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芹聽罷,便確認這個故事正是自家女兒和趙祁一同經曆的故事,她站在那裏等了很久,問了無數次細節,始終沒有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家女兒的身影怒而拂袖迴家。


    方老爹今天難得沒有活計,坐在家門口抽煙嗮太陽,時不時遠遠跟花圃裏忙碌的像是一隻小蜜蜂的林曉說上兩三句話。遠遠的看見趙秀芹氣衝衝的跑迴家來,眉頭一皺便知道事情並不簡單:“你這是怎麽了呀,那趙黃氏又來招惹你了。”


    趙秀芹搖頭道:“最近這兩日,趙黃氏安分得很,見到我都要繞路走,哪裏敢來招惹我,我氣的不是這事兒。”


    她把自己在村口聽見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給方老爹說了一遍,言罷咬了咬牙道:“為何我女兒也在事件之中,傳言中卻沒有與她相關的消息,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女兒家?”


    方老爹心裏也有點不平衡,但他並沒有符合,輕聲安撫道:“或許是我們家女兒經曆的事情跟他們說的並不是同一件事情呢,你又何必這樣氣自己,消消氣,別惱怒了。”


    趙秀芹卻咽不下這口氣,瞪了方老爹一眼,怒道:“這肯定是我同一件事情,不信我們一同去問問我們家女兒。”


    說著,拉起方老爹就往方恬做實驗的小木屋走去。


    自從上次廟會結束迴來之後,方恬就經常把自己關在小木屋裏研究,問她究竟在幹什麽,她說自己是在配製香水,喊她出門她也不去。


    小木屋的門緊緊閉著,趙秀芹輕拍了兩下,推門而入。


    方恬就站在試驗台前邊,手裏握著一個小杯子,全神貫注的樣子,就連趙秀芹和方老爹進了門竟然也沒有察覺。


    趙秀芹輕輕咳嗽了兩聲,喊她的名字:“恬兒啊。”


    方恬也沒有迴頭。


    這別是配製香水配置的魔怔了吧,怎麽連別人喊她都沒聽見,趙秀芹歎了口氣,心想既然她這麽全神貫注,自己這個當娘親的去打擾也不太好,於是她拉著方老爹轉身往外走去。


    步子還沒來得及跨出門檻,便聽見身後方恬大聲喊了一句話。


    那話聽起來奇怪得很,也不想是他們這兒的方言,便都轉過身去。


    方恬捧著一個小瓶子,滿臉歡喜道:“我終於成功了!”


    她連著研究了好幾天,終於成功配製出來一款香水,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就像是前世那些人買彩票中了幾百萬一樣,高興地就快要跳起來了。


    眼見趙秀芹和方老爹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方恬撲到自家娘親懷裏,欣喜若狂道:“娘親,我終於成功了,我終於配製出了第一瓶香水,以後我們家發家致富指日可待呀!”


    趙秀芹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隻覺得有些好笑,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她從自家女兒手中接過那個白瓷小瓶,小心翼翼的打開瓶蓋,放在鼻子底下輕嗅:“確實比那些個香粉花粉熏香都好聞得多了,我女兒就是厲害。”


    說著她把小瓷瓶遞給方老爹,後者憨厚的笑了笑:“我就是一個粗人,哪裏會懂得你們這些女人才會懂得香料香水之類的東西,讓我看還不如讓阿曉看看。”


    趙秀芹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說不懂就不懂唄,讓你學你怎麽也不學,這成什麽樣子,況且阿曉還小,哪裏會懂得這些東西?”


    林曉方才在花圃裏遠遠變聽見了方恬的聲音,他本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匆匆趕過來又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趙秀芹笑著把手裏的香水遞給他:“這是你姐姐研製出來的香水,你聞聞香不香。”


    林曉接過那瓶香水聞了聞,眼眸一亮道:“真香!姐姐就是想拿這個去鎮上賣掉嗎?肯定會有許多人要來買的。”


    “這個還得從長計議呢,不過我確實有要在鎮上開一家香水鋪子的想法,以後就想個法子把這個香水批量研製,然後擺到店裏,當成首飾那樣昂貴的東西來賣,肯定會有許多人樂意買單。”


    趙秀芹挑了挑眉頭笑道:“你怎麽知道肯定會有人買單,這麽稀罕的東西,想必認識的人都還沒有幾個,有沒有人買還不一定呢。”


    方恬嘖了一聲道:“當然有人要買,我這香水還沒配製完成的時候,便已經有位夫人因為味道別致跟我預定了,那位夫人身份及其尊貴,賣給她這瓶香水,必然能賣得出高價!”


    方恬之前可沒在家裏邊說起過任何有關香水的第一位顧客的事情,現在聽到她說自己的第一瓶香水早已經有位貴婦人要買單,但覺得十分好奇,連忙問她是哪位夫人。


    方恬笑著從袖子裏翻出來一塊極其精致的腰牌。


    方恬手中的牌匾好似用料很不一般,上邊鑲金嵌玉,更有極為精致的寶石在其中,看起來價值不菲,而且上邊的紋理也十分不一樣,並非尋常人家用的起的牌匾。


    想來她口中所言的貴婦人要買這瓶香水,並不是編出來謊言糊弄家裏的人的。


    在方家,最有見識的,莫過於趙秀芹了,她偶爾會去某些富戶家裏幫工,見過某些大人的牌匾,但是她也沒見過方恬手中這個式樣的牌匾呀,不由得心生好奇,讓方恬遞過來好好看看。


    “我曾去鎮上劉員外家裏幫過工,那次是他家的大姑娘結婚,劉員外家裏什麽狀況你們都是知道的,有錢,非常有錢,方圓百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我敢說那天我見過的牌匾不下百個,但是我也沒見過這樣特別的呀。”


    趙秀芹將牌匾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裏邊,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的察看,在確認這個樣式的牌匾不是他們本地哪個大戶人家家裏的物品以後,生出些許疑惑來:“這到底是誰家的牌匾,看起來倒是很值錢。”


    “是個貴人。”


    方恬笑笑道,那日與白夫人見麵時候,她並不曾向方恬坦白自己的尊貴身份,她的具體來曆還是趙祁後來跟方恬說起的,白夫人不願意袒露自己的身份,估計也是害怕麻煩。


    方恬當然不會破壞白夫人原本的計劃,但是她又不忍不向家人坦白害得他們擔心,於是壓低聲音道:“這幾日因為無名寺的白蓮花開而不敗的事情,我們鎮上來了好多從京城裏邊來的貴人,我就是在那天遇上的貴人,因為她的身份及其尊貴,說出來甚至可能會引起轟動的那種珍貴,所以我不得不替她保密,不然給貴人惹來了麻煩,到時候我們之間的生意不就是要黃了嗎?”


    方恬口中言語並不是沒有道理,方老爹和趙秀芹都不是那種會因為一時的好奇心而無理取鬧的人,便沒有再多追問。


    這些日子以來方恬的性格脾氣,愛好能力,辦事時候的縝密心思和穩重態度,他們都看在眼裏,既然她口裏這麽說了,為人父母當然要體諒她。


    臨到傍晚,方剛踏著淺淡的一抹夜色緩緩歸來,踏進家門便有撲鼻的花香襲來。


    雖說方恬一向在鼓搗所謂的蘭花生意,在弄那些個什麽精油或是提煉配製,但那都是在她自己的小木屋裏,門緊緊一關上,哪裏有過如此濃鬱的香味。


    方剛覺得好奇,問道:“怎麽屋子裏的香味愈發的濃烈了。”


    方恬此時此刻就坐在飯桌旁邊等著吃飯,趙秀芹正在廚房裏忙活,她聽見方剛的話,開心的跳了起來,邀功似的雙手捧著一個精致的白瓷小瓶。


    “哥你總算是迴來了,等了你好久了,你且看看我研製出來的香水!”


    當方恬往方剛的方向走來,空氣中那股子清甜的花香也就愈發濃鬱,甚至還蓋過了廚房裏正忙活的趙秀製造出來的飯菜香味。


    一向不愛濃鬱香粉味道的方剛,此時竟然也不覺得反感,沒有往後褪去,而是眼睛盯著方恬手裏的小瓷瓶看。


    “是嗎,來我瞧瞧我妹妹寄托希望的香水究竟什麽模樣。”


    方剛接過小瓷瓶仔細打量,沒在外表上看出來它有什麽別致的地方,打開瓶蓋子,這才發現不一樣來。


    有撲鼻的花香迎麵而來,清甜的味道好似糖果,又好似春日裏邊開得正明媚的花朵,給人以置身花海的錯覺,那種感覺令方剛不由得心情舒緩,渾身舒暢。


    “這花香真好聞!”


    誇讚香水無異於誇讚方恬,方恬毫不臉紅的收下誇讚,而後在方剛眼前轉了個圈兒。


    “我身上現在就塗著香水,哥你離我離得那麽遠,能不能聞到香水味,而且我研製出來的香水味道比起香粉的味道如何。”


    方剛時常迴去集市裏邊走動,偶爾也會幫著秀兒姑娘賣些東西,他知道鎮上某些有錢的婦人小姐會賣來香粉塗抹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身有異香,偶爾方剛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時候,也會隱隱約約聞到一些。


    但是那些個香粉味道跟方恬研製出來的香水味道可差得遠了,一個濃鬱得令人聞起來感覺頭昏腦漲恨不能跑得遠遠的,或是期望立馬有一陣大風刮過讓她們的香粉味道都被吹走。


    而方恬研製的香水卻不一樣,令人舒心,令人安心,恍惚間好似置身於花海之間,無比清新自然。


    方剛這種不愛胭脂水粉的漢子也會心生喜歡。


    “我覺得你研製出來的這個香水味可比那些個夫人小姐們身上的香粉味道好聞得多了,至少比他們自然一些,聞起來不會讓人犯惡心,你隔著老遠,我也能聞到!”


    方恬笑著點頭,原本她還心有忐忑不安呢,現在停了直男的言語,可算是放下心上懸著的石頭來。


    廚房裏邊正在忙活的趙秀芹聽見客廳裏他們說話的聲音,忍不住大聲接口道:“那可不是嗎我們家丫頭做的香水可比那些個昂貴的香粉好聞得多,要不是她打算拿著這瓶香水去賣掉,我這心裏一萬分不樂意,雖然年紀已經大了,可我也喜歡這些個小玩意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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