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是不會跳舞麽?都是藉口對不對。」


    男人對同伴的質疑置若罔聞,擁著顧曼璐跳舞的他驚嘆於自己一隻手就可以握過來的纖細腰肢,她都不吃飯的麽?


    「dove ha studiato signorina」


    什麽?什麽?正想著怎麽拜託男人的顧曼璐低下頭掩飾著自己眼中的茫然,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超過她的知識儲備範圍了餵。


    任何時候,都要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成祜的話突然出現在腦海裏,剛剛還有些慌張的顧曼璐瞬間有了底氣。


    一名合格的銷售,要讓顧客跟著你的思路走。


    「這位先生難道不該先介紹一下自己麽?」


    一聲輕笑從耳邊傳來,「是我莽撞了,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秦躬時。敢問小姐芳名?」


    「我姓顧。」出於謹慎,顧曼璐並沒有告訴他全名。


    「有美人兮,顧盼生姿。這個姓很適合你。」


    終於找了個舞伴進舞池的公子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就是一直被外界稱為苦行僧不近女色的秦躬時?


    這他媽是個高手吧!


    從來沒有麵對過這樣情景的顧曼璐控製不住地紅了臉,好在一曲很快結束。她向秦躬時點頭致意後,趕緊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見顧曼璐安全迴來,成祜緩緩鬆了口氣,幸好沒有露餡。


    「大...阿成,我去補個妝。」被撩的心慌的顧曼璐起身去往洗漱間,她要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鏡子前,顧曼璐剛剛拿出口脂,便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她們早就注意到她的口脂顏色與眾不同。


    尤其是見到從不跳舞的秦三爺同她一起跳舞後,自然而然的認為秦三爺是被她獨特的口脂吸引了,如今見到她拿出來補妝自然是緊緊盯著看,好買個同款。


    「你的口脂很特別,是哪買的?」與其他盯著看不敢問的人不同,一個打扮入時的富家小姐直接開口問道。


    「義大利。」


    聽到迴答,旁邊直挺挺伸著耳朵的眾人頓時泄了氣。


    「多少錢,我買了。」富家小姐卻不管那麽多,她看上的東西自然是要得到的。


    「questo è il nuovo prodotto de casa gi.」


    「什麽?」同樣聽不懂義大利語的富家小姐滿臉黑線。


    「這是gi家的新品,國內沒得賣。」裝完b的顧曼璐表情倨傲。


    「二百夠不夠?三百?五百!」一聽說國內沒得賣,富家小姐更敢興趣了,她要的就是這獨一份。


    五百?顧曼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低頭看向那被她放在洗漱台上的盒子,這點小東西竟值五百個大洋?


    看到顧曼璐將目光移向口脂,誤以為她不想賣的富家小姐,將紙幣丟下後,便拿著口脂急匆匆走了。


    「怎麽了?」見顧曼璐神色不對,成祜的心提了起來。發生了什麽事麽?


    「大哥,我們走。」身揣巨款的顧曼璐顧不上迴答,拽著他就往門外走。


    直到離歌舞廳很遠,路上也沒了行人,顧曼璐這才和做賊似的將那五百塊錢拿了出來。


    「行啊妹子,看不出你還很有銷售的天賦!」


    借著朦朧的燈光看清顧曼璐手裏的東西後,成祜隻剩下大寫的服。這一下,都趕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了。


    被誇獎的顧曼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她其實根本什麽都沒來得及做。


    「有了這些錢,我明天就帶你去學校報導,無論如何學習是不能落下的。家裏好久沒開葷了,等再去買點米麵糧油和雞鴨魚肉,你和曼楨都是長身體的時候,需要補充營養......」


    換算了一下五百塊的購買力,成祜心情十分愉悅。


    「大哥,我想學著做生意。」嚐到做生意甜頭的顧曼璐遲疑地開口。


    「那就學唄。」成祜並沒有覺得女子做生意是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


    「真的!」沒想到成祜這麽容易就同意的顧曼璐整個人輕鬆下來,「那明天我就不去學堂了,我陪你一起去買東西。」


    「學堂當然要去,你該不會以為學做生意就不用學習了吧?」


    成祜這才意識到顧曼璐的想法,不過是誰告訴她生意和學業不能一起兼顧的?


    「你知道那小小的口脂是怎麽做出來的麽?它又為什麽能賣上那麽高的價錢麽?這些難道不都是知識的力量麽?」


    「大哥,我錯了。」


    顧曼璐低下頭,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羞愧。


    「既然你決定以後要做生意,那我給你一周的時間,你好好做一下人生規劃,形成計劃書交給我。」


    顧曼璐:(⊙o⊙)…


    成祜:我知道你羞愧,但你別羞愧,計劃書了解一下。


    第二天,成祜依約將顧曼璐丟到了學校裏,以為要做計劃書就不用上學了?想得美。


    重新迴到學校的顧曼璐看著成祜羅列給她的書單欲哭無淚,她以為做生意隻是簡單的買和賣,沒想到還要讀這麽多相關的書籍。


    自己主動上了賊船的顧曼璐隻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學習中,有許多學校沒有的書籍,她還特地跑到上海最大的圖書館去借閱。


    給顧曼璐布置了任務的成祜也沒有閑著,在解決了家裏基本的溫飽問題後,他便琢磨著擴大化妝品的生產規模。


    他相信,憑藉著超前的審美和技術,他做的化妝品絕對能在上海灘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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