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的手掌輕輕地放在奧蘭多的頭上,撫摸了一下:「可以是龍。」


    「這是最幸運的選擇,龍能指引方向。」


    「如果遇不到,你要銘記。」


    「龍騎士的心,應如明鏡,映照公正與真理;龍騎士的劍,應如閃電,劈開黑暗與不公。不要盲目跟隨任何權威的腳步,而要追尋正義之光,照亮前行的道路」


    奧蘭多的視線有些模糊,長輩的麵容逐漸散去。他的麵前依舊是漫天的塵土。


    龍騎士就是這樣,雖是人類卻又不僅僅是人類的身份。


    帝國畏懼他,卻又想使用他,親近他。


    他於黑暗中找到了繩索,卻又再次消失。


    塞爾西佩婭看著奧蘭多挺直的脊背,醞釀了一下語句。


    奧蘭多是她一直想要拉攏的戰力。不然她也不會在他這裏花這麽多的時間。隻是,奧蘭多永遠不偏不倚地站在中立麵。


    塞爾西佩婭已經從羅爾曼爾那聽聞了近事,奧蘭多一直照顧著的少女被騙去宴會消息。


    她臉色也沉了起來,看來這個少女也被捲入了其中。


    教廷不比魔域好上幾分。


    「奧蘭多,國王和教皇的異常你是知道的吧。」塞爾西佩婭直接說道,「他們在試圖用無數魔法師身上的魔法元素造出新的神骨。我想你的朋友也是被捲入了其中……」


    「我們在努力的阻止災難的來臨,你的目標和我們的目標重合。我想我能幫助你,我們也同樣需要你。」


    塞爾西佩婭的聲音逐漸模糊,奧蘭多耳邊想起前幾天蘇朝朝躺著寶石堆裏的景象。


    少女對於契約者不舍防備,上半身還是人的模樣,下半身變迴了龍尾。她翹著尾巴高高興興地試圖用寶石掩埋。


    奧蘭多正打算報告自己的行程,少女捧著一大堆寶石和他一起鑑賞,她眼裏的光亮遠比寶石更加璀璨。


    「哦,不必告訴我奧蘭多。」


    「哪怕你是龍騎士,你依然是自由的。」


    塞爾西佩婭說完了招攬詞。等著奧蘭多的迴覆,她抓了抓小熊的毛小聲嘟囔著:「文的武的活我都幹了,你可要把我的功勞好好記下來。」


    奧蘭多長劍重新入劍鞘,那雙火紅的眸子沉靜:「願我們合作愉快。」


    塞爾西佩婭微微一愣下一刻,趕緊拍打肩膀上的小熊;「快快快,讓亡靈域主來幫忙。」


    毛絨小熊動作敏捷躲過塞爾西佩婭第一下拍拍,奈何她肩膀的位子就這麽點,很快就被下一波拍拍連擊了。


    「哦,你話說得輕鬆,林奈又不是好相處的人,每次召喚他的時候,我都覺得他要把我也給做成骷髏兵的一員。」


    小熊一邊抱怨,一邊身體誠實的召喚林奈。


    漫天的塵土在這一刻忽然乖順起來,地麵上出現黑色的符文,周邊溫度驟降,很快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身影出現在符文的中間。


    隨著他的出現,無數黑色的虛影從地表隱現,層層疊疊讓人不由自主的冒出冷汗來。


    林奈顯然正在進行某項實驗,他手上還拿著藥劑。他迴應了召喚,但是顯然心情不是十分的美麗,長時間忘我的實驗的讓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何事?」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目光沒有停留在召喚他的小熊身上,而是看著奧蘭多。


    林奈見過他。


    當時眼前的這名騎士和「塞爾西佩婭」在一起。


    至今林奈不知道「塞爾西佩婭」真正名字,她一定也是厭惡著自己吧,不然怎麽會用假名?


    心頭湧起讓人不適的酸澀。


    「我想拜託你找人。」奧蘭多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鱗片,他說的話含糊,「這是她貼身存放的東西。」


    聽上去好像是一件被人貼身保管的寶貝。


    但林奈清晰的感受,來自鱗片上屬於「塞爾西佩婭」的氣息濃鬱,濃鬱的不像是貼身物品,而是像身體的一部分。


    灰黑色的霧氣包裹住鱗片。鬥篷下林奈那雙褐色眼睛猛然睜大。


    這是屬於「塞爾西佩婭」的一部分……


    「塞爾西佩婭」不是人……


    「塞爾西佩婭」是魔族……


    林奈那沒有龍的相關物品,他猜不到「塞爾西佩婭」是哪個族群,但是在確定「塞爾西佩婭」不魔族的那一刻起,林奈忍不住眨起了眼睛。


    也不是欺騙。


    林奈凝神想,人族和魔族的關係實在是太糟糕了。


    這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沉重起來,手腳涼的出奇。名為後悔的情緒在他的身體中蔓延。


    當時應該叫住她,


    明明自己離開高塔就是為了問問她,自己已經等了她好久了,她什麽沒有再迴來呢。


    都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跟他迴高塔。


    林奈握著鱗片許久沒有說話,鱗片在他手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就像是某種迴答。


    「閣下,有消息了麽?」


    林奈許久之後迴答道:「在魔域,或者靠近魔域的地方。」


    ***


    帝國和教廷合作聲討魔域,安格瑟爾作為教廷聖子一天比一天忙碌起來。


    蘇朝朝蹲著珍寶庫內,被美麗的事物一次次暴擊。


    酒紅色的珠寶放在冰藍色寶石盒子裏,冰藍色寶石盒子放在湖藍色寶石桌麵上。


    這種擺放位置,一環扣著一環看著就像是一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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