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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閔緋寒一臉你是以為我有多傻的樣子,直愣愣看著夏侯宴。


    這次在平桐鎮,閔緋寒是真的體會到手底下兵員不夠的滋味。


    不管是留在鎮子裏,還是她帶著上‘碧水嶺’剿匪,都是捉襟見肘,因為兵力不足而顯得異常尷尬為難。


    現如今可好,有了新兵,竟然沒有她第七巡衛所的也就罷了,還好意思讓她出手幫著訓練!


    “不給我補兵員,這新兵我不練!”


    “這是軍令。”


    “誰的兵誰去練,我不幫人做嫁衣裳!”


    夏侯宴瞪大了眼睛看著閔緋寒:“你這是違抗軍令!”


    “那你砍了我吧!”


    “……最多一百!”夏侯宴看著閔緋寒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殺是舍不得殺,最終隻能忍下口氣,退了一步。


    “您這是打發要飯的?要補充就滿額!”


    “你……至多兩百,再多絕無可能!”夏侯宴眉尖兒已經在不斷跳動了!


    本還想繼續討價還價,可是閔緋寒忽然想起自己不過一個八品都尉官,要是真的整編滿額五百人的巡衛所,管起來還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好,就依元帥。”閔緋寒瞬間換上一個笑臉。


    看著閔緋寒這小人得誌的笑模樣,夏侯宴眯起眼:“既然這裏麵有了你的兵員,那你就盡心費些手段吧!”


    閔緋寒連忙點頭,反正有馬遷遠他們能幫襯,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將這群菜鳥一甩手,都交付給那幾個去管教就是了!


    “不過既然你要練新兵,本帥想著不如就一次到位好了,前鋒營那邊也補充了三千人,我看幹脆就一次性都暫時調過來,交給你全部操練吧!”


    夏侯宴說完,閔緋寒原本笑意盎然的臉垮了下來!


    心裏快要咆哮了,這邊兩千,先鋒營在整理過來三千,這一下子五千。就算有馬遷遠他們在,也不能一次性帶這麽多……


    可是不等閔緋寒開口,夏侯宴就補充道:“限時一月,過期論罪!”


    “……”閔緋寒頓時欲哭無淚,一個月,管什麽事兒!?


    看著夏侯宴的樣子,知道這事兒是沒有轉圜餘地了,閔緋寒寒著臉轉身就走。


    剛走了幾步,閔緋寒忽然又轉過身來:“元帥,我那營裏新得了五十匹戰馬,可惜沒有好的騎兵教頭。還有,今年弟兄們的衣衫也該換新了,什麽時候給我們啊?”


    被閔緋寒一提醒,夏侯宴:“說起你那些新得的戰馬,我看不如……”


    “那些馬,是我們營的!”閔緋寒臉上滿是你別想打主意的樣子。


    “本帥意思是……”


    “我們營的!”


    “你給本帥滾出去!”夏侯宴彪了!


    “那衣服呢?難不成讓那些兄弟,都光著在操演場跑?”閔緋寒不知死的追問。


    夏侯宴能忍則忍,忍不了也得忍著。


    誰讓這人是他自己看上的,想要培養起來呢!


    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念出來:“你,給,本,帥,出,去!”


    “屬下這就滾!”閔緋寒轉身麻溜出了帥帳!


    可是前腳剛出來,後腳嘴角就勾起一抹彎度!


    騎兵教頭,馬遷遠就懂得。


    可是閔緋寒就是想給夏侯宴添點堵,還有那些新衣,雖然是時候換新了,可馬上進入冬季,要換也是冬裝。


    此時提出來,還能給巡衛所的弟兄們再坑迴來一套秋裝新衣,不做白不做!


    閔緋寒心情大好的蹦蹦跳跳離開。


    帥帳裏,夏侯宴被氣的青筋直跳,可是想起剛才閔寒之的樣子,跟這幾年來,麵對的那些將領不同,讓夏侯宴心裏生出一絲異樣。


    這種感覺,有點趣味,好像也是蠻不錯的!


    “元帥,不知何事喚末將前來?”彭瀚韜一掀帳簾進來。


    看著彭瀚韜進來,夏侯宴暗暗深吸口氣:“先鋒營的新兵,本帥意思讓閔寒之帶著一起操練,不知彭將軍可願意?”


    “哦,由寒之那小子親自帶嗎?那是好的,末將自然沒有異議!”說完,彭瀚韜又跟了句:“說起寒之想出的那些練兵法子,末將真的是心悅誠服!”


    聽著彭瀚韜稱讚閔緋寒的話,夏侯宴這會是半點喜悅之意都升不起來。


    一臉陰惻惻的看著彭瀚韜還在那裏呱噪,夏侯宴終於忍不住:“彭將軍,你那前鋒營想必還有其他事務吧?”


    “呃——有,還有些許雜事,末將這就迴去處理!”說完,彭瀚韜起身離開。


    出了帥帳,彭瀚韜一問旁邊的侍衛,知道之前閔寒之來過,立馬就明白為何夏侯宴為何臉色那麽難看了!


    能讓元帥如此躁怒,還不死人的,隻有那小子了!


    ……


    第二天,閔緋寒帶著馬遷遠、藤笮、陳齊剛、李呐子,還有邱順、趙恢幾人,簡略的處理完營地的隻是,這才趕到操練新兵,特意圍起來的一塊操演場地。


    “寒之你可來了!”彭瀚韜一眼就瞧見閔緋寒,走上前熱情道。


    躬身執禮,閔緋寒這才開口:“勞彭將軍久候,屬下是處理完營中雜物,才能趕過來!”


    “無妨無妨,隻是我這先鋒營的新兵,可就勞你費心了!”彭瀚韜說完,抬手拍了拍閔緋寒肩膀,就一臉放心的走了。


    看著彭瀚韜‘瀟灑’的背影,閔緋寒心中苦歎一聲。


    五千人,這可不是輕鬆能帶出來的,而且時間隻有一個月,看樣子要抓緊了!


    命人擂鼓集合,閔緋寒帶著幾位曹長,蹬上演武台準備訓誡一番。


    “各位,我叫閔寒之,是這次負責訓練你們這次新近入營的教頭。我身邊這些,也是助教,負責一些更細致的操演事項……”


    簡略、簡明,閔緋寒用時很短的將自己和身後的馬遷遠等人身份做了一番介紹,然後留下了其中一些會木工手藝的新兵,便讓其他人解散了。


    留下的這些人,自然是要讓他們幫著製作那些訓練用的器具,有巡衛所那些老兵的帶領,加上隨時抽調新兵過來幫忙,三天下來就建好了足夠五千人訓練用的器具。


    架設好後,閔緋寒再次召集新兵,宣布為期一月的訓練正式開始。


    分別安排人各自帶著新兵熟悉那些器具,閔緋寒則是不斷在場內巡查,適時指點一下。


    但是大部分,她都是在觀察,看看這些新兵的素質,品性等等。


    短短不到三天,這些新兵就被練趴下了。


    “你們這是折騰人玩兒,這哪是訓練新人,我家大哥以前當兵迴來,可沒跟我講過軍營是如此訓練的!”


    一個莽戳戳的漢子,帶頭起來鬧事兒。


    隨著一個人站出來,自然就有更多的人紛紛應和!


    不過這也早在閔緋寒預料之內,這幾天的觀察下,閔緋寒雖然不可能熟知五千人的性格品質,但是也能了解不少了。


    果然就有幾個長的文弱不堪,臉色異常白淨的男子,在人群裏不斷攛掇別人出頭。


    邱順和趙恢也不斷的借著高出,在人群裏尋找那些藏在新兵群裏,四處挑事兒的刺兒頭!


    由著這群人吵鬧一陣,閔緋寒見邱順、趙恢點頭,這才從後麵緩緩走出來。


    站在演武台上,閔緋寒掃視了一眼下方的人群:“都安靜一下!”


    看著下麵的人根本無視自己的話,閔緋寒也不生氣,轉身示意士兵抬上來一張椅子,閔緋寒屁股一沉,端端正正的就坐下來!


    任由那些人繼續吵鬧,閔緋寒半眯著眼睛,時不時端起旁邊小幾上的茶杯押上幾口茶水。


    臨入初冬,看似不甚寒冷,可是在凜風站上三兩個時辰,也不是好受的。


    那些攪鬧的新兵慢慢的消停下來,吵雜的聲音也漸漸收起,閔緋寒這才從快瞌睡的狀態慢慢迴神。


    “怎麽不吵了?接著吵吵,本都尉官就在這裏陪著你們,你們繼續!”閔緋寒說完,繼續半眯眼假寐。


    “你這是虐待,是打壓,老子要告你!”一個漢子站出來,指著閔緋寒叫囂。


    連眼都沒睜,閔緋寒笑著道:“來人,帶他去找宇泰參將,讓他去告。”


    上來兩個侍衛,架起那個漢子就往中軍大帳走去。


    可是沒出半個時辰,卻被四個侍衛抬著扔迴了新兵操演的場子。


    關鍵是那漢子此時已經隻剩半口氣兒了,染著血的褲子,已經被浸透了。


    這一下頓時讓不少人都覺得,脊背一陣冰冷!


    “還有誰要告?若是先鋒營的,那我送你們去見彭瀚韜將軍,讓他給你們做主!”閔緋寒再次睜眼,然後看著下方:“要告的站出來,別耽誤事兒!”


    無人在敢吱聲,就連那些混在人群裏挑事兒的,此時都寂寂無聲。


    一直站到入夜,過了吃夜飯的時辰。


    閔緋寒這才一掀身上的薄毯子:“行了,散了吧!”說完也不管這群新兵什麽神色,自顧的帶著人離去。


    翌日,依舊是召集來新兵,隻不過今天閔緋寒他們一群人連催促訓練都不做了,紛


    紛各自在操演場玩兒了起來。


    一直到夜間,依舊是過了夜飯的時辰,閔緋寒帶著人又迴去了!


    連續幾天,閔緋寒都是對這群新兵不理不睬,隻是每天召集到一起,然後讓他們站


    一天,凡是有半途坐下的,蹲下的,都是讓人架出去扔給宇泰。


    沒一會,就被打的屁股腫起老高的抬迴來。


    一來二去,這群新兵就算再累,也沒人敢或蹲或坐了,硬撐著也得撐著站一天。


    這日一早,閔緋寒依舊帶著人趕到操演場,可是讓人有些錯愕的,是那群新兵竟然很是乖覺的自己站好了方隊,在演武台下靜候閔緋寒等人到來。


    雖然心下了然,但是閔緋寒故作不知:“各位這是怎麽了,今日還沒有召集,怎麽就這般早早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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