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山村的事也告一段落了,便還有蘭心那一樁事了,還一直擺著。


    夜色深沉,月娘主仆三人走著,蟬鳴蛙鳴聲此起彼伏。


    珠蘭是個會看事的,跟緊了月娘,問道:“小姐,你是為了何事煩心呢?”


    冬竹也跟上來了:“對啊,小姐今日都沒什麽精神,晚飯也沒吃。”


    月娘走慢了些:“我能有什麽煩心的呀,不過就是蘭心的事。”


    珠蘭接話:“這蘭娘子的事,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家事而已,那家人又是貪得無厭的,沒有辦法用金錢來解決。”


    這話算是說到月娘心上了,月娘點點頭:“嗯,你繼續說。”


    珠蘭得到了肯定,便大膽起來:“不如從那家人身上下功夫,讓那家人主動休妻。”


    月娘看向了珠蘭,掩蓋不住的擔憂,驚訝出聲:“珠蘭~”。


    珠蘭被叫懵了,忙捂住嘴,往地上一跪:“珠蘭失言了,請小姐責罰。”


    月娘趕緊扶起她:“都給你說了,不要動不動就跪,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月娘有了法子:“那便造一個他們覺得完美的妻子人設出來吧。”畢竟自己也是讀過一點點書的,趙盼兒救風塵的壯舉,自己可是熟記著的。


    麵對這樣貪得無厭的人家,這樣的法子是最輕省的。


    冬竹雖然不知道二人的深意,但是星星眼藏都藏不住,忍不住讚歎:“小姐好厲害啊。”


    月娘調皮一笑。


    不過三日,蘭心的夫家就將虎兒和休書送到了風滿軒,那婆婆和丈夫還惡狠狠的補刀:“日後出門可莫要說這孩子是我家的,更莫提起你曾是我家的兒媳。”


    蘭心捏著休書,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然後拉著虎兒進了風滿軒,隻有那媽寶男母子倆拽著雄赳赳的步伐離開了。


    進了風滿軒,月娘正在雅間等著。


    蘭心一進門,眼淚便掉下來了:“多謝東家再造之恩。”


    月娘站在窗邊,看著離開的母子兩人,嘴角掛著冷哼的笑容:“好了,可以收網了,這種人渣,多與他糾纏一秒,都是對小姐姐的侮辱。”


    月娘在暗衛中挑選了一個合適的小姐姐,讓其假扮為有億萬家產要繼承的千金小姐,特意摔倒在了那渣男家門前。


    果不其然,那渣男兩天就上套了,更是願意拋妻棄子,入贅去雲州。


    可等母子兩人迴到家徒四壁的家,哪裏還有美嬌娘的蹤影,隻有一封絕筆信。


    內容是:剛鄰居大娘告知,公子家中已有妻兒,問我是誰,我隻覺麵頰羞紅,就此離去,勿念。


    一招釜底抽薪的法子,蘭心如今便是真的自由了。


    月娘也終於可以安心去京都了。


    若煙、蘭心、文紓幾人都來相送,月娘一一告別,便踏上了迴京都的路程。


    遠在陵州的付家,書房內。


    付世青剛收到雲州傳來的書信,說是手下那一半的產業都是在虧本,讓其頭大不已,又說月娘要迴京了,如今正焦頭爛額著。


    如今沅娘和三王爺大婚在即,早知道現在這個情況,當初就剛永絕後患,聽田氏的話,如今那丫頭背後又有國公府,動手也不方便。


    正在憂愁間,田氏端著一杯茶進來,肥腰擺動:“老爺,你是不是為著月娘的事而煩憂呢?”


    聽田氏這口吻,付世青知道她又憋著主意了,忙把人拉過來坐下:“夫人可是有什麽法子可以為為夫分憂了呀?”


    田氏將茶放下:“老爺,如今外頭的風言風語你也是知道的,這個當口,她絕議不了親,比起她在雲州那種地界有些暗地裏的小動作,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要知道名節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是有多重要,我們不如再下點猛料。”


    付世青眉間依舊沒有舒展開:“這法子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沅娘與三王爺婚事在即,這般做,讓她們不是也沒法子做人了嗎?”


    田氏陰森森的笑了:“老爺,你們賭約期限在即,在沅娘婚事之前把她從族譜中除名不就好了嗎?”


    付世青神色可算是有點緩和了:“嗯,那就如此辦,切記分寸。”


    田氏得令,盈盈施了一禮,寬大的衣袍下,是若隱若現的肥肉,看得付世青有些作嘔:“今夜不必等我吃飯了,我去新來的姨娘屋裏。”


    田氏捏緊手絹,可麵上沒表露出來,還是得佯裝大度:“好的,老爺。”


    還在路上的月娘不住的打噴嚏。


    冬竹慌忙給她套了好幾件衣服,可是都沒有用處,索性月娘讓馬夫停下來了。


    “冬竹,珠蘭,我們下去走走吧。”


    這一處正是好風景,後麵一輛緊跟著的是秦少白父子的車駕,兩人報仇心切,有些惱怒。


    “東家,這為何停了?”


    月娘轉過身來,紅腫的鼻頭嚇了二人一跳,秦少白著急問道:“這是怎麽了?”


    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遠不如旁邊的秦風揚淡定。


    秦風揚雙手作揖:“不知能否為東家把個脈?”


    月娘趕緊伸出手:“這有什麽不可以的?”


    秦風揚把完之後,迴話道:“無妨,可能是這個季節空氣中飛絮過多吧。”


    暗地裏,秦風揚給月娘使了使眼色,暗示借一步說話,月娘便讓冬竹和珠蘭先去溪邊打點水,支走了二人。


    四下無人後,秦風揚拿出一顆藥丸給月娘:“東家,這是百毒清,我一直留著的防身的,您快些服下。”


    月娘有些懵,可看他焦急的模樣,還是把藥服下了。


    服下後,月娘才問道:“我是中毒了?”


    秦風揚點點頭,許是東家吃的飲食裏摻雜的。


    月娘可以看見白氣和黑氣,可是也隻是在她想看的時候才可以,如今自己身邊的人,月娘卻沒有過多的猜忌了。


    月娘盯著遠處的珠蘭出了神,秦風揚又勸道:“東家飲食還是注意些,都由銀針試毒後再食用吧。”


    月娘點點頭,朝秦風揚行了大禮:“月娘多謝秦伯伯了。”


    待珠蘭二人打水迴來,月娘有心查探,隻見水壺飄著一股黑氣,那是一種被雷擊了的感覺。


    這時遠處跑過來一個暗衛,朝月娘耳旁耳語了幾句,月娘臉黑了。


    月娘朝著眾人道:“今夜便在此處紮營吧,我身體不舒服。”


    然後又朝珠蘭和冬竹道:“他們去打獵迴來,還得麻煩你們做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如此脆弱。


    月娘實在是疲乏了,來到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順利的,因為她信任的都是善良的人,可是怎麽會有人心是黑的呢?


    夜間,珠蘭和冬竹忙碌著,月娘在一棵大樹下閉目養神。


    冬竹看出了月娘的不高興,然後湊到月娘身邊,變魔術式的拿出了一隻黑黢黢的雞腿:“小姐,您吃,我偷偷藏的。”


    看到雞腿是白色的時候,月娘狠狠鬆了一口氣,攬過冬竹的肩:“幸好不是你。”


    冬竹懵了:“小姐,怎麽了?又突然高興了。”


    還沒等月娘說話,珠蘭也獻寶般的衝上來,遞上了一隻油光油光的雞腿:“冬竹,你烤的那個都焦了,也不怕毒著小姐。”


    月娘皮笑肉不笑,看著泛著黑氣的雞腿,原來有毒的是漂亮的呀?


    月娘朝暗處吹了吹口哨,幾個暗衛同時出現,將珠蘭按著。


    珠蘭不解的望著月娘:“小姐,這是做什麽?”


    月娘從樹下站起身來:“做什麽?你心裏不是應該最清楚了嗎?把解藥交出來。”


    珠蘭垂下了頭:“你怎麽知道的?”


    月娘掰過她的臉:“秦伯伯是做藥材生意的,你不知道嗎?我沒空和你廢話,趕緊將解藥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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