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護追上了薑鬆瑞,薑鬆瑞作為統帥,還是領著將士們前進。


    江護不解:“公爺,不停下來找小公爺嗎?”


    薑鬆瑞瞪著江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前方戰事吃緊,不能因著瀟兒的玩心而延誤一刻,瀟兒不是一直想當將軍嗎?我也攔不住,那就看他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走到我跟前來了。”


    江護對薑鬆瑞肅然起敬:“明白了,公爺。”


    江護本事不大,薑鬆瑞關懷的讓他迴去:“江護,你先迴去吧。”


    可江護也犯起了倔:“不,公爺,我自幼做什麽都以小公爺為榜樣,這次就讓我也跟著吧。”


    薑鬆瑞思考了片刻,便也應下:“好。”


    而混跡在十萬大軍中的薑雲瀟,此時正啃著石頭般堅硬的饅頭,帶著一腔石頭般堅硬的夢想。


    月娘倒是慢悠悠的,趕在當天傍晚城門落鑰前出來了。


    城樓上有一個人影相送,連星趕緊指著那個方向讓月娘看:“主人,你看,是範公子。”


    月娘抬頭望去,範誌誠的身影隱在夜色中,看不太清楚,但是手是揮別的動作。


    冬竹倚靠在月娘身邊:“小姐,打仗會死很多人吧?我們會死嗎?”


    連星一拳錘過去:“烏鴉嘴,有我這個武功絕世無雙的暗衛在,怎麽會讓你們死?”


    連星倒是越來越活潑了。


    冬竹捂著頭:“幹嘛總是打我的頭嘛,你知道我也沒出過幾趟陵州嘛,而且也沒見過這樣兇險的架勢,我也是害怕嘛。”


    月娘挨她近了點:“好啦,別鬧了,我們隻是去城中而已,相信薑國公會保護好我們的。”


    冬竹也同樣不解:“小姐,哪怕我們偷偷跑掉也好啊,怎麽非要去呢?”


    “說了你也不會懂。”月娘看著冬竹。


    連星又湊上來:“主人,那和我說,我保證懂。”


    “你倆別嘰嘰喳喳的。”月娘吼了一聲,兩人才閉嘴。


    為什麽一定要去這一趟呢?


    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串起來,榭州這場戰役後,薑家就敗了,薑雲瀟也越來越爛,不知是哪裏出的變故。


    可是這些話,如何和冬竹他們講呢?


    看著冬竹一秒入睡,月娘又覺得這樣一直什麽都不擔憂也是很好的,也或許隻是在月娘的身邊她覺得有安全感吧。


    一路南下,越接近榭州流民就越多,山匪也越多。


    馬車有好幾次都被流民攔下來乞討。


    這日,幾人終於是到了榭州地界,卻被十來個山匪攔住,為首的兇神惡煞的恐嚇:“打劫,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那幾人看起來也不是熟練打劫的,握著菜刀的手瑟瑟發抖。


    連星領著兩個突然出現的暗衛擋在最前麵。


    幾人也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嚇到,竊竊私語:“大哥,這像是練家子,要不算了吧。”


    為首的卻沒退縮:“莫忘了你家中妻兒已幾日進食了,你落草不就是為了妻兒嗎?咱們人多,不怕他們。”


    月娘看著一群人兇神惡煞的往上衝,看著他們頭頂的白氣,趕忙朝連星道:“別殺他們。”


    戰況也詮釋了人多沒用,不過片刻功夫,一群人就被連星幾人打倒在地,綁了起來。


    現在終於知道害怕了。


    方才勸為首之人的那個壯漢不住的求情:“英雄饒命,我家中還有高堂和幼兒,莫殺我,莫殺我。”


    “這是什麽世道喲。”為首的忽而哭了。


    月娘這才上前:“看你們的模樣,應該都是附近的村民吧?”


    幾人生怕禍及家人,矢口否認:“不是不是。”


    月娘急著趕路,看向幾人:“何必非要做這種勾當,離開這裏不好嗎?”


    最先說話的那個壯漢敞開心扉了:“唉,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這逃荒談何容易啊。”


    月娘朝冬竹道:“拿著銀兩來,給他們分點。”


    “多的沒有,但這些應該足夠你們逃荒了,不過我有言在先,我會派人盯著你們,若是你們再做這種勾當,就地送官。”


    這才讓連星解開一行人的繩子。


    一群人一哄而散了。


    連星問月娘:“主人,為何就這樣放過他們?”


    月娘有些疲憊,語氣也不和善:“連星,你話是越來越多了。”


    連星一下子跪倒在地:“主人,連星知錯。”


    “你別跪了,我也不是要責怪你,這些山匪都是逼不得已的人,何必要喊打喊殺的?”


    連星垂著頭:“主人,連星真的知道錯了。”


    “罷了罷了,接著趕路吧。”月娘今日實在不舒服。


    到後半夜,終於是發起了燒。


    迷迷糊糊中,月娘隻覺得腦袋把共鳴聲放大了二十倍,思考的那根弦連同鼻子一起被水泥緊緊糊住。


    看見冬竹的身影一會兒大一會兒小,隨行的家丁吵吵鬧鬧,沒一會兒就和連星幾人打了起來,然後連星和幾個暗衛一起把月娘和冬竹帶著。


    至此,徹底斷片。


    再次醒來,是在一戶農家。


    月娘腦袋的混沌感好了不少,冬竹衣不解帶的守在床邊。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月娘揉著腦袋起身:“怎麽迴事?”


    連星這時也端著藥進來:“那群家丁要殺小姐,現下已全部解決。”


    月娘一開始就知道那群人不是好人,可怎麽也沒算到自己會生病。


    月娘問道:“有沒有留活口?”


    連星道:“有留了一個。”


    “行,如今是在何處?”


    連星道:“已經是榭州的地界,這戶人家想必是逃荒走的,除了房屋,裏麵什麽都沒有。”


    月娘分析著眼下的局勢:“那個活口直接送到雲州去吧。”


    “主人,不審問嗎?”


    月娘依舊揉著腦袋:“想也知道是付世青和田氏派的人,不審了。”


    連星領了命便出去了。


    冬竹眼眶紅紅的,守在月娘身側:“小姐,你足足昏迷了五日,可嚇壞冬竹了。”


    月娘心裏動容:“傻丫頭,不過是風寒而已,不礙事的,這次本想著少帶些人,給付世青夫妻留機會,看來是我思囑不周了,好啦好啦,別哭了。”


    冬竹眼淚嘩嘩的:“小姐,付世青他們也太過分了,若是沒有夫人和小姐,又如何有今日的付家?”


    月娘捕捉到冬竹所說,急忙問:“冬竹,你可是知道夫人的事情?”


    冬竹點頭後又搖頭:“冬竹知道的不多,不過冬竹是夫人買迴來的,而且夫人在世時,常為了老爺的生意去四處求人。”


    月娘長籲了一口氣:“不過是為情所困而已。”


    冬竹又道:“夫人所求的冬竹漸漸也明白了,不過就是一人心。”


    月娘起身倚靠在床圍上:“無奈付世青心中不可能有心這種東西,有的隻是權益。”


    冬竹收住了眼淚:“所以小姐,一定要早日脫離他們。”


    “放心吧,對了,這兩日薑家的隊伍如何了?”


    冬竹撓了撓頭:“這我不清楚,讓連星同小姐說吧。”


    “罷了,等他先忙完殺手的事宜吧,你也趕緊迴去睡會兒吧,這眼睛都熬紅了。”


    冬竹撥浪鼓似的搖搖頭:“不,我要守在小姐身邊。”


    月娘頭又疼了,使勁的揉著:“你去睡會兒才能更好的守,去吧。”


    冬竹才悻悻的出去。


    沒多時,連星也迴來了,月娘就問了薑國公行軍的問題。


    連星也如實答了:“大軍人多,行軍隊伍也慢,因擔心主人的病情,所以我們是快馬加鞭的,想來大軍要落後兩日左右。”


    “那如今進榭州的路可能正常通行?”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月娘也不打算繼續休整了:“好了,那先進城吧,冬竹這覺隻能去城中補了。”


    “主人,那您的身體?”連星不住的蹙眉。


    “無妨,待大軍到了,隻怕這城便沒這麽好進了。”


    這一場風寒來勢洶洶,身體的能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月娘忍不住多吃了些。


    也不知道薑雲瀟那個大頭兵有沒有吃好。


    月娘不知道的是,答案是肯定的,薑雲瀟所在的小隊不敢暴露他的身份,但是他自己倒是敢暴露,一手紅燒魚征服了一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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