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暫時不會有事發生。


    陶魚把注意力稍微轉向眼前的白爸爸。奇怪了,離得這麽近,怎麽一次唿吸的聲音都沒聽到?


    陶魚一驚,認真打量起椅上的中年男人。


    他表情安然,像是睡著了一樣,這樣看起來和照片上更像了,但讓人心頭一涼的是,白爸爸臉透露著一股青灰的死氣,皮膚也早已冷了下來。


    陶魚不信邪地摸向頸動脈,讓人心安的鼓動聲沒有響起,心髒似乎早已停止了工作。


    人……死了?


    陶魚一屁股坐到地上,眼裏淨是愕然和惶恐。


    這下完了!


    人都死了,事情絕對無法善了了。


    卡魯托倒退著從樓梯上下來,它蹲下用大頭拱了拱輪椅上的男人,又拱了拱癱坐在地上的陶魚,聲音焦急地問道:


    「姐,這次死了就再也沒辦法活過來了,你能救救他嗎?」


    陶魚像隻頹廢的鹹魚一樣看向大金毛,沒迴答狗狗的問題,反而盯著它的大肚子看得挪不開眼睛。


    「卡魯托,你是不是懷孕了?」


    大金毛一慌,什麽玩意就懷孕了,它可是隻公狗!


    豆豆眼往腹部瞥去,狗眼裏滿是驚慌失措。


    它已經是隻不純潔的狗狗了……


    好像世界毀滅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的事了。


    第72章


    刑獄慢慢走到甘靈身邊,俯身看向甘靈的眼睛,這雙被憤怒仇恨侵蝕的眼睛一點也不像位愛著孩子的母親。


    雖然沒聽完陶魚的話,刑獄多少也有了自己的判斷,眼前這個人很可能並不是白冬兒的母親。


    或許也像他一樣隻是個扮演者。


    可那又如何呢?


    她同樣也可能是那件事的知情者。


    他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找到那個人的蹤跡嗎?


    刑獄溫柔地拿掉了甘靈口裏的抹布,耳邊立刻響起女人暴躁地催促聲。


    「冬兒,殺了他!不然他會連你一起害死的,快殺了他!」


    刑獄摘下抹布後就開始處理甘靈身上的傷口,對女人的話似乎無動於衷。


    過了好一會,他才很淡地迴答道:「我覺得陶魚的話很有道理,你害了父親又唆使我殺人,一點都不像我善良的母親。」


    甘靈咒罵的話一滯,如同淬了毒藥的眼睛轉向刑獄。


    「你在說什麽胡話?如果我想害你爸,會自己也吃藥嗎?我是相信了你的話才服了藥呀!」


    說著她還嘔出一口黑血出來。


    「你看,我都這這樣了,你為什麽還能說出這種話?罪魁禍首不應該是那個男人嗎?」


    刑獄溫柔地取出甘靈手腕裏的彈片,目光平和地和甘靈對視。


    這一瞬間,甘靈以為她已經說服這個傻白甜的女兒。


    直到她聽到刑獄接下來的話。


    「那麽請媽媽告訴我, 10年前的6月6號,你的好朋友艾維婭來拜訪你時,都談了些什麽?」


    甘靈愣在原地,腦海裏空空如也,她記憶中並不存在這個好朋友,就連白家的其他兩人,她的記憶也不多且不甚清晰。


    但這種話不能說!


    「你又在鬧什麽?現在最重要的殺了那個人!有他在,所有人都得死。」


    甘靈並沒迴答刑獄的話,她掙紮著想從椅子上脫身,似乎弄不死陶魚她就得死一樣。


    無奈刑獄隻給她清理傷口,卻根本沒解開束縛她的繩索。


    刑獄很不滿意女人的答案,可他仔細觀察過女人的微表情,她兩眼亂瞟,明顯是不記得艾維婭這個人。


    果然,事隔多年想再找到那個女人隱藏的秘密,非常難。


    刑獄興味索然地站起來,從隨身的藥箱裏拿出一把熟悉的槍,對準甘靈。那把槍正是在臥室裏被刑獄搶過去的那把,威力十足。


    「你要不再好好想想,真的沒見過艾維婭?」


    冰冷的槍口頂在額頭,甘靈掙紮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她絞盡腦汁迴憶了一遍,突然麵露喜色的睜大眼睛,像是真想起了什麽。


    「十年前,她確實來找過我,就聊了些閑話。她的孩子進入了叛逆期,讓她很苦惱。」


    刑獄的眼睛慢慢睜大,平靜溫柔的眸子裏閃過抹懷念,瞬間轉變成了痛苦掙紮。


    複雜的情緒很快消散,甘靈並沒捕捉到這點不同,臉上還帶著點心虛。


    剛剛那些,都是她編的。雖然不知道這靈感來自哪裏,但她張口就說出來了,看起來似乎還打動了這個不太正常的女兒。


    誰家嬌軟的女兒個頭長這麽高? !


    刑獄又問了幾句,確定再問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他挪開槍。


    在甘靈的一再要求下,刑獄把槍口對準陶魚。


    小姑娘看起來很喪,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她提起點精神?他倒也挺好奇她調查出了什麽。


    「陶魚,媽媽的證據很充分,現在該你了!你怎麽證明她不是我的母親?」


    陶魚滿腦子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比如公狗是怎麽懷孕的?又該怎麽生出來?能不能把死掉的人生出來?反正是遊戲,狗肚子裏生出來個人也正常吧?


    聞聽刑獄的聲音,陶魚茫然抬起頭望過去。


    視線路過輪椅上的白爸爸,最後落在刑獄手裏舉起的槍枝上,心跳立刻快了好幾拍。


    刑獄到底想怎麽演戲?為什麽要舉著槍?她該怎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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