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許完願才想起來問薑雲瀟:“今日書院休沐嗎?”


    薑雲瀟退後了一步:“沒有,額,我向先生告假的。”


    這樣一說,月娘有些不好意思了:“謝謝你,雲瀟哥哥。”心中的感動更甚。


    薑雲瀟陪著月娘吃完蛋糕便離開了,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院中空寂,如他沒有來過一般。


    月娘拿著剩下的蛋糕,進了屋子,塞給正在狼吞虎咽的連星,還有盯著連星看的冬竹:“他們幾個都沒在,你倆吃。”


    兩人看著月娘星星眼起來,也不枉剛才沒去打擾二人,月娘還是記掛他們的。


    付家的日子,沒有想象中那麽危險,隻是一些擾人的流言蜚語,也許是珠蘭沒有得手,田氏也安分了不少。


    隻等著賭約一到,將月娘掃地出門,將那家業拿到手中,如此便也了了他們的心願。


    月娘留有一些家業,縱然是被拿走也不至於如剛來時那般窘迫,所以也是成擺爛的態度。


    這日吃過晚飯,月娘有些積食,便領著冬竹去花園轉轉。


    姨娘們的長樂軒有不斷的絲竹弦樂之聲傳出來。


    冬竹呸了一口:“呸,一個隻知道領著姨娘作樂的臭男人。”


    月娘被逗笑了:“哼哼,冬竹,你這樣說是不對的。”


    冬竹嘟起了嘴:“小姐,哪裏不對了呀?他就是該被罵、被唾棄的。”


    月娘拉過冬竹的手:“應該罵臭狗屎、種豬、發爛的臭蝦、禽獸、人類的恥辱、比牛棚還亂。”


    冬竹被逗笑了:“哈哈哈,小姐,這個夠狠。”


    忽而月娘看見前麵假山有人,對著冬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噓。”


    悄悄摸了過去,走近後嚇了一大跳。


    在青石鎮和薑雲瀟看過的現場直播,又一次上演了,不同的是這次隻有田氏一人。


    月娘趕緊蒙住冬竹的眼睛,拉著冬竹就往迴走。


    冬竹也看了個大概,到了月塵院,兩人依舊麵紅耳赤:“啊啊啊,小姐,大娘子這是在做什麽?”


    月娘站定:“這付家還真是無下限啊。”


    不過也能理解,田氏年齡漸長,付世青不住的往家裏納妾,夜間都宿在長樂軒,不去牡丹苑住,田氏此舉雖然荒唐,但也是最基本的需求。


    冬竹有些被嚇道:“大娘子沒有穿衣服。”


    月娘敲了敲她的頭:“別想了,髒了你的眼睛,我們去洗洗眼睛吧。”


    於是乎,月娘帶著冬竹去逛了花樓,這一夜,冬竹一下子長大了,懂了好多東西。


    在花樓中,月娘正盯著台上唱戲的男角看,目光橫掃,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薑雲瀟!”


    正沉迷在被喂酒的氣氛中的薑雲瀟,忽而聽到了月娘的聲音,四處環顧。


    真看見月娘倚在二樓的圍欄上,怒不可遏的看著自己:“月兒妹妹,我肯定是喝多了,喝多了。”


    月娘生氣的衝了下去,揪住了薑雲瀟的耳朵:“薑雲瀟,你不是答應我要去書院的嗎?這就是書院?”頗有曹瑾的架勢。


    薑雲瀟被揪得有些疼,旁邊的學子完美隱身,悄悄跑了。


    “月兒妹妹,你聽我解釋,是我同窗說想來這個地方見見世麵,央求我來的。”


    月娘放開了他的耳朵,可這裏哪還有什麽同窗?


    月娘失望的垂著頭:“薑雲瀟,你就是個騙子,冬竹,我們迴家。”


    月娘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薑雲瀟就是這樣自由灑脫的人,是不會輕易為了誰而去改變的,這樣的薑雲瀟會讓自己覺得累。


    這件事情後,月娘又消沉了,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積極樂觀又一下子垮掉了。


    秋風席卷,賭約隻剩下最後幾個月的時間了,月娘也在布一個局。


    十五將至,月娘請了一個戲班子來唱戲,田氏最喜歡這些了,也是一口就答應了。


    月圓人圓,連家中的妾室付世青也安排了席位,一家人其樂融融。


    台上戲子歌聲婉轉,田氏聽得一動不動的。


    宴席結束,付世青又往長樂軒去了。


    而那個戲子兜兜轉轉,卻迷路了。


    這些花樓出來的戲子,自然一眼就能看穿田氏眼底的欲望,順著味道便就在牡丹苑門口迷路了。


    田氏從宴席上退下去,正看著衣著單薄,肌肉若隱若現的男戲子。


    這一切月娘隻是提供了機會給二人而已,不是這個也會是別人。


    可就是這樣順理成章的,男戲子的戲班在付家住了下來,田氏時不時便要去詢問唱戲的問題。


    付世青本就不關心田氏,對於田氏不煩他,有點自己的事情做感到很欣慰。


    月娘心知肚明,盯著田氏的連星正在迴稟情況。


    還是忍不住問道:“主人,那不告訴付世青嗎?”


    月娘搖頭:“還不到時候,要等這把火燒得足夠大再讓他知道。”


    連星聽命行事,臨走時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主人,萬乘他,他說他要成婚了,想請主人去做個見證。”


    月娘狐疑的看向連星:“馮凝?”


    連星點頭:“主人,若是不合規矩,我必會替你清理門戶。”


    月娘趕緊擺手示意:“不不不。戾氣別這麽重,什麽清理門戶,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你難道不替他高興嗎?”


    連星沒有抬頭:“可是不已經完全不像個暗衛了。”


    月娘噗嗤的笑出了聲:“那你呢?現在都會主動出現在冬竹麵前了。”


    連星本就跪在地上,現下頭埋得更深了:“連星知錯,請主人責罰。”


    月娘扶起他:“都說改改這動不動就跪的臭毛病,我從未覺得你們不該有七情六欲啊,一開始救你們就是想自己有能防身的一群人而已,你就放輕鬆些,告訴萬乘,我會去的。”


    這時一旁偷聽的萬乘突然出現:“多謝主人。”


    月娘扶額苦笑:“合著你一直在旁邊偷聽是吧?”


    “萬乘知錯。”


    “好了好了,別知錯了,剛好我有事要問你。”


    萬乘跪在地上:“主人請講。”


    “你娶馮凝是因為喜歡她,還是說因為歉意?”


    萬乘思考了片刻:“因為喜歡她。”


    月娘手指敲打著桌麵:“第二個問題,她知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萬乘搖頭:“我不敢說。”


    月娘將贈萬乘的刀拿了迴來,輕飄飄道:“你自由了。”


    萬乘有些懵:“主人,你不要我了?”


    月娘道:“你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額,雖然這樣說怪怪的,但是馮凝是個好姑娘,你好好對人家,過往就當是一場夢吧,重新開始做人,做一個好人。”


    萬乘長跪不起:“不,主人,萬乘不走。”


    月娘頭又疼了:“可是你這樣根本也無心做事啊,你自己算算,你都幾年沒在我身邊保護我了?不如你就好生過日子。”


    不僅萬乘,暗處的幾人也捏了一把汗:“我們真的可以嗎?”


    月娘肯定道:“可以啊,等我之後安穩了,我就一人給你們一筆銀兩,你們都可以啊。”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萬乘哭得震耳欲聾。


    門外的冬竹都聽見了:“小姐,怎麽了?”


    月娘安撫道:“無事。”


    然後又對著屋子裏的人說:“好了,就這樣吧,到時候萬乘成親,我們可全都要去啊,你們自己去挑點好看的衣服,不許一身黑。”


    萬乘的婚期是在九月了,萬物生機尚存。


    馮凝現下已經掌管著天音坊了,萬乘算是入贅,排麵也足,二人眼中柔情似水,讓人好生羨慕。


    婚禮結束後,月娘沒有乘坐馬車,而是戴著帷帽走在街上。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萬永錢莊,裏麵衝出來一個男子,臉上淤青嚴重,被裏麵的店小二又打又踹的。


    月娘趕緊朝身後的連星說:“幫幫他。”


    連星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幾個店小二打倒在地。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欺負一個文弱書生,這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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