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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亂裏將鄭克西抬進剛剛重新紮好的營帳,隨軍醫師費了半天勁才將鄭克西救治蘇醒。


    “西虢的賊子,賊子!”鄭克西一睜眼便怒罵道。


    自從鄭克西率軍駐紮‘壺關’前,接二連三的被閔緋寒各種算計,可謂是損傷慘重。


    稍微舒緩後,鄭克西勉力的撐起身子:“盡快收拾好,明日一早,強攻‘壺關’,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必須在三日內,將‘壺關’攻陷!”


    鄭克西心中明白,就算現在攻下了‘壺關’自己所率軍力也無力馳援廬州了,唯一就是占領了‘壺關’,可以給西虢圍攻廬州的大軍一些壓力。


    這也是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所說隻是稍近聊薄之力,但也聊勝於無了!


    翌日一早,羌候萬餘大軍在鄭克西的親自指揮下,強攻‘壺關’!


    衝天震地的喊殺聲,第一時間淹沒了這座小小的關隘。


    從一大清早,閔緋寒就帶著眾將死守城牆,敵軍幾次三番的攻上城牆,隨後又被勇武難敵的馬遷遠、藤笮、陳齊剛、王扈等人,帶人奮力擊退。


    雖然有‘木竹雷’和‘追月連弩’兩大殺器,可是萬餘人拚死強攻,‘木竹雷’很快就消耗一空。


    閔緋寒仰頭看了看天,馬上就要日落,估摸著羌候大軍強攻了一天,也差不多到了極限!


    “傳令,一會敵軍稍退,馬上開始換防,盡速將傷員抬下去送醫。”閔緋寒道。


    看著城下敵軍的攻勢開始消退,閔緋寒長長鬆了一口氣。


    昨日還整齊潔淨的關牆,現如今竟是滿目瘡痍,到處都沾染著血水殘肢。


    倒在地上的敵我士兵,有的捂著傷患悲哭怯怯,有的強撐著傷勢,還在為彼此主上盡忠拚殺。


    閔緋寒粗粗的看了一下,今日一戰,死在城下城上的敵軍,超過三千之數,而自己這方的士兵損傷,即便沒有以前,怕是也超過八百了。


    ‘壺關’內僅有守軍兩千,加上自己帶來的一千建騎營,若是照這樣損耗下去,不會超過三天,自己絕對守不住這座關隘的!


    “報,大人,我軍弩矢基本用盡,明日……”一士兵急慌慌的跑來稟告。


    閔緋寒聞言頓覺頭大,本來就力所難及,勉力支撐堅守此關。


    可現在弩矢用盡是什麽意思,之前大量的讓人趕製,馬躍溪帶人監製出來萬餘支,怎麽這才一天就用盡了!?


    看著閔緋寒不可思議的目光,那傳令兵急忙解釋:“是,是今日有人使用‘木竹雷’誤傷自己,連帶著將儲存弩矢箭支的地方給點燃了,雖然盡速搶救,可是依舊折損了大半,大半的弩矢等物。”


    士兵如此一說,閔緋寒才想起今天剛剛過午,城牆上酣戰正熏時,關內忽然響起的幾聲轟鳴,後來就有人來報說是‘木竹雷’誤炸。


    自己當時心係城上酣戰,之粗淺的問了下人員傷亡,倒是沒有顧及到物資方麵。


    閔緋寒心裏氣苦,可是又埋怨不到別人,而且眼下解決事情緊要,沒工夫再去追究誰的責任了。


    “從關外近處的屍體上盡快收集。”閔緋寒道。


    這已經是沒法辦的辦法了,就算連夜趕製,也遠不夠明日所需的。


    匆匆吃過東西,閔緋寒帶著十幾個士兵顧不上休息,將管牆上各處又親自巡視檢查了一遍,這才召集眾人,商議明天的事情。


    鄭克西此時也帶著眾將,在大帳內商討。


    “將軍,今日我軍拚死強攻,雖然數次攻上城牆,但是都被西虢人奪迴,長此以往不是辦法,我們損失太大了!”


    “是呀!今日一天,我軍就戰損了三千多人,其中近兩千陣亡,六百餘重傷無法再戰……這——”


    鄭克西聽著幾位副將的話,心中也是愁思百轉。他是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壺關’之地,守關的西虢士兵竟然如此經得住鏖戰,而鎮守此關的敵將,更如這般精通防禦之道。


    “連夜修整,明日清晨,繼續強攻!”


    鄭克西越發的不服,今天下午就不見城上在扔下那種威力奇大的東西,可見西虢大軍的這種武器也是有限。


    如此時機切不可放過,不然等西虢大軍再次補充上這不知名的武器,那自己這萬餘大軍是真的再無半點攻陷‘壺關’的可能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鄭克西咬著牙,狠下心決定明天繼續強攻,他就不信,沒了那東西,西虢人還能強撐多久!


    當天空朝陽初升,鄭克西率領著大軍再次圍住‘壺關’展開慘烈拚殺之際。


    閔緋寒也走上城頭,看著守關的士兵一個個麵色疲憊,一雙雙眼睛赤紅一片,這都是累的,此刻眾人都是強撐著快要崩潰的身體和意誌,在頑強的堅守。


    僅僅昨天一天,就打的如此慘烈,這還是自己連續幾次算計,占據些上風。實在不敢想象,要是從一開始敵軍就持續這樣慘烈的強攻,這‘壺關’怕是一天都守不住的!


    也和該鄭克西失算,想要輕取關隘,卻反被閔緋寒趁機出盡各種奇謀,連打帶消的將雙方差距縮小這麽多。


    鄭克西看著城關上的一位年輕小將,打了這麽久,自然也認得出,那人就是‘壺關’的真正守將。


    可正是如此,才更讓鄭克西心中納罕,如此年紀,就能屢次讓自己吃虧,若不盡早誅除此人,日後西虢必定又添一勁敵!


    衝著後麵微微勾了勾手,鄭克西騎在馬上輕輕側身:“一會攻城開始之際,你躲在後方,尋機將城牆上那個小個子的將領,一箭射死!”


    “是!”


    這人是羌候軍內的一位善用強弓的弓箭手,鄭克西見他箭術了得,便經常帶在身邊。


    一刻鍾後,整兵齊備,鄭克西一揮手,羌候士兵蜂擁向著‘壺關’奔襲過去。


    因為昨日‘木竹雷’就已經用盡,弩矢也因為士兵的失誤,被焚燒了大半,經過搶救和昨夜在城下收集而來的,也不過三千多支,所以今天這一陣,實在要打的更為艱苦。


    直到敵軍衝擊到城下,閔緋寒才下令放箭!


    沒有了‘木竹雷’,敵軍也少了顧忌,‘追月連弩’雖然強悍,但是畢竟還能用良好的木遁防禦住一些。


    不足一個時辰,羌候軍就再次衝破了城牆上的防禦網,開始搶登關牆了!


    閔緋寒看著蜂擁而上的敵軍,從腰間抽出特製的手裏劍:“將敵軍殺下去!”


    馬躍溪自從決定跟隨閔緋寒後,除了夜晚睡覺,基本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閔緋寒充作她的護衛長。


    這會眼看著敵軍攻上城牆,閔緋寒拔劍準備參戰,馬躍溪自然不能閑著。


    可是等他剛剛護在閔緋寒身前,就被一支流箭射穿前胸。


    箭矢是從右側腋下,一箭穿透右胸,從左後背對穿而出的。


    因為皮甲堅固,箭矢飛射時穿身而過,力道漸失,箭身依舊留在身軀上!


    閔緋寒聽到側後方異響,迴頭一瞧:“馬躍溪!!!”


    “咳咳——大人,我瞧見,有,有敵軍的人要暗算你,小心——”


    說完,馬躍溪當即氣絕!


    閔緋寒聞言,這才知道剛才為何馬躍溪忽然衝前半步,原來竟是為了幫自己擋這一箭!


    眼淚瞬間順著臉頰落下,閔緋寒扶著已經軟倒下去的馬躍溪,感覺雙手一陣陣的使不上力氣。


    “躍溪!”車鬱從旁趕了過來,將閔緋寒護在身後。


    看著幾個士兵上來,將馬躍溪的屍身抬下去,閔緋寒心裏一陣陣的後悔,怪自己太不小心,才會連累馬躍溪為自己擋箭送命!


    看著城樓上的敵軍,閔緋寒恨得想一劍瞬殺了這些人。


    “車鬱,去給我把杜如明找來!”閔緋寒嘴角含著淚水,強忍著悲聲。


    聽到閔緋寒的吩咐,車鬱有些猶豫,這會就自己跟在閔緋寒身邊了,馬躍溪剛才為閔緋寒擋箭,車鬱是瞧在眼裏的,若不是當時離得稍遠了些,也許這會躺在這裏的是自己了!


    “可是……”


    “去找杜如明,馬上!”閔緋寒紅著眼吼道!


    一次次的故意往後推,一次次的不忍心,閔緋寒總是狠不下心利用埋在關外那些‘木竹雷’,生怕自己手上沾滿太多鮮血。


    可是現在看著躺在地上,為了救自己一命擋下那一箭的馬躍溪的屍體,閔緋寒頭一次心裏充斥滿了殺意。


    淚水再次順著閔緋寒的臉頰滴落,後悔了!


    戰爭就是這麽殘酷,哪能講那麽多的仁慈,敵人又何曾良善過一次,那些戰死在城頭的士兵,誰又是真正該死的?可依舊有那麽多人,浴血拚殺,收割對麵之人的性命。


    看著閔緋寒的眼睛,車鬱都學的渾身一顫:“是,那您小心些,城下似乎有人專門盯著您的!且別露頭!”


    閔緋寒輕輕點了點頭,知道車鬱說的沒錯,敵人這是要阻殺自己!


    一盞茶後,車鬱護著杜如明上了城樓。


    “這——”看著馬躍溪的屍體,杜如明也楞了一下。


    “午後,敵軍稍退之際,命人用火矢點燃城外的火藥撚子!”閔緋寒說完,又轉頭看著車鬱:“去告訴馬遷遠,下去整備騎兵,埋下的‘木竹雷’炸響後,第一時間領著騎兵衝殺出去,‘追月連弩’壓陣,我要生擒敵將!”


    車鬱和杜如明互看一眼,第一次見這樣的閔緋寒,看樣子馬躍溪陣亡,是真的刺激到這個年輕人了!


    閔緋寒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但是也是說話分量最重的,此時閔緋寒的話,沒有任何人可以反對。


    “得令!”杜如明首先垂手領命。


    車鬱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馬躍溪的屍身:“是,屬下這就去通知馬都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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