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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泰,告訴我,那小子的第七巡衛所,這次都報了什麽競賽?”夏侯宴勾起嘴角。


    “是。”宇泰沒用嘴說,隻是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夏侯宴!


    接過來看了半天,夏侯宴撇著嘴:“就這麽點,哼!”看著那些報賽項目,夏侯宴將紙折了折,順手塞懷裏了。


    原本以為夏侯宴會將紙張還自己,結果人家把紙張疊了疊塞自己懷裏了。


    翻了個白眼,宇泰就不想說什麽了。


    ‘蹬城’競技已經開始了,第一組上場的是右營的一個步兵營。


    十五個士兵抬著一架梯子,疾步如飛的向著簡易城牆衝去。可是簡易城牆上扮做駐守的士兵,用木製箭矢不斷從上往下射。


    別看是全木質的,雖然射不死人,可是用弓箭這麽射出來,撞身上還是很疼!


    還沒等衝到城下,就有好幾個受不住疼,還有一箭射腿上的,疼到站不起來的參賽士兵滾地上了。


    等長梯架設起來,此時十五個士兵就剩下九個人。


    城牆上的駐守士兵,又扔下來幾塊用厚棉布,被褥裹著的檑木。


    頓時將城下的參賽士兵砸的亂竄。


    結果長梯被城牆上的士兵推翻,連續三次架好,都無法攀上長梯,這一隊參賽隊伍,最終被判定失敗!


    第二組上場的依舊是右營的人,可是基本和上次一樣,浪費了接近一炷香的時間,依舊是蹬城失敗。


    第三、第四組同樣,隻有第三組成功的順著梯子搶上的牆邊,卻依舊被城牆上的士兵給活捉住而失敗。


    隨後的幾組更是成績平平,就連此時坐在主觀賽台上的幾個主將,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第八組競賽隊,巡衛所第七營!”主持蹬城競技的武官高聲道。


    “記住我剛才的話了嗎?咱們一定要成功!”李呐子粗聲粗氣的吼了句。


    跟著李呐子的十四人,應和了一句,便抬著梯子從候賽區走進場。


    可是這隊人沒有扛起梯子就衝,而是先將梯子放在地上,然後李呐子帶著另外兩個,前方李呐子蹲在梯子上,然後後麵又蹲上去兩個。


    人手一麵盾牌,圓弧形將長梯護住,同時也護住了扛起梯子的隊員。


    剩下的十二人,八名扛著梯子靠前些的地方,四人扛起梯子中間稍靠後的位置。


    “衝!”李呐子高喊一聲。


    看著衝過來的李呐子這一隊人,簡易城牆上的士兵紛紛張弓射箭。


    可惜了,被盾牌護住,那些不帶箭尖的羽箭根本毫無用處。


    十幾個唿吸後,李呐子這一隊人就衝到了城牆下。


    “別耽誤工夫,快,將梯子架起來。有我擋在前麵,檑木砸不到正下方……”


    李呐子依舊手持盾牌頂在梯子靠前的位置,另外兩個剛才持盾的,已經蹦下梯子。


    等長梯架設到超過城牆一半時,那兩名持盾手也開始穩穩的攀登長梯。


    於是城下的一幕就是,長梯不斷緩緩升高,李呐子頂著盾牌將砸下來的檑木推向一旁落下。


    而隨後攀上來的兩個隊友,也持著盾牌緊跟在李呐子後麵。架設長梯的隊友依舊不斷的升抬長梯,當長梯穩穩扒住簡易城牆,李呐子就一盾牌頂開守城的士兵,成功一腳站在城牆上。


    隨後的隊友除了四名在下麵保持長梯不倒的人外,接二連三的手持木質兵刃衝上城牆。


    “巡衛所第七營,成功蹬城,勝!”


    看著蹡蹡燃燒一半的香支,蹬城競技主持武官笑著做出判定。


    隨後這一項目的所有評定官,經過一陣短暫的商議後,打出了六個十分,三個九分,一個八分的優異成績。


    “轟——啪啦啪啦……”


    觀看到李呐子這一場‘蹬城’競賽的參觀士兵們,頓時轟然鼓動起來。


    一陣陣潮水般的掌聲,瞬間響起,其他附近人們的注意力被引了過來。


    李呐子帶著身後的第七巡衛所士兵,從城牆後麵轉出來,對著四周鼓掌的士兵抱拳迴禮。


    可是如潮的掌聲,依舊持續了一小段時間,這才在主持武官出麵下,平息下來!


    一場簡短的‘蹬城’競賽,用時不過半柱香,可是給主觀賽台上的各位主將,帶來的卻是極為震撼的場麵。


    看似簡單,甚至顯得有些硬撼的莽撞,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讓人睜目結舌的。


    一隊十五個人員,竟然一人未損,加上用時極短。還有看似粗莽,卻極為具有針對性的對應方式,著實讓為將者深受啟迪。


    耳朵裏聽著身邊那些主將相互探問,夏侯宴心中同樣被這一場‘蹬城’的競技表現,給震撼到了。


    隻不過夏侯宴強忍著,臉上依舊露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可是那緊了緊握在手中竹管的手,卻出賣了夏侯宴。宇泰站在一旁看的明白,心下暗笑,卻不開口挑明。


    場上的競技依舊舉行著,李呐子帶著人迴到第七巡衛所的觀賽棚:“寒之老弟,老哥哥我這個成績,沒讓你失望吧?”


    李呐子笑的有點糙。


    “嗯,不錯不錯,成績好極了!”閔緋寒也不會吝嗇誇獎。


    她知道,有些人,就是誇出來的。


    李呐子,就是這種你越誇獎,他就越能發揮好的人!


    聽到閔緋寒的肯定,李呐子心中高興極了。


    可緊接著,李呐子忽然麵色一正,帶著身後的人,安安靜靜的走到閔緋寒身後坐了下來,隻不過那雙眼之中,卻深深的印上了一些什麽。


    ‘蹬城’這一邊競賽結束後,竟然是李呐子這一組取得了最高的成績。


    接下來的所有競賽項目,都沒有第七巡衛所的人參與,因此持續到午飯過後,當閔緋寒帶著人再次坐在觀賽棚,才有第七巡衛所報賽的項目。


    可是接下來的接連三個報賽項目,取得的成績都不怎麽理想。


    除了馬遷遠帶著的騎射,取得一個中上的評價外,其餘的兩個,竟然一個中,一個中下。


    由於下午的三場,竟然是連續的一場騎射,一場騎術。還有一場是極為冷門兒的兵刃考校,使得閔緋寒當初沒有針對性的設立訓練,才會如此。


    原本因為李呐子那一場取得的優異成績,帶起的高昂鬥誌,瞬間因為這三場連續成績平平,顯得低落起來。


    閔緋寒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幹嘛?這又不是你們的錯,我不擅長騎術,自然沒辦法給你們想出好的針對性練習方式。”


    見閔緋寒沒有責怪的意思,馬遷遠,還有另外兩個帶隊的小隊長,更覺得心中有愧。


    尤其是馬遷遠,到現在臉上都赤紅一片。


    “成了,別糾結了,別忘了明兒還有你上場的機會,咱們這群人裏,個人格鬥可就你和陳齊剛最強,我等著明兒看你風光!”李呐子走過來,抬手搭在馬遷遠的肩膀上說道。


    第一天的比賽結束,各營的參賽者紛紛迴營安歇,或是加緊籌備明天的競技準備。


    換值迴來的那些沒能親眼觀看到競技的士兵們,也到處竄的探聽今天這一天的精才場麵。


    於是營地裏三五聚堆的場麵,比往常要多得多。


    可是在這些聚堆的人之間,也有一些是不已打聽競技為目的,而是另有所圖的人參與期間。


    “將這些,想辦法裝進明日要用的那些長槍器材裏。”


    伸手接過一個布帶,一個低階武官打扮的人,低著頭離去。


    當這人路過一營中小路旁架設的篝火架時,火光映照下,露出的那一張臉,正是閔緋寒當日初進大營時,被她一手肘頂倒在地的胡曹長。


    看著離去的胡曹長,陰影下的人:“明日就有熱鬧瞧了,不知道競技賽上忽然死幾個人,還能不能繼續下去,這事兒傳迴皇都,又會引起什麽動靜!”


    沉寂的夜色,繁星點綴夜空,使得世間的一切喧囂和吵鬧都逐漸平靜下來。


    一抹朝陽猶如刺破幕布,讓光耀再次降臨大地。


    沉寂了一夜的競技場,此刻再次人聲鼎沸,歡聲伴著戰鼓,擂動天地!


    第七巡衛所的眾人剛剛坐在觀賽棚,那邊的競技主持武官就開始宣讀競技。


    “今日擂台挑戰賽,第一場,先鋒營的……還有左營的馬都尉官。”


    兩個身形壯實,一身橫肉的漢子從台下‘蹬蹬蹬’的走了上去。


    在主持武官交代完一番注意事項,還有鬥技的勝負判定要求後,這二人便各自手執用慣的兵刃打了起來。


    場下的閔緋寒也是看的驚唿連連,眼瞅著那刀子時不時的從對方的喉間腋下穿過,可是將閔緋寒瞧的眼角一跳一跳的!


    這冷兵器時代,弄不好一刀子囊進去,救人都來不及!


    聽著台上二人的唿喝,還有武器揮舞到極致時帶起的獵獵風吟,閔緋寒也為這二人的武技歎服。


    “不愧是古武術,還真是讓人看得應接不暇,心折不已。”


    嘴裏碎碎念了句,正好被一旁的陳齊剛聽到,隻是沒聽的很清楚,於是隨口問道:“寒之,你說什麽?”


    “啊,啊?沒,沒什麽,沒什麽,我就是胡咧咧,沒事兒!”閔緋寒尬笑。


    台上二人打了約一炷香,終是那位左營的馬都尉官強幾分,三刀硬撼下,竟然將對手直接崩飛出擂台。


    馬都尉官勝了之後,也沒有在台上逗留,抱拳對四方打了一揖,便走了下去。


    接下來連續六場,都是左營的人略強一籌。


    就連向來以拚殺在前,瀕死不懼的先鋒營武官,都沒討得好去。


    至於旁的那些,更不用說了,一直都是被左營的人壓著打!


    也許是勝的多了,漸漸就有人傲起來。


    “瞧你們這軟的跟孫子一樣,受不得三拳不是下台就是被打趴下,實在沒幾個意思!”


    一個剛剛連勝了三場的左營典校武官,站在擂台上看向四周,口出狂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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