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陳氏還是拒絕了:“不,我要迴去,但是鳳娥能不能先放在您府上?”


    月娘知道她的顧慮,田德忠什麽都幹得出來。


    田德忠總想著把田鳳娥賣了換賭資,所以她也不願意讓田鳳娥去冒險。


    月娘應了下來:“你放心。”


    陳氏仿佛就是將田鳳娥送到而已,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田鳳娥看著母親離去,也起身往外走:“母親,我也要迴去。”


    月娘拉住了她:“鳳娥,你母親有事,她還會迴來的。”


    田鳳娥話不多,總是怯生生的跟在陳氏身後,現在也看著陳氏的方向發呆:“母親不會迴來了。”


    “怎麽會?萬乘,你去,暗中保護鳳娥母親。”


    鳳娥還是盯著夜色發呆:“姐姐,我困了。”


    那邊的徐天恪和薑雲瀟推杯換盞,兩個人都醉醺醺的。


    徐天恪的手搭在薑雲瀟的肩上:“雲瀟,我跟你說,我都快把永福寺當家了,可是我還是得不到我想要的。”


    薑雲瀟也說著酒話:“喜歡你就要主動去追啊,你什麽都不做,他怎麽會過來?”


    月娘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門上的小廝道:“麻煩你,幫我把小公爺扶上馬車,鳳娥,我們先走。”


    田鳳娥乖乖的跟在月娘身後。


    迴到國公府已是半夜,照顧完薑雲瀟,月娘喚來了冬竹:“冬竹,我好想祖母啊。”


    冬竹安慰道:“姑娘,老夫人在天之靈看到姑娘您如今這般好,定然也會為姑娘感到欣慰的。”


    月娘拿起手邊從薑雲瀟手上搶下來的酒壇子悶了一口:“冬竹,為什麽人命在他們心裏如同草芥?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殺那麽多人,母親也是、祖母也是,她們都是那麽好的人,可是我如今卻做不到那麽狠。”


    薑雲瀟均勻的唿吸聲漸漸充斥著整間屋子,月娘轉頭看了一眼薑雲瀟,他近來也疲憊不已,國公府的事,月娘的事,全都壓在他胸口。


    因此,今日月娘由著他大醉,這樣至少能短暫的逃離這該死的現實。


    祖母是自己曆經兩世,第一次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可是她們那麽輕易就剝奪了自己的快樂。


    痛苦糾結中,月娘覺得自己似乎也有這樣的能力了,能夠決定人的生死。


    她要他們付出代價,要他們死。


    這個想法一出來,月娘自己也嚇了一跳。


    自己好像再也迴不去了,月娘抬頭看向天空,沒有月亮,她也漸漸看不清自己了。


    夜色深沉,酒也開始發揮作用,月娘不知自己這一夜哭了多久。


    第二日醒來,自己就躺在床上了。


    薑雲瀟已經清醒了,倚在一旁沉浸的看著熟睡中的月娘。


    月娘睜開眼睛就對上他的雙眸。


    “夫人,你醒了?”薑雲瀟的聲音還帶著沙啞。


    月娘害羞的別過頭:“嗯。”


    薑雲瀟將月娘的臉強製的掰了過來:“夫人怎麽還害羞了?”


    月娘不自然的咳嗽了幾聲:“我平日不喝酒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薑雲瀟心疼的將月娘抱緊。


    “祖母的離世我也很難過,但這是誰也沒有辦法預料的,你不要過於苛責自己。”


    月娘緩了一會兒:“我昨夜又念叨祖母了?”


    “半夜我酒就行了,你拉著冬竹哭了好久,月兒,我心疼,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和祖母對你一樣好。”


    月娘動容的迴抱著薑雲瀟:“好。”


    二人還在溫存,冬竹就“不懂事”的在外麵叩門了:“小公爺、少夫人,你們醒了嗎?”


    薑雲瀟有些惱怒,悶聲嗬道:“幹嘛?”


    冬竹聲音小了幾分:“徐家主說有事想和少夫人商量。”


    “讓他等著。”薑雲瀟還想繼續。


    月娘趕緊推開了他:“告訴家主我馬上就來。”


    冬竹的腳步聲離開後,月娘才對薑雲瀟說:“好了,夫君,正事要緊。”


    薑雲瀟悶悶不樂的不肯讓步:“國公府的子嗣也是正事。”


    月娘一本正經的起身:“沒個正形,改日再說,客人還等著。”


    “這個徐天恪,我等下再找他算賬。”薑雲瀟近來磨人得緊,月娘都有些吃不消了。


    兩人磨磨蹭蹭的到了迎客的花廳。


    月娘讓婢子看茶,還有昨日的那個:“徐天恪喝到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原來弟妹早就知道我要來了?”


    月娘掛著春風和煦的笑容:“徐家主覺得這生意有得談嗎?”


    徐天恪又品了一下:“肯定呀,這茶在我們徐家的店中肯定能賣得很好的。”


    月娘又給他斟了一杯:“好,那我就讓雲州那邊的負責人和你們茶行談談。”


    徐天恪遞給月娘一張紙:“這是我們雲州那邊的店鋪,你讓他直接去找掌櫃的,我這就給雲州那邊送信。”


    兩人達成了共識,徐天恪在生意方麵確實很有天賦。


    徐天恪心滿意足的走了。


    月娘卻陷入了沉思,他總覺得徐天恪的聲音很熟悉。


    “夫君,這徐天恪和何敬棋家的貧寒不同,為何沒聽說他娶妻呢?”


    薑雲瀟想了想,道:“天恪他從小在男女之事上就不開竅,很是嫌棄女子靠近他,徐老夫人一直催促他娶妻,他每次都以死相逼,加上徐家的生意在他的手上越做越大,漸漸的這事他們也不怎麽逼他了。”


    難怪月娘每次看見徐天恪都覺得有點奇怪,薑雲瀟這樣一說,月娘可算是明白那種奇怪是什麽了。


    娘氣加清秀。


    用現代的話說就是g裏g氣的。


    不過月娘也沒多想。


    就這樣,賭棋之日終於到了,田氏暗地裏下了好多注。


    薑雲瀟去練兵了,月娘便領著冬竹去歡喜樓看戲。


    冬竹很不解:“少夫人,田氏是罪犯,我們找到她報官就可以了,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呢?”


    月娘看著歡喜樓烏泱泱的一片:“因為田氏已經死了,官府斬殺了的犯人名錄也對應得上,縱然報上官府,他們也有一萬種方式把她弄出來。”


    冬竹懵懵懂懂的點頭:“哦。”


    月娘寵溺的敲了一下冬竹的頭:“想不通就不想了。”


    “少夫人,你是不是嫌我笨了,什麽都不和我說。”


    “怎麽可能,隻是我想悄悄的處置了她,但是又不想她太痛快,你知道她身無分文,賭棋的錢是從哪裏來的嗎?”


    冬竹這下是真的悟了:“所以是姑娘您放的貸?”


    月娘輕輕點了點頭。


    很顯然,今天田氏會欠下很多錢,而最大的債主是月娘。


    “少夫人您是打算?”


    月娘的眼神繼續看著樓下已經輸的癲狂的田氏。


    “慢慢玩死她。”


    冬竹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說賭博害人害己啊。”


    “但是今天怎麽沒看見田德忠?”


    冬竹也附和道:“陳氏也好久沒出現了,田氏不會又把陳嬸子賣了吧?”


    “有萬乘盯著,沒事的,言棲,萬乘那邊是什麽情況?”


    言棲從暗處出來:“主人,萬乘說陳氏將田德忠。”言棲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裏你盯著,明日叫人去催催債。”


    月娘則是帶著冬竹進了堯夏街,在陳氏那棟宅子門口停了下來。


    門沒上鎖,月娘推門進去。


    萬乘坐在房頂上,陳氏坐在院子中間,不停的洗著一件衣服。


    “嬸子,你?這是怎麽了?”


    陳氏抬起頭:“你來了?送我去見官吧。”


    月娘不理解:“為什麽要自己親自動手?他吃喝嫖賭、典妻當子,總會走上絕路的,為什麽?”


    陳氏眼神平靜的看著月娘:“因為我沒辦法做到同床共枕。”


    “他逼你了?”月娘看著陳氏滿身的傷痕。


    陳氏沒肯定也沒否定,而是給月娘講起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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