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痛痛啊啊啊啊神經病放手啊啊啊啊!!!」


    原本完整潔白的糰子在人掌下形成一個有幾分扭曲的形態,隱隱還能聽到骨骼錯位的聲響。


    蕭玄霽眼神漠然,動作輕柔撫了撫蔫蔫垂下來的長耳朵,低啞冷涼的嗓音再次響起:「迴答我的問題。」


    「啊啊啊你先放手!!」


    它這輩子最痛恨的設定沒有之一就是宿主可以控製它虛實形態!


    就算它不會死,那種骨骼被一點點碾碎的痛楚絲毫不亞於被天譴劈來劈去。


    「可以...如果是跟著他的那隻可以!!啊啊啊啊滾啊!!」


    這東西無法對他說謊,蕭玄霽緩緩鬆開了些許力道。


    悽厲的慘叫聲逐漸安靜了下來,蕭玄霽一言不發垂眸看著地上姿態怪異躺成一灘白泥般的二號。


    沒聽到後續問話,相處了這麽多年,某係統心領神會,待身體稍作修復,趕忙開口解釋道:「根據規則我無法追蹤限製比我更高級的係統,對麵級別是比我高級不假,但我不清楚它一個萬界係統怎麽混成這樣。」


    白團喘了口氣:「它的核心程序似乎被天譴劈了好幾次,現在的防禦層跟沒有差不多,不單單失去防禦能力,連反製我都做不到。在那隻呆呆毫不設防的情況下,侵入控製他的係統很簡單...不過段星執本人,隻能由你自己對付。」


    第29章


    白團說著,語氣又忍不住變得嘲諷:「他本人不是已經被你引下去了麽?如今天時地利人和,你等了多久?裝乖裝得可真好。」


    他們現在一起動手的話...將那人就此困在暗室,沒人會發覺。


    白團癱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等著宿主下達命令,可惜它沒法在與人綁定的情況下偷偷給那邊發信號。


    良久,殿上隻傳來一聲淡淡聲音。


    「我知道了。」


    它再次抬頭,眼前已空無一人。


    -


    蕭玄霽似乎沒跟上來,段星執站在冗長的通道中,迴眸看了眼,殿中明亮的光線似乎已經離他們很遠。


    難得沒有旁人,焦毛貓也從袖子裏跳了出來,站在人肩上左顧右盼:「好黑啊,我什麽也看不清。」


    「暗室中應該亮些,先往前走看看。」


    這麽長一段路,以蕭玄霽那狀態,或許本就沒打算自己也下來。


    總之有呆呆在,即便真被困在絕路,他也能設法離開。


    而且蕭玄霽...他自然並非交付所謂的信任。隻是再三思索,實在想不到任何在這時候背刺他的理由。


    -


    再往前行了一刻鍾,他總算窺見一扇古樸的銅門。比起來時的通道,這兒四周布滿了細碎的小珠子,的確亮上不少。


    他試探性地推了推門,銅門輕若無物,無聲地向後敞開,露出暗室一隅。


    兩側是滿滿當當壘成一排的書架,正中央的空地上,甚至還擺放著一座巨大的沙盤。


    正對麵的牆上,掛著張他親臨大照以來,見過的最詳細的疆土大地圖。


    他正想上前看個究竟,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麽,門上兩側的龍頭機關驀然張開嘴,兩道無形煙霧噴湧而出。


    ...蕭玄霽沒告知他暗室之中還有機關,無心還是刻意?


    藥效極強,他腦中隻來得及閃過這一念頭,腳步踉蹌扶住門框,意識已然有些混沌。


    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道中,緩緩走出個身影,將向後倒下的人接了個正著。


    暗室位置過深,即便點綴著無數夜明珠仍舊顯得有些昏暗。蕭玄霽抱著沉睡的人小心翼翼走去了地圖下橫放著的玉質躺椅上,上邊被細心地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白狐裘。


    他率先躺下,隨後輕柔地將人整個攏在懷中。軟倒的身體帶著冰凝特有的冷意和淺淡的梅花香氣,像是永遠捂不熱一般。


    蕭玄霽垂眼怔怔看著倚靠在頸間的沉靜睡容,無意識湊近了幾分,直到耳畔乍然傳來焦毛貓咋咋唿唿的聲音:「星星你怎麽了!!」


    -


    隻是睡一會兒而已...


    他很久很久沒下來過了,一不小心忘記告知這門上的機關...實在再正常不過。


    焦毛貓滿眼憂心地湊了上來。蕭玄霽盯著眼下因為有他在,根本不敢化作實體的呆呆,將那些絮叨當做耳旁風,自顧抬手穿過虛影,順著眉尾一點點撫至下顎。


    可他忘記自己手上常年帶著傷,殷紅的血滴在人凝白如玉的麵容上劃過,染上奇異的情態。


    「髒了。」


    像是被魘住般,蕭玄霽凝視了好一會兒,才緩慢低下頭,冰涼的唇停在血珠最初滴落的鼻翼位置,仔細舔了舔。


    唿吸交織成一團,他維持低頭的動作良久。壓在人腰側的另一隻手背本能地按緊,幾條淡色的青筋微微崩起。


    大約是力度沒能控製住,被壓進懷中的人微微蹙眉,無意識哼了聲。


    很快,傷口開裂將人幹淨的外衫染上斑斑血跡。兩人長發交疊,遠遠看去,像是融為一體。


    某隻飄在一旁焦毛貓歪著頭不明所以看了好一會兒,它能感應到宿主的生命沒有危險,似乎隻是在睡覺,索性一屁股坐去了中心的沙盤一角趴下。


    沒有被提前交代他也不知道做什麽,幹脆跟著睡覺,反正等星星醒了它也能感應到跟著醒來。


    到最後,越來越多溢出的血跡幾乎將安靜睡在躺椅上的人染得一片狼藉。蕭玄霽以肘撐著椅背,半跪在人上方,眼底不知何時蔓上了一絲興奮至極的猩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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