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少年救下後,幾人便帶著那個少年迴到了漁民家。


    簡單的洗漱過來,少年已經煥然一新了,是個讀書人的模樣。


    月娘用手撐著下巴打量:“你是不是讀過書?”


    那少年毫不怯場:“讀過。”


    接著又儒雅有禮道:“多謝你今日救了我,等我以後掙了錢,一定會答謝你的。”


    這時一旁的趙小明切了一聲:“還以為自己是少爺呢?現在你已經是奴才了,你的身契可都是過了官府的。”


    月娘打斷了趙小明:“小明哥,你別瞎說。”


    “瞎說?是這個少爺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呢。”


    這時那個少年也終於有了些清醒的認知:“對啊,秦家已經沒了,已經沒了。”


    月娘聽他有些陵州的口音:“你是陵州人?”


    少年道:“是。”


    他的神情落魄了些,方才的傲氣也沒了:“我現在是奴才了,有什麽活盡管安排吧。”


    一行人看著他這突然的轉變,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月娘喊他坐下:“坐下。”少年溫順的坐下。


    月娘又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那少年道:“秦少白。”


    “秦少白?”月娘愣住了。


    秦少白看著月娘重複自己的名字,有些莫名:“怎麽?你認得我?”


    月娘嫣然一笑,語氣也充滿了愉悅:“可是陵州風揚錢莊的秦少白?”


    秦少白扒了一口飯,輕輕頷首:“正是。”


    二丫幾人還不明白,趕緊追問月娘:“月娘,陵州風揚錢莊是什麽呀?”


    月娘看著幾人解釋道:“算不得有名,不過是陵州僅次萬永錢莊的存在。”


    這下幾人也明白了秦少白的身份絕非凡響。


    秦少白在聽到月娘形容僅次的時候表情微怔,然後嗤之以鼻:“什麽僅次,就萬永錢莊那堆陰險小人,他們也配。”


    萬永錢莊的萬老板月娘也有幸見過,麵上沒覺得有多過不去啊,向秦少白發出了疑問:“怎麽了?”


    秦少白放下了碗筷,咬牙切齒道:“我家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拜他所賜,就因著我祖母是忠毅侯府出來的,他們剛當上陵州四大首富之列,便想著要將我家除掉,


    可我父親從未用過祖母的名號,現下的生意都是白手起家,自己一點一點掙出來的。”


    月娘聽得有些著急:“所以,萬永錢莊對你們做了什麽?”


    秦少白憤恨道:“他們誣陷我家通融外敵,試圖謀反。”


    “什麽?這麽大的罪?不是應該當誅嗎?”


    秦少白眉眼耷拉下來:“不過是他們的栽贓陷害罷了,最後也沒找到實質的證據,可是既然我們已經進了監獄,自然也不會放過機會,最後還是勾結官府,將我們一家都流放了,下三濫的玩意兒。”


    月娘聽到也憤恨,還是想到了那個姑娘,又問道:“秦公子,你家中可有什麽姐姐妹妹之類的?”


    秦少白點點頭:“自然是有的,我父親子嗣興旺,那些姐姐妹妹多半都充了官妓了,還有什麽法子,我如今也是自身難保啊。”


    月娘在漁民的屋子裏翻翻找找,沒找到紙,最後隻翻出來一塊白布,還有一隻舊的朽了的筆,便開始畫了起來。


    幸好這畫畫的興趣愛好一直沒丟。


    畫了半晌,終於成圖了,急慌慌的問秦少白:“你姐姐妹妹中可有人長畫像上這個模樣?”


    秦少白拿著畫像仔細端詳,斬釘截鐵的搖頭:“沒有。”


    月娘“哦”了一聲,心裏的石頭也放下了。


    此行的目的在於龍涎香,月娘手上捏著秦少白的身契,與漁民談事也沒有了過多的遮掩。


    隻見漁民從屋子中拿出了這一批貨,約莫二三十斤,唉聲歎氣道:“近來生意越發不好做了,夜溪國的似乎也在收這些東西,你們也知道,榮州和洵州不一樣,這裏的兵力薄弱得很,所以這次隻有這麽多。”


    月娘將銀兩遞給漁民,也沒有過多的去糾結,如今這香露生意暫時是做不成了,隻收了這批貨留著送人也是好的。


    而後又同漁民說:“大哥,無妨,現在要得不急了,但是你有多少還是給我收多少,價格嘛還是和現在一樣。”


    那漁民感激涕零的應下。


    月娘便領著幾人來榮州城中住了下來,看看能不能有些別的生意,可想了許久還是沒有頭緒。


    這日,月娘正和秦少白在二樓樓梯間的木窗台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發呆。


    想著秦少白世代為商,便帶著狐疑的態度問道:“秦公子,你覺得這榮州現下最適合什麽產業啊?”


    秦少白未加思索:“榮州不過是一邊陲小城,離夜溪尚遠,兩國互市的可能性基本為零,所以也不能如雲州一般,再說這裏水產也不如夜溪往東的洵州前景好,不過有一樣,是那兩處沒法比的。”


    話說到這裏,秦少白賣了個關子。


    月娘撇了他一眼,看見他的眼睛正盯著長街對麵的一家牆頭看。


    那牆頭不過是些雜草,月娘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麽特別之處,忍不住追問:“是什麽啊?”


    秦少白眼神堅毅的迴過頭看著月娘:“你答應我件事,我便告訴你。”


    月娘嘴角勾起一抹笑:“和我談條件?秦公子你莫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秦少白雙手來迴摩梭,顯然他也不確定。


    月娘轉身進了屋子,還叫道:“小明哥。”


    趙小明從樓梯拐角處咋咋唿唿的過來:“怎麽了?月娘?”


    月娘玩味一笑:“你去將對麵牆頭上的那些雜草鏟了,拿到街上去問,有沒有人認得。”


    趙小明應下,便風風火火的準備下樓。


    秦少白攔住了:“趙公子,不必了,我知道那是什麽。”


    趙小明嗨了一聲:“嗨,那你早說啊。”


    隨後和秦少白一起進了屋子。


    隻見這幾日一直端著架子的秦少白跪倒在地:“求你,救救我父親。”


    月娘生氣的點不是在於他的架子,而是自己救他,但他卻有所隱瞞,這樣的人,月娘也不敢留在身邊。


    此時見他這樣,月娘也心軟了:“你說吧,秦公子。”


    月娘的意思是讓他說他父親在哪裏,怎麽救?


    而他誤以為月娘讓他將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那牆上的東西為厚藤,是一味中草藥,這幾日我與你們出遊時有注意到,榮州人身強力壯,加上他們不認得藥材的種類,因此這裏得天獨厚的藥材非常多,小姐你可以在這裏做藥材產業。”


    月娘本來想打斷他,告訴他自己的意思,但是聽起來,確實很有道理,一直到他講完才道:“我的意思是你父親在哪裏?如何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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