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個大頭一次想向一個男人表白,她唿吸開始急促,臉頰發燙,心跳也不正常的加速,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到底要不要表白?


    她在心底問了自己許多遍,得到的答案都是想!


    她在心裏醞釀著待會兒的措辭,緊張到掌心出汗,終於,她鼓起勇氣,聲音有些發虛道:「聞祁哥,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聞祁的視線從星空中收迴,好不容易才平復的躁動情緒在這一刻又泛起漣漪。


    他看著小姑娘期待地眼神,清淺一笑,清冷的嗓音緩緩開口:「歲歲是一個堅韌、善良、勇敢、勤快、質樸的小姑娘,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李歲安聽得如癡如醉,耳垂已經變得通紅,心跳愈發劇烈。


    她囁嚅許久,忍下心中的羞澀,聲音有些發顫的開口問道:「我這麽好的話,可以和你處對象嗎?」


    終於將心裏的話給吐出來,李歲安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緊張到不知道該做什麽,手指收緊,緊緊掐著掌心。


    而聞祁的心情不比她平靜半分,看著小姑娘期期艾艾地說出那句話,他那句想即將衝破他的唇邊,可是卻隻能被他苦澀的咽下去。


    他想啊,他做夢都想,可他不能。


    李歲安期待著他的迴答,可是許久沒能等到,她心裏開始打鼓,不安感席捲全身,她是不是讓他為難了?


    她揚起故作輕鬆的笑,可笑得比哭還難看:「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不處就不處嘛,我們還是好朋友。」


    李歲安的心碎了一地,是她高估了自己,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可如今一想也是,他雖沒提過他的家庭情況,但就種種事情來看,他家境不一般,長得又帥,怎麽可能看得上她這個又土又普通的農村女孩。


    她鼻尖有些酸澀,眼淚有些控製不住的瀰漫到眼眶中,可是又不想當著聞祁的麵哭,憋得很辛苦,最終隻能將頭轉向另一邊,自顧自說一些緩解尷尬的話。


    「哎呀,我忘記熄火炭了,都燒沒了......」


    聞祁知道她的所有情緒,心疼得要揪起,他在心底想了許久,長長吐出一口氣,準備將一切和盤托出。


    他站起身走到李歲安跟前,蹲下,他個子很高,即使蹲著,也和坐在藤椅上的李歲安一樣高。


    他摟住她的肩膀,將她轉到另一邊的腦袋轉過來和他對視,入目第一眼,她早已眼眶濕潤,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李歲安覺得丟臉極了,可是卻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瞬間哭得更洶湧了。


    「我知道我不該哭的,可是我忍不住,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哭一會兒就好了。」


    「我知道你不迴答是不想讓我丟臉,你有不喜歡我的權利,你不用感到自責,喜歡你是我自己事,對不起,給帶來負擔了。」


    她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的道歉,都說愛上一個人的第一反應是自卑,她自卑的覺得自己配不上聞祁,可卻又期盼著、幻想著能和他在一起。


    但她發誓她就哭這一會兒,不喜歡她就不喜歡她吧,隻能說明他們有緣無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她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徹底失去生活的希望。


    可是,現在還是好難過,還好丟臉,她哭起來肯定難看死了,聞祁一定更不喜歡她了。


    李歲安一邊哭,一邊還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直到,她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聞祁被她哭得心都要碎了,緊緊的抱住她,既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歲歲,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呢,我都喜歡到為你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黯然神傷,喜歡到上一秒歡天喜地,下一秒悵然若失的地步了。」


    「我很喜歡你,可是卻不能和你在一起。」


    李歲安被他抱著,哭聲止住了,他渾身瀰漫著悲傷,話音也悲戚不已,聽得她心一陣陣抽疼。


    「為什麽?」


    她小聲詢問。


    聞祁深吸一口氣,鬆開她,拿出手機,將存在手機裏的病歷拿給她看。


    李歲安翻看著內容,他緩緩開口:「醫生說,我活不過26歲。」


    說到這兒,他臉上泛起一個苦澀的笑,本來已經接受這個結果了,可是現在還是很難過。


    「我以前身體很好,可是二十歲時身體慢慢就垮了,去了無數的醫院,找了無數的醫生,都沒查出病因,他們說我的身體就像一台老化的機器,脆弱不堪,隨時都可能散架。」


    「我在病床上躺了四年,被家人精心照顧著,可身體就是不見好,我看不下去他們時刻為我神傷,所以我做了個有些蠢的決定,我離家出走了。」


    「在萬千的城市中,我如同兒戲般選了個從來沒聽過名字的小村落,我本是來這兒等死的,可是我卻遇到了你。」


    「歲歲,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我控製不住的被你吸引,我時常告誡自己要離你遠點,不能和你產生羈絆,可是我做不到。」


    「我痛苦不能和你在一起,卻又卑劣的期待著你的每一次靠近。」


    「歲歲,我很喜歡你,可是我要死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給不了你未來。」


    他的聲音哽咽了,淚水從眼角滑下,順著側臉滴落,清冷的月光照得他像一件即將要破碎的瓷器。


    第97章 歲歲,我要離開了


    李歲安看著他手機裏一張張報告單、一份份病歷,上麵那些專業術語她不懂,但她可以看出,他的身體很不好,就如同患了愛滋那般,渾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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