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死,隻是……


    「係統,空氣裏有什麽?」她在腦海裏偷偷問。


    「信息素。」


    係統道,「很濃鬱的alpha信息素。不過……」


    說到這裏,係統又停頓了一下,不太確定道,「alpha的信息素,似乎正在不斷消失。」


    「嗯?」蘇讓帶著疑惑,往夜孤啼下麵掃了一下。


    不等她看清楚,原本站在大廳中間的顧清川就轉過身,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


    一雙清冷、像是沒有感情的眼睛,朝這邊看過來。


    「你,你做了什麽?」顧桃李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抬手指著顧清川,大吼道,「你竟敢殺了……」


    「他還沒有死。」


    顧清川聲音淡淡道。


    說著,他將染血的水果刀丟到一旁,抬腳跨過門檻,來到大廳外麵。


    「我隻是正當防衛。」然後說完後半句。


    剛剛說完,先前跑出去的夜家傭人帶著人迴來了。


    那些人很快將顧清川圍起來,像是要抓他,為夜孤啼報仇,還有人大聲質問顧清川。


    然而,顧清川依舊神色冷淡:「按照帝國《omega保護法》,當omega遭受alpha的侵犯時,omega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來保護自己,包括不限於,殺死作案的alpha!」


    侵,侵犯?


    院子裏安靜下來。


    「你撒謊!我們少爺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大聲嗬斥。


    「我怎麽會知道?你應該去問他。」


    顧清川冷冷道,「不過,我已經將夜孤啼的犯罪過程,記錄下來。是與不是,將交給法官來判定。」


    他舉起手裏的終端。


    說完,似乎也不想再在別莊裏停留,抬腳就要往外麵走去。那些圍著顧清川的夜家保鏢,則不知道該怎麽辦,紛紛朝管家看去。


    管家猶豫兩秒鍾後,指著顧清川大喊道:「攔下他!」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必須攔下這個omega!


    是真的,不能讓他把證據帶出去。


    不是真的,那就更不能讓他把偽造的證據帶出去。


    管家一聲令下後,夜家的保鏢不再猶豫,紛紛召喚出精神體,想要阻止顧清川離開。而顧清川似乎也早就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讓他離開。


    在那些人動手的時候,便已經調動了身體裏的精神力。


    世人看到顧清川,要麽被他omega的身份蒙蔽,要麽隻記得他在學術上的研究,把他當成了一個文職研究員。


    很多人都忘了,顧清川還是一個強大的ss級精神力者!


    同時,他還在信息素方麵有著卓越的貢獻。這些圍攻他的alpha ,想要依靠alpha的信息素來影響他,是很難的。


    沒過多久,那些衝上來的保鏢就倒了一半。


    「快上!攔下他!他的精神力不可能永遠用不完!」管家喊道。


    看來,是打算用人海戰術,拖到顧清川精神力枯竭。於是倒下了一半人,很快又來了兩倍的人數。


    當顧清川艱難走到正院門口的時候,突然動作一頓。


    夜家的管家見了,立刻眼前一亮。


    「快!他的精神力快要用完了!」管家激動道。


    顧清川收迴了精神力,慢慢站直身體,那雙向來冷淡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疲倦,似乎真的像管家說得那樣,他已經精神力耗盡。


    他轉過頭,看向身後。


    從顧清川拿出終端,說夜孤啼試圖侵犯他開始,顧桃李就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似得,呆愣在原處,不知所措,似乎是想替夜孤啼辯解幾句,說「喜歡夜少的omega那麽多,夜少從來都不用強」,可又想到顧清川雖然討厭,但是從不說謊,尤其不屑說這種謊!


    那這件事情,可能有什麽誤會?


    可緊跟著,夜家的管家就帶人要攔下顧清川,兩邊很快就打了起來。


    這接連不斷地變故,讓顧桃李不知所措。


    這時,他突然想起先前蘇讓問他的——


    如果隻能二選一,夜孤啼跟顧清川,他選擇誰?


    他選擇誰?


    他怎麽會知道!


    因此,顧清川朝顧桃李看過去的時候,就隻看到顧桃李抱住腦袋,蹲在角落裏,驚恐又糾結地望著前方。


    既沒有主動進大廳,查看夜孤啼的情況,也沒有出手幫顧清川。


    在顧清川看過來後,他下意識地避開視線。


    顧清川似乎明白了什麽,又或者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他隻是淡淡地挪開視線,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蘇讓。


    「聽說你擅長搏鬥?」顧清川問。


    他的語氣跟平時一樣。


    因此很難有人察覺出,他的氣息跟以往有些不同。


    「是的,大少爺。」蘇讓點頭。


    「你有把握護送我出去嗎?」顧清川又問。


    蘇讓抬起頭,看著不斷趕過來的保鏢,點了點頭:「可以。」


    「那接下來,就麻煩你了。」顧清川道,「事後,我會支付你相應的報酬。」


    聽到「報酬」,蘇讓眼睛一亮。


    「好說!」


    既然顧教授出了令她滿意的報酬,那她就隻有對不起這些保鏢了~於是,她抬手敲了敲眼鏡框。


    半個小時後,蘇讓帶著顧清川來到別莊門口。


    不管是她,還是顧清川,此刻都有些狼狽。好在,他們到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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