘揮動著勺子,正在聽言棲迴話:“誠王府那邊沒有動靜。”


    付沅娘停止了添柴的動作:“唉,還真是想短暫的逃避一下都沒用,以我對淩珣的了解,他會把這件事放大再放大,八成還會說我是來雲州看望文州百姓才死的。”


    月娘將鍋中的青菜盛出來:“你這麽了解他?那且風王子呢?”


    “唿延丘啊?我還真不知道他的好壞,好像很真,可是又好像不真。”


    聽到名字,月娘才想起來,唿延丘,自己在敏嘉公主處見過,當時他身上是黑氣,可是那日躲著見時,明明是白氣。


    “我覺得是個好人。”月娘道。


    付沅娘將月娘手中的碗端過來:“不想了,先吃飯吧。”


    可是剛將碗放在桌子上,一支箭羽就將碗射穿了。


    薑雲瀟從牆角拿過槍便衝了出去。


    突然嗚嗚泱泱衝進來一群黑衣人,直直朝月娘和付沅娘過來。


    “言棲。”月娘喊道。


    言棲幾人從暗處跳出來。


    月娘拉著付沅娘往屋子裏跑。


    言棲幾人的武藝不低,那群黑衣人沒多久就被製服了。


    外麵那人和薑雲瀟的戰役還在繼續。


    那黑衣人眼睛露在外麵,是典型的且風特征。


    嘴裏還振振有詞:“把她還給我。”


    “打得過我再說。”且風和大铖這一戰始終要打,猜出對方身份的薑雲瀟打算練練手,招式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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